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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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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着夜戏,鹿菌这大半个月都是一些边边角角的角色时间,一般都是全景头里面拍到她在角落。

然后是跟着副导演,在主场景拍完之后,补上她的近景和后期要用的角色回忆闪过的镜头。

进组快一个月,终于到她的主要戏份了。

她这时候才是真的和导演合作上了。

她的第一场重头戏是在法庭上。是一场情绪内敛的崩溃,既是她的结局,也是封昳柔的结局。

也是整个《职业罚罪》最大的反转,湘扬市第一中队的心理侧写师,就是近半年来,一连利用他人,杀了17个人的连环杀人狂魔。

剧组重建了一个法庭厅,鹿菌在这场戏中一开始是坐在一边的。

庭上坐着,法官、双方律师、警察、楚莫。

导演选择把这组镜头拍得极有电影感,他们在庭上,光明、正义,十分的伟光正。

她在庭下,扭曲、痴狂、近似藏匿的疯癫。

在楚莫作完证之后,一通电话过来:“老大,审判不用进行下去了。”

楚莫:“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说:“就在刚刚,医院那边来电话说,封昳柔已经死了。”

剧情里林知非是听不见楚莫的电话内容的,但是她几乎同一时间,得到了短信。鹿菌演绎着林知非。她的表情先是僵硬,然后是震痛,她眼神虚无,又有一种了然。

封昳柔已经不相信法律了,她用自己的方式审判了选择从另一个方向突破的,当年那一小队消防员,中饱私囊的人,商场负责的人,扣上安全通道的保洁。

她应该知道的,她已经下了自己的判决,自然也会缺席自己的审判。

导演:“演得不错,情绪很对,眼神过了,休息一下,准备下一场。”

导演口中的下一场就是施压逼迫封昳柔剖白的那一段。

场景回到审讯室,道具老师已经规整好了,摄像也就位了。

出场一共楚莫、封昳柔、伍叄、鹿菌四人。

鹿菌坐在审讯室外面,家属的位置,她一直看着审讯室的方向。

审讯室里面,伍叄一直在位置上记录审讯内容。

楚莫:“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封昳柔笑着,仿佛这不是审讯室,和她对话的楚莫只是在她的心理咨询室里面:“应该是你还想知道什么不是吗?动机还是犯案手法,你问,说不定你问了我就说了。”

楚莫:“你就毫不在意?外面那些人,每个人都在为你找证据,就想证明你是被冤枉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话想对他们说的?”

封昳柔:“你想我对他们说什么?说你是对的,我就是凶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你是想听这个是吗?我可以说给你听啊,如果你想听的就是这个的话,说多少遍都是可以的。”

楚莫拍桌:“封昳柔!”

封昳柔还是笑,像个看着孩子胡闹的母亲,神态柔和。

她不愿意开口,自然没有人能逼她,编剧也没有选择让她和楚莫开口。

鹿菌知道,之后剪辑完了,封昳柔的剖白回忆是穿插在这场审讯里的。

那是她答应顾非,继续看住“疯狗”的时候,那时候“疯狗”还不叫林知非,那个别人以为是要她知道是非的名字,其实只是因为有顾非的名,而被那个“疯狗”接受了,她要知道的不是是非,而是顾非。

但显然顾非所托非人。封昳柔筹划太久了,她现在缺的就是最后的一把刀,一双她放在罪案现场的眼睛。

大毒枭顾非入狱,不值得同情,但失去顾非的林知非,像是另一个自己,她已经失去薛祁十一年了,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好像也要成为另一个“疯狗”了。

饰演封昳柔的蔡让本身就很有灵性,鹿菌和她对戏,两个人把这场剖白戏,演绎到极致精彩。

剖白戏是在封昳柔的别墅里。

她和鹿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眼神里都是对一个逝去的人深深的眷恋。

“薛祁是我老公的名字,听莉姨说,会起这个名字,是我婆婆希望他像自己。坚强且温柔。”

“前两年莉姨还没有走,也很想他的时候,会和我说起,他小时候的事儿。”

“据说他从小就很乖,莉姨说他应该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小男孩了吧,说他才刚刚三个月的时候我婆婆要去教课或者做别的时候,他都静静地呆在一旁,就算有时候饿了的时候,喝点米汤也就不哭了,等他在长大一些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玩,从来不去别的小朋友那儿玩,怕我婆婆担心。”

“是很像他的,很安静,安静到痛了都不说。”

“但命啊,真的很不公平,让他很小就失去了母亲。那样恶心的、不问青红皂白的泼妇,和那些对他们孤儿寡母指指点点的人,全都该死。”

“可最后被逼死的却是她,我婆婆,我只见过她的照片,一个太骄傲太美丽的女人。”

鹿菌的台词不多,但无论是接过蔡让递过来的照片,还是她听她诉说时镜头扫过她的眼神,一个都不能掉戏,不然就接不住,毁掉一段感情剖白的对戏。

要不是鹿菌现在的演技,换前世演这个角色的演员,就是用替补镜头来衔接的,当时蔡让因此提名了最佳女主角,但某瓣也多说这段戏因为对手演员没接住,坏了一半。

“我邻居收养了我老公,他比我大两岁,可是看着好小,好虚弱。他一开始是不喜欢我的,是我总去缠着他玩。”

“莉姨总说,现在想来我老公会后悔的,后悔当时没有早早地给我好脸色,没有早早地好好对我。但是他错了,他从来没有对我不好过,一天一刻,一分一秒都没有。”

鹿菌接住她的戏,她就是林知非:“他没有不喜欢你。顾非收养我的时候,我也不爱说话,但是我们没有父母的人就是这样的,只是不懂如何敢表达自己的喜欢,不知道自己是有资格喜欢的。”

封昳柔:“所以是我,我爱他太晚了,可我明明从他来到我生命的时候就爱他了啊,不够,还是不够,我爱的太晚了,我爱的太晚了。”

她的呓语几乎疯魔。

“那天我不应该去那儿的。”

“我应该后走的,我留在那里的话,至少我可以呼救。我可以呼救的。”

这里后期会插入一段,封昳柔和薛祁在火场里面的镜头,商场起火后,薛祁和封昳柔出无可出,退无可退,被封在一个房间,消防队击破了最外面的玻璃,下面放了一个吊索,一次只能下去一个人。

老弱先走,轮到他们的时候,绳子已经超负荷了。

她落地的时候,听到的就是绳子碎裂的声音,和砰的一声摔落的人。

她不敢回头,是那样迅速、那样大的一趟血,血像水一样流出来。

他看到她了吗?他最后一眼看到她了吗?

她掀开他身上的白布,想要把他身上的烧黑的碳污擦干净。想要擦干净抢救没来得及擦已经凝结的血块,想要无视酒精味,细细的亲吻他被缝合的伤口,又碰到他被烧伤的皮肤,他会疼的,封昳柔心痛到麻木。

回忆里不愿相信的心痛僵直,现实里的偏执凶狠。

她抱住鹿菌的胳膊,摇晃。

“明明从我们这一侧突破就不会这样的,那边就只有他们商场的几个人,那个富二代,死就死了,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

“我有钱的,我有钱的,为什么不救我们呢?明明我们隔得更近啊,明明我们隔得更近不是吗?”

蔡让的戏衔接的很好,她仿佛陷入了回忆里,又从回忆里艰难地挣脱出来。

但她的眼神凶狠,她为什么会对林知非剖白?

因为她想要选她当她的刀,她的眼睛,她的绳索。

导演也很会选择镜头表达,苍凉的白光她,蔡让莫名漂亮的感觉,是一个鲜活的生命留在这个世界最后唯美的喘息。

那样毫无感情的声线,那是一个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决心的求死人的孤寂灵魂在空隙里抖落出的嗓音。

“中饱私囊的以次充好,用次等消防用品的人,知道那边是商场继承人,先从那边破开缺口的开启消防的人,没有做好防火措施的商场负责人,引发那场火灾的人。”

“他们每一个都活得够久了。”

“我已经很仁慈了,我只是在针对性的复仇而已。”

“知非,你会愿意帮我的对不对。”

鹿菌眼神流转,没有思考,她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两个人浑然彼此的过去和未来,是封昳柔刻意营造的共情的氛围:

“你要我做什么?”

拍完后,现场满满的余韵,导演久久不忍喊cut破坏氛围。

演员演完后也沉浸在那样的情绪里,久久不能自拔。

接下来几天都是拍摄鹿菌饰演的林知非在帮封昳柔做事儿的,穿梭在各个犯罪现场的镜头。

封昳柔计划很周密,她从不亲自动手,也不需要她亲自动手,恶人是不会只做一次恶的,她只需要每个她想杀的人,催化一把同样想杀他的刀就可以。

鹿菌请教编剧,想要再打磨一下她最后的眼神,希望再拍一组近景镜头。其实她顺演下来,她没有完全想明白,为什么封昳柔敢笃定,林知非一定会答应她,而林知非又确实是真的答应了。

“想进监狱吗?应该不至于,因为也不可能和顾非关到一个监狱,在外面还有探视权。而且如果她进监狱了,其实就是违背了这些年顾非一点黄赌毒都不让她沾手的本心。”

“想要给报恩还是复仇都说不过去,报恩,封昳柔对顾非无恩,复仇,帮派被扫黑除恶也和复仇难以关联。”

编剧:“你带错了数值,自然得不出正确的结论。”

编剧让鹿菌再去审视林知非和顾非的关系,表面上是顾非收养了林知非,林知非爱他所以听话,爱他所以为他拼命到道上就叫她“疯狗”,但实际上顾非是林知非自愿拴上的链子。

她本来就是个疯子。

有了在意的人,才自愿拴上链子,交出控制权。

从疯子变成疯狗。

而疯子是最懂如何激化一个疯子的。

顾非能拴住林知非,是因为她爱他。封昳柔能引动林知非,是因为疯才是她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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