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松的红发蹭弄在脖颈的肌肤上,宿幺不禁微微颤栗,他的唇珠微微隆起,雪白的瓷脸透着烟红,小口小口呼吸着。
“别蹭了...…痒....”
“不行。”
池野的声音透着未餍足的沙哑,唇上的灼热一点点若有若无的蹭着雪白的耳垂,腻歪着抱着人坐在了床上。
脚上终于不再使力,宿幺这才真正得以缓息。
“他说的礼物是什么,你以前准备送我的?”
池野的声音从耳根处传来,宿幺有些不耐的用手推了推像大型犬一样一直蹭他的男人。
“嗯。”
得到回答,池野心里又欣喜又酸涩,他欣喜自己曾经得到过少年炙热的爱意,酸涩自己没能抓住机会,到头来还让人受了委屈。
“那时候,我......”
池野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想告诉宿幺,那个时候他也抱着同样的心情,每天都在等待,但他说不出口,也没什么脸面说出来。
说什么?说他也喜欢宿幺?因为少年炙热的爱意太过热烈,想要一直享有?
池野脸上满是懊恼的神情,他并不知道苏景背后干的这些事,甚至在少年陷入谣言风波的时候没有挺身而出。
说句不要脸的话,他就是又当又立,又要享受宿幺真挚热烈的爱意,又没将人保护好。
想到这些,池野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宿幺听见响亮的声音,眼神震惊之余呆呆的侧眼看着池野,那半张脸很快浮现出浅红的指印子,宿幺张了张嘴,又哑口无言。
他突然想,自己来找池野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这人看着也不太正常的样子。
“那个,你能不能不要抱着我。”
宿幺不舒服的动了动,池野的浑身都僵硬得很,既没有软凳舒服,而且...
少年被外力分开坐着,骨节分明的手指间能涤纶布料褶皱,地方更是不舒服,源源不断的让宿幺坐立不安。
身后的池野就像没事人一样,神经质的盯着他。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宿幺要被身后的傻子气的不好,两只手撑着身下的大腿就要离开。
不等他站起来,池野的右腿突然往上一颠,宿幺在一声惊呼中重新做了回去,因为重力的原因,他这次更能清晰的感知到那处。
“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宿幺满脸羞红的抿着嘴唇,脖颈肩的红痣也因为逐渐上升的体温变得若隐若现,池野的低垂着,眼眸晦暗的嗅了嗅那处红痣
。
啪——
沉寂的房间里传来第二声响亮的声音,宿幺颤抖的手一瞬间泛起了红。
池野两遍的脸都泛起了红印,或许是池野皮糙肉厚,被宿幺打了一巴掌的那边只是泛了一点点红印子,宿幺的手却后知后觉的开始刺痛。
“打疼了?”,池野舌尖顶了顶被扇过的脸颊,牵过宿幺的手,盯着对方惊异的目光放在嘴角亲了亲。
好香。
池野丝毫感受不到脸上的疼痛,少年的力道很小,又或许真的是他皮糙肉厚,鼻尖若即若离的触碰着对方的手指,甜腻的气息一阵又一阵的涌进来。
宿幺眼睛微微泛红,手掌上如同一阵一阵针刺一般,明明被打的是池野,为什么到头来痛的是他自己?
池野越来越嚣张,叫他眼眶不禁湿濡,泪水还没掉出来就被对方全吃了去。
池野脑子烧成一片,把人转了个身,叫少年与他对视,池野抬腿,额角认出一层薄薄的汗珠,眼底发红的发出一声叹慰。
“是不是没打够,要不要再来一次。”
池野牵着人的手,尖锐的犬牙抵在宿幺手掌的软肉上,一下又一下的舔磨着,声音晦哑,手掌从柔软的大腿一路向上,最终停留在某处的地方。
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外套半穿半垮的落在肩膀和腰上,气息交融间,亭亭玉立。
宿幺受不住的往后靠在池野肩上,空气一瞬变得格外甜腻,他的一只手还被人牵制着,很不舒服。
骤然,窸窸窣窣间,传来其他的声音。
宿幺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被握住的手全然掌控在对方手里。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空气里传来一阵不太香的花香的味道,宿幺才被允许休息。
窗外的最后一丝余晖落入地平线下,戈壁再次被黑暗笼罩。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传来一点压抑闷哼的哭声,还有餍足的哄骗声。
“没事,没事,已经擦干净了。”
“还生气的话,再打我一下,十下也行。”
宿幺被人抱着走出浴室,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但他还是十分嫌弃的不愿意看自己的右手。
池野找来药膏,给他的手擦了一层药。
“真可怜,都破皮了。”
池野半跪在宿幺身边,忍着喉间的干渴,小心翼翼的给人上药。
宿幺终于能坐在柔软的床边,紧紧抿着嘴唇,不满的荡着双脚,是不是的踢在池野肩膀上,好几下带着报复的力道。
“那个‘池野’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野的声音在一下有一下的踢踏间带着一层雾蒙的低晦。
“他是‘千赤’,从前用来镇压古墓用的俑,成精了。”
“好好说话。”,宿幺蹙眉,抬脚狠狠踢在了池野的手臂上。
如愿听见一声闷哼,宿幺这才得以的收回去。
“罗帕沙丹地下的墓穴,传闻有能让人长生的秘密。”
池野抬头看了眼听的入神的少年,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千赤’是古时候用来镇压古墓邪祟的镇墓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醒了过来。”
“我在之前去探过那座墓,核心的墓室需要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我在那座墓室的耳室发现了他。”
“刚看见他的时候,只是一团会动的黑水,估计是没见过人,化作人形的时候参照了我的样貌。”
“我需要有人顶替一阵我的身份,他还算聪明。”
池野的声音停了下来,宿幺却被这件事震撼住。
虽然这世界带了奇幻的色彩,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色彩这么浓烈。
“顾斐说他有不得不留在那里的原因,是什么?”
闻言,池野目光沉了沉,没有立刻回答宿幺的问题,反倒是开口询问。
“知道那座墓穴的主人是谁吗?”
宿幺摇头,他当然不知道。
“那是一座罕见的双人墓,双人墓虽然稀有,但大多的双人墓都是合葬,或者修建两个主墓室。”
“而这个双人墓,其中一个墓主人的棺椁就停在主墓室的耳室。”
“那团‘千赤’里的分成很精彩啊。”
池野轻挑着眉,站了起来。
“是用墓主人的血肉炼制而成,生前被凌迟啊,棺椁里只有一具空骨架子。”
宿幺睁大了眼睛,惊异的看着嘴角含笑的池野,男人的声音带着极强的渲染力,宿幺脑子里满是被凌迟的画面,胃里一阵翻腾。
“‘千赤’围了主墓室一圈,这哪是在镇墓啊,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占有欲。”
池野在得到这些情报的时候,就对古墓产生了强大的兴趣,再加上池家太爷曾经是探查古墓科考队唯二存活回来的人......
“所以,那到底是谁的墓?”
昏暗的房间里,两道视野交缠,骤然间,房间的等被人打开,刺眼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照亮,宿幺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门外传来声响。
“晋朝的墓,墓主人不知道,不过里面躺着的人刚有眉目。”
“晋朝荣北王的嫡次子,传闻里一人换了三座城池的男妖精。”
宿幺适应了明亮的灯光,这才看清楚门口的两人,猎金成员,林巧和花枝。
身后不见顾斐和燕执的身影,两人身上更是血污满身,厚实的皮靴裹满了红色的泥沙,一身狼狈。
花枝左手受伤,上面潦草的裹着一层红色的纱布,即使都狼狈成这样两人脸上还是有说有笑。
“小同志你这样不太道德吧?”,花枝抬眼看向一旁的池野,两人都是红发但又各不相同。
花枝的红带着橙调,看上去风情万种,而池野的红发就偏深色一些。
宿幺没听懂,呆愣在原地。
一旁的林巧扶着花枝放声大笑:“放心,老大被困墓里了,不会知道你在偷人的。”
!!!
宿幺睁大了眼睛,下意识辩解起来。
“我没有!”
花枝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宿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自己的嘴巴还红着,又赶忙去捂住嘴巴,抬眼就看见花枝和林巧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还有,他跟燕执又没什么关系,哪里存在什么偷人不偷人的!
还有…
“燕执被困住了?什么意思?”
池野的目光也跟随着宿幺看向了一身狼狈的两人。
花枝和林巧难得一起严肃起来。
“顾斐带我们找到了墓穴入口,我们在外围探查的时候,地面发生了坍塌。”
“我和花枝在最外面,勉强逃了出来。”
空气中的气氛一瞬变得紧张起来,宿幺内心涌上不好的预感。
“剩下的人都被埋在下面,通讯装置在断开前我们听见老大的声音。”
“他叫我们回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