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安昭几人见异象消失便从殿内向外跑,见到姜未完好无损地站在那安昭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人牺牲。
姜未转过身,看向匆匆赶来的安昭、谢闻和姿美人,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她轻声道:“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安昭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姜未的手腕,眼中满是担忧与责备:“你刚才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们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姜未轻轻拍了拍安昭的手背,安抚道:“阿昭,别担心。我只是和主神打了个赌,赌我们这个世界能否在没有它操控的情况下,依旧正常运转,甚至更好。”
谢闻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地看向姜未:“你确定这样做是安全的吗?主神的力量深不可测,我们无法预料它会做出什么。”
姜未点头,语气坚定,“陛下,我明白你的顾虑。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如果继续被主神操控,我们的命运将永远被束缚,无法真正自由。与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只是……”姜未犹豫道,“我们如今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今天已经很晚了,诸位便都好好休息,待明天看看宫中可会有什么变化。”
众人虽心有忧虑,但也明白姜未所言在理,便各自散去休息。
姜未回到房间,却毫无睡意。她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祷这场赌局能有一个好的结果。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疲惫却坚定的神情。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姜未早早起身,前往宫中各处查看,却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主神言而无信?
姜未努力让自己脑子保持清醒,像主神那般自负的人,是不屑于去做那些言而无信的事的。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朝谢闻宫中跑去。
“劳烦公公帮我通报一声,我有急事寻陛下。”
太监匆匆入内通报,不多时便出来请姜未进去。谢闻正坐在书案前,见姜未进来,放下手中的书卷,神色关切,“姜未,这么早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姜未也不客套,直奔主题,“我想请陛下告诉阿昭,您喜欢她。”
谢闻听后不禁皱眉,“什么意思?”
“我今日去了好几个妃子的宫里,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我现在判断不出来主神是否履约。陛下您之前迫于剧情压力,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那如果您现在可以正常说出……”
谢闻瞬间明白了姜未的意思,他微微颔首,沉声道:“若此举能验证赌局结果,那便一试。”
姜未心中稍安,退出宫殿后,立刻去找安昭。此时安昭正在自己的住处,百无聊赖地逗弄着笼中的鸟儿,见姜未来了,忙起身相迎:“姜未,可是有什么新发现?”
姜未还未及开口,就见谢闻大步走了进来。安昭有些诧异,忙行礼:“陛下,您怎么来了?”
谢闻垂了垂眸子,随后抬了抬下巴,望向安昭,“朕有些话同你说。”
姜未退至一旁看戏,分明是两个人的告白,可她却比任何人都紧张。不只是因为这关乎这他们是否能突破剧情限制,更是因为她为自己弥补了一些罪恶。
谢闻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阿昭,以往受限于莫名的力量,朕诸多话不能说、诸多事不能做,只能将心意深埋。可现在,朕不想再隐瞒,朕喜欢你。”
安昭瞬间呆立原地,手中逗鸟的小棍悄然滑落。
她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震惊转为复杂,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被冷静掩盖。安昭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突如其来的告白。
姜未瞧着这场景,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苦,本以为是验证赌局的妙招,没想到似乎让局面变得尴尬起来。
谢闻见安昭久久未语,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帝王的镇定,他轻咳一声道:“阿昭,朕知晓这告白或许唐突了些,你不必急着回应。”
安昭定了定神,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却又透着疏离:“陛下厚爱,臣妾深感荣幸,只是此事太过突然,还望陛下容臣妾思量。”
说完,她悄悄抬眼看向姜未,眼中满是疑惑与询问,似乎在探寻这场告白背后的深意。
姜未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将想通过谢闻告白验证赌局结果的事简略告知安昭。
安昭听完姜未的解释,心中五味杂陈。她抬眼看向谢闻,见他神色平静,目光却深邃如潭,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低下头,轻声说道:“原来如此……陛下,臣妾明白了。”
谢闻微微皱眉,似乎察觉到安昭语气中的疏离与不信任。
他想开口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若换作他是安昭,他也是不会相信一个从前对自己看都不看一眼的人的告白。
太唐突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失落,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平静地说道:“阿昭,姜未说得对,方才朕的话,确实是为了试探赌局的结果。你不必放在心上。”
安昭闻言,抬起头看向谢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臣妾明白,陛下不必解释。”
谢闻见安昭神色疏离,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顺水推舟。
他微微颔首,语气淡然,“既然如此,那便罢了。阿昭,你好好休息,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挺拔而孤寂。姜未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
安昭目送谢闻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才缓缓收回目光。
她转头看向姜未,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姜未,你这次可真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姜未苦笑一声,上前拉住安昭的手,低声道:“阿昭,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只是想尽快验证赌局的结果,没想到会让局面变得这么尴尬。”
安昭摇了摇头,语气温和,“我明白你的用意,只是……陛下他……”她顿了顿,似乎不知该如何形容,最终只是轻叹一声,“算了,不提也罢。”
姜未看着安昭的神情,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试探性地问道:“阿昭,你对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
安昭闻言,神色微微一怔,随即低下头,语气有些飘忽,“陛下是天子,是这宫中的主人,而我……只是这深宫中的一枚棋子。我们之间,本就不该有太多交集。”
“所以你对陛下没有一丝爱恋?”
“没有。”安昭回答得毫不犹豫,她定眸看向姜未,“姜未,感情实非我必须,甚至从前我都从未想过嫁人。我只愿为国家征战,替我父亲分忧。”
姜未望着安昭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理解与敬佩。她深知安昭心怀壮志,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才是她的毕生所求,男女之情在她眼中,或许真的微不足道。
只是谢闻……
“阿昭,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陛下他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从前行事着实是身不由己。”
安昭看着姜未笑了笑,“我知道,从前的我们都身不由己。可困住我们的又何止是剧情,即便没有主神的存在,只要我还在这宫中,只要我还是皇后,我就不可能随心所欲。”
安昭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你们方才说想要验证主神是否履约,结果如何?”
姜未一拍脑门,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啊!对,刚刚忘了问陛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那阿昭……”
“去吧。”
姜未匆匆朝谢闻的宫殿赶去,一路上脑海里都是方才尴尬的场景,她暗自祈祷这次能顺利得到答案。
但她没想到,她刚从安昭宫中出来就撞上了谢闻。
姜未先是一愣,随后有些尴尬,“陛下,刚刚我同皇后娘娘说的话您都听到了?”
谢闻微微颔首,神色平静,可眼中那抹落寞却怎么也藏不住:“都听到了,不过无妨,是朕唐突,怪不得阿昭。”
姜未忙摆手,“陛下千万别这么说,是我考虑欠妥,把局面弄得一团糟。对了陛下,我正打算去找您,想问问您向皇后娘娘告白之后,可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谢闻摇了摇头,姜未抿唇思考了一番,“没有异常就是最好的答案。”
若他们还在剧情之内被主神操控,那么刚刚一番谢闻必要受到惩戒,而现在他没有任何异常,那便证明赌约开始了。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来,跪地行礼后急切说道:“陛下,宫外传来消息,今年多地大旱,粮食歉收,百姓们苦不堪言,已有不少人开始闹事了!”
谢闻闻言,眉头紧锁,神色瞬间凝重起来。他沉声问道:“具体是哪些地方?灾情如何?”
侍卫低头禀报:“回陛下,主要集中在北方的几个郡县,尤其是青州、兖州一带,旱情最为严重。百姓们缺粮少水,已有不少人开始逃荒,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暴动。”
谢闻听后,脸色更加阴沉。
“张大人一行人已在殿外等待传召。”
谢闻匆匆赶往朝堂,而姜未转身又进了安昭宫里。
殿内大臣们已经齐聚,众人就赈灾一事争论不休。有的主张开仓放粮,有的担心粮食储备不足,无法应对后续危机。
谢闻听着大臣们的争论,眉头紧锁。这时,一道女声传来:“陛下,诸位大人。开仓放粮固然重要,但我们也需考虑长远。可以先组织人力寻找水源,打井灌溉,同时鼓励百姓种植耐旱作物,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安昭从殿外走来,在场的人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后宫不得干政,一位年迈的大臣率先站出来,吹胡子瞪眼,指着安昭怒声道:“皇后娘娘,这朝堂之事,岂是你能随意置喙的?后宫不得干政,这可是祖宗定下的规矩!”
安昭神色未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老臣,声音清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今百姓深陷苦难,朝堂之上却还在为了规矩争论不休,置万千生灵于不顾,这祖宗规矩,若是保不了百姓,守着又有何用?”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轻易反驳。
谢闻看着安昭,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微微颔首,沉声道:“皇后所言极是,如今大旱当前,解决百姓的困境才是首要之事。开仓放粮可解燃眉之急,寻找水源、种植耐旱作物则是长久之计,二者缺一不可。”
这时,另一位大臣站出来,语气略带迟疑:“陛下,话虽如此,可打井灌溉、种植耐旱作物,所需人力物力甚多,且耗时长久,当下如何安抚那些闹事的百姓才是关键。”
安昭目光扫向这位大臣,冷静分析道:“可派朝中大臣前往受灾严重之地,一方面安抚百姓,告知他们朝廷正在全力救灾;另一方面组织当地青壮劳力,一同寻找水源、挖掘水井。如此既能让百姓看到朝廷的作为,安定民心,又能加快救灾进程。”
谢闻思索片刻,点头道:“就依皇后所言。王大人,你即刻带领一队人马前往青州,李大人前往兖州,务必稳定民心,组织救灾。”
“是。”
“臣领命。”
众人退去,独留安昭和谢闻两人,“皇后聪慧,不知想要何奖赏。”
谢闻想,如果安昭提出要自由,他应该也是会给的。
“臣妾不要任何赏赐。”
“放你自由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