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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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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林军如潮水般涌入人群,训练有素地在混乱中开辟出安全通道,一部分人维持秩序,阻止踩踏事件进一步恶化,另一部分人则冲向祭坛周边,搜寻可疑人员。

在混乱中,安昭眼尖,发现一个黑影正试图从人群后方溜走。黑影身形敏捷,巧妙地避开了御林军的视线。安昭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留意黑影的踪迹。

“阿昭!”谢闻心中一惊,不假思索地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慌乱的人群,在街道上与黑影的距离逐渐拉近。可黑影对地形极为熟悉,一个转弯钻进了狭窄昏暗的小巷。

小巷里弥漫着腐臭的气息,两旁破旧的房屋歪歪斜斜。安昭丝毫没有犹豫,率先冲进小巷。

月光被房屋切割成零碎的光斑,黑影的身影在光斑中若隐若现。

就在安昭即将追上时,黑影突然抛出一把石灰粉,瞬间,白色粉末弥漫开来,安昭躲避不及,眼睛被迷,剧烈咳嗽起来。

“阿昭!”谢闻大惊失色,迅速冲到安昭身边,一手扶住她,一手警惕地扫视四周。待安昭勉强睁开刺痛的双眼,黑影早已没了踪影。

“不能就这么让他跑了。”安昭咬牙切齿,眼中满是不甘。两人仔细观察地面,发现一串潮湿的脚印,推测黑影刚离去不久,便沿着脚印追踪。

随着追踪,前方传来隐隐约约的交谈声。

“这次被盯上了,得赶紧转移。”

“上头交代的事还没完成,不能就这么撤。”

安昭与谢闻对视一眼,悄然靠近声音来源。只见前方一处废弃仓库前,几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商量着。

就在两人准备发动突袭时,仓库里突然射出一支冷箭。谢闻反应极快,一把将安昭扑倒在地。

利箭擦着安昭的发丝飞过,钉在墙上。仓库里涌出一群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将他们包围起来。

安昭眯着仍刺痛的眼睛,指尖悄然摸向腰间的软剑。

忽然,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与铠甲碰撞声,黑影们动作一滞。

“御林军的信号烟起作用了!”谢闻瞥见巷口晃动的火把光影。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猛地吹响骨哨。仓库顶棚骤然炸开,十余名黑衣人拽着绳索荡出包围圈,余下五人则挥刀直扑二人面门!

奈何御林军众多,那些黑衣人终是寡不敌众,被拿下。

安昭顾不上眼睛的刺痛,快步走到一个被按在地上的黑衣人面前,蹲下身子,厉声问道:“是谁指使你们的?幕后主谋究竟是谁?”黑衣人紧咬嘴唇,眼神阴鸷,一声不吭。

谢闻眉头紧皱,走到另一个黑衣人身边,抽出佩剑,抵在其咽喉处:“若不交代,性命不保。”然而,黑衣人只是冷冷一笑,丝毫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一名御林军士兵慌张跑来,单膝跪地,“殿下,这些人服毒了!”谢闻和安昭心中一惊,急忙查看,只见几个黑衣人嘴角流出黑色的血迹,已然气绝身亡。

谢闻站起身,望着周围死去的黑衣人,心中满是不甘,“他们宁可自杀,也不愿吐露半分,看来背后主谋早有安排,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又是死士……”安昭皱了皱眉,当时花灯节她碰上的便是一群死士,难不成是一波人?可是为什么呢?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谢闻目光如炬,扫视着满地的尸体,突然注意到一名黑衣人手中紧握的半截布条。他快步上前,掰开黑衣人僵硬的手指,将布条取出。借着月光,布条上隐约可见暗红色的印记,像是某种特殊的图腾。

“阿昭,你看这个。”谢闻将布条递给安昭,“这图案说不定是他们组织的标志,也许能成为突破口。”

安昭接过布条,仔细端详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这图腾我好像在花灯节时,某个死士身上见过类似的。当时场面混乱,我没来得及细究。”

安昭这么一说谢闻也想了起来,当时在宫外也是碰上了一群死士。

“陛下怎么一点也不意外?”安昭探究的目光落在谢闻身上,她之前就猜测当时在宫外帮她之人就是谢闻,只是一直未能求证。

时间久了,也便搁置了下来。

谢闻目光微微一怔,很快恢复如常,避开安昭探寻的眼神,“朕听姜未提过。”

安昭凝视着谢闻,试图从他脸上捕捉更多蛛丝马迹。谢闻这番回应太过轻描淡写,反而加深了她的疑虑。不过眼下,追查幕后黑手迫在眉睫,她决定暂且将疑问放下。

“如今黑衣人的线索暂无眉目,安抚百姓便是最重要的。他们就是想要造成天神惩罚的假象,让民心溃散。”

谢闻颔首,神色凝重:“你所言极是,当务之急,是要稳定民心,不能让阴谋者的奸计得逞。明日早朝,我便向百官宣告,此次祭坛起火乃奸人蓄意破坏,并非天意。同时,安排钦天监重新选定祭祀日期,彰显朝廷祈雨救灾的决心。”

“再者。”谢闻顿了顿,“除了官方宣告,还需借助民间力量。可让各地乡绅、宗族长辈出面安抚百姓,传播真相。再者,开仓放粮、组织百姓修缮房屋,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方能真正安定人心。”

谢闻话音刚落,一名侍卫匆匆赶来,神色慌张。

“陛下,不好了!城中流言四起,有人造谣说此次祭祀失败,是因为朝廷触怒了上天,不出三日,便会有更大的灾祸降临。如今,不少百姓已收拾行囊,打算逃离京城。”

谢闻和安昭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忧虑。安昭沉吟片刻,说道:“这显然是幕后黑手在推波助澜,意图引发更大的混乱。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遏制流言。”

谢闻当机立断,下令道:“传朕旨意,让京兆尹率领衙役,在城中各处张贴告示,澄清事实;同时,安排御林军在大街小巷巡逻,维护秩序,若有人蓄意传播谣言,立即抓捕。”

安昭垂了垂眸子,只是这般怕还是不行。如今人们偏信于天神降罪,必须要破除这场所谓的降罪只怕还需借助‘神力’。

安昭目光灼灼地看向谢闻,语气笃定,“陛下,姜未或许能成为破局关键。她来自更高维度的世界,言行独特,知晓许多奇闻异事,或许能借助这些,以‘天女’之姿破除百姓对天神降罪的迷信。”

谢闻略作思忖,权衡利弊后,点头应允。

很快,姜未被宣入殿中。

听明来意,她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这是改变局势的契机,便郑重地点头,“我愿意试试。”

为了让“天女降世”更具说服力,安昭与姜未精心策划每一处细节,钦天监选定良辰吉日,礼部则负责筹备盛大仪式。

仪式当日,皇城中心祭坛被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恐慌与期待。

姜未身着华丽的服饰,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高台,她身姿绰约,仿若天仙下凡,台下百姓见状,纷纷跪地叩拜。

姜未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诸位乡亲,我奉天神之命降临,特来化解这场危机。”

“你说你是天女,奉天神之命而来,你如何证明!”百姓中一人霍然起身,满脸质疑地大声质问道。

姜未早料到会有人质疑,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琉璃瓶,在阳光的照耀下,琉璃瓶折射出五彩光芒,引得台下百姓一阵惊叹。

“大家请看!”姜未朗声道,“此乃神水,蕴含着驱散灾祸的力量。”

说罢,她将瓶中的液体缓缓倒在地上,液体瞬间与地面的尘土发生奇妙反应,腾起一阵五彩烟雾。

百姓们见状,发出阵阵惊呼,交头接耳的声音愈发嘈杂。刚刚质疑的那人,此刻也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愕。

“还不够!”人群中又传来一声高喊,“若你真是天女,能否让这天空降雨,解我们的燃眉之急?”

姜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此前,她与钦天监深入沟通,得知近日午后常有对流云团经过京城上空,便以此为契机,策划了这一场“降雨神迹”。

姜未抬起双手,口中念念有词,仿若在与天神沟通。

与此同时,早已埋伏在祭坛周围的士兵,悄悄点燃了特制的烟花。

烟花升空炸开,形成浓厚的烟雾,加速了云层的凝结。

不多时,天空中果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百姓们纷纷抬起头,任由雨水打在脸上,脸上满是惊喜与敬畏。

“天女显灵了!”人群中有人大喊,瞬间,跪地叩拜的百姓愈发虔诚,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彻祭坛。

谢闻站在高台下,望着被百姓簇拥的姜未,眼中满是惊叹与疑惑。待仪式结束,众人回到宫中,他迫不及待地看向安昭和姜未。

“你们二人是如何做到的?那雨当真就求了过来。”

“这所谓天灾本就是假的,臣妾请钦天监的大人算过,今日本就有大概率降雨。”姜未接着说道,“我只是借助了一些别样方法,让那雨在我需要的时候落下。我让士兵准备的烟花,并非普通烟花,而是在其中添加了能充当凝结核的特殊粉末。这些粉末在烟花炸开后,悬浮于云层之中,加速了水汽的凝结,降雨自然来得更快。”

谢闻听闻,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姜未,你这巧用奇法,着实令人惊叹。此次能顺利平息百姓的恐慌,你功不可没。”

姜未欠身,“不是臣妾一个人的功劳,若是没有阿昭想出造一个天女,我也不可能想到这儿。”

“皇后聪慧,确帮了朕不少。”谢闻看向安昭的眼神满是柔情,还有毫不掩饰的欣赏。

“如今只是安定了百姓的心,我们还需真正去解决问题。”

“皇后不必担心,前几日已经传来消息,灾情已暂时得缓。加之如今下了雨,都会越来越好的。”

安昭点了点头,待她回到宫中却发现姿美人已等候多时。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安昭狐疑地看了眼姿美人,如此这般规矩地同她行礼,她还是从未见过的。

“找本宫所谓何事。”

姿美人缓缓屈膝跪地,给安昭吓一跳,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姿美人,你这是做什么。”

姿美人抬起头,眼神中竟难得地透露出一丝诚恳与慌乱,她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此前臣妾不懂事,多有冒犯。还请皇后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过往的错事。”

“臣妾此来,是为归还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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