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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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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想干什么?”

阮流卿怔懵着,睁着一双无辜孱颤的眼睛望向他。

“怎么?”

倚在太师椅上的男人轻笑一声,反问她:“今日大婚,卫夫人还不懂何为夫妻敦伦之礼?”

欣赏着眼前少女迷茫的恐惧,晏闻筝唇角勾起一抹笑。

“瞧瞧,竟是卫大人的失职了。”

“不过……”

似是想到什么,他眼底尽是些嘲弄的恣睢,“卫大人公务繁忙,身子骨清瘦,怕是也满足不了卫夫人您。这不,晏某特意寻来了几个身强体壮的,还望卫夫人莫嫌弃。”

光隐明灭间,男人神情慵懒有礼,俊美的五官配上嘴角含笑的模样似像个好人。

可阮流卿只觉得越来越害怕,纵使以往她身处深闺,没经历过风花雪月,而今嫁人之前,母亲也是塞给了她一张避火图。

虽红着脸根本翻不下去,而今她也是懂得一些的。

她似乎明白晏闻筝无耻可怕的念头。

果然,随着他一个眼命,门口的几个壮汉顿时狼吞虎咽般的涌了过来。

那样的眼神,太过的恶心刺眼。

阮流卿根本看不下去,纵使她衣裙尚在,却总有种早已被撕毁看光的错觉。

就像黏腻在身上的地沟老鼠,如何也挣脱不开。

“别过来!”

少女娇美的容颜顿时变得煞白,饱满的唇瓣此刻也在不断颤抖。

“你们不许过来!”

然几个壮汉根本不理会她的哭腔和恐惧。更是变本加厉的靠近,

“啧,竟生得这般美,还从未玩过高门大户的娇小姐。”

“怕是嫩的能掐出水来,老子早就想试试了。

“待会我可要好好玩玩……”

言语粗鄙至极,一张张恶心的脸更是在眼前晃动。

阮流卿早变吓得哭出声来,晶透的泪珠一颗一颗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滚落。

“滚啊!你们滚啊!”

她从未经历如此场面,亦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她试图往后退,可她爬不起来,只能一寸一寸往后蜷缩。

“救命!呜……”

“别过来!”

“你们滚啊……”

绝望的哭腔已几近嘶哑,滚烫的泪浸紧发髻。

“快摁住她!”满脸横肉、牙齿通黄的男人笑得最是恶心。

得了话,几个壮汉再不欲擒故纵,索性轰地扑了上去。少女纤细的脚腕被一只粗糙黝黑的手擒住,生生拖了回来。

阮流卿尖叫着,只能乱踢乱踹,可她的挣扎却更让几个恶徒兴奋。

“哈哈哈哈哈……够带劲!”

她的另一只脚也被强硬的擒住,甚至分开。

华美的嫁衣传来撕拉声。

阮流卿已经哭得没有力气,所有的哭喊和怒骂都被湮没在贪婪邪笑中。

为什么会这样?

成临哥哥呢?不是许诺一直会保护她呢?

骗子……

外面的风声沙沙,似又能听见雨声,阮流卿分不清是什么时辰,也分不清自己是被带往了哪儿。

她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无声的泪大颗大颗的淌。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蓦然,她喊出声来,湿漉模糊的视线想穿过面前阻挡的壮汉望向他。

望向那个,以上位者的姿态,优雅从容欣赏品味着这场恶劣与屈辱之人。

“晏闻筝。”

可她看不见,她只能无助的唤出他的名讳。

她明白,这发生的一切,只不过都是他想报复罢了。

他被成临哥哥告到了圣上面前,他要出这口恶气,从那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留下的那句话便知道了。

他要拿卫成临的未婚妻出气。

可几日来千防万防,没人料到他会在大喜之日动手,劫走了她,甚至没有人想到,报复的法子竟是叫来市井恶臭之人要她屈辱而死。

“王爷……求您……”

原本软糯娇甜的嗓音此刻尽是嘶哑,阮流卿浑身颤抖,“求您,你放过我吧……”

“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您,求求您。”

空气静了一瞬,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刻宁静。

晏闻筝似笑非笑的欣赏她的痛苦,而如此也便更铸就恶徒的变本加厉。肆意妄为的哄笑和佞语如同利刃狠狠扎进她的灵魂。

鲜艳的嫁衣化作丝碎残蝶,在空中飞舞,最后成了枯叶凋零在肮脏的地面上。

“让老子先来!”

壮汉恶心的面孔近在咫尺,阮流卿别开脸,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决意咬舌自尽。

是她太天真了,晏闻筝那种人残暴诡谲、卑鄙无耻,她怎会有所幻想他会怜悯心软。

他的恶名京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若非当真卑劣残忍到了极致,怎会到人人恨不得饮其血髓的地步。

“慢着。”

毫无防备的,上首者的嗓音打破了窒息般的绝望。

几个箭在弦上的恶徒骤然被打断,面面相觑,他们混迹底层多年,何曾见过几日这种极品美人儿,此刻如何能停?

况且,钱既然已经拿到手,也便无需再听命行事。

满脸横肉的男人眼珠一转,梗着脖子吼道:“我们凭什么听——”

话音未落完,男人面露痛苦深色,他怔怔摸向自己的喉咙,尽是黏腻鲜红的血迹。

“你……”

他再说不出话来,轰然倒在了地上。

杀人如此不眨眼,几个恶徒谁也没料到一个看起来贵气的年轻人竟能做到这般阴狠毒辣毫不留情。

他们甚至没有看到年轻人身旁的亲卫何时动的手。

此时,他们才注意到,方才那个小娘们口中唤的是“王爷”!

顿时,几人面色煞白,甚至不敢求饶尖叫出声,怕下一个瞬息丧命的便是自己,只能“咚”的一声直直跪下去磕头求饶。

“饶命啊王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饶命啊!”

……

求饶的模样与方才的恶心疯狂判若两面。

阮流卿根本没想到事情会这般发展,失焦的眼眸顿时聚拢碎光,她紧紧蜷住自己,双手试图遮掩无一丝瑕疵的羊脂雪玉。

小声啜泣着,不敢哭出声来。

四周又恢复了沉寂,除了几个恶徒额头猛烈嗑在地面上的沉音。

不知过去多久,掌管一切的杀神“啧”了一声。

晏闻筝眼尾微挑,漫不经心里尽是好整以暇。

几个壮汉以为得救了,连忙手脚并用的往前爬去,“王爷,今后小的们只听您的差遣。”

忠义之词,义薄云天。

晏闻筝只是低笑,渊深眼眸里的兴奋血光若隐若现。

身旁的年轻亲卫顿及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不过手起刀落间血光四溅,几个壮汉瞳孔瞪大,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最后的惨呼,便已身首异处。

纵使阮流卿一直蜷在角落,也知道发生了这等杀戮。

死了。

一瞬之间都死了……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感受到晏闻筝此人的可怕。

阴晴不定,杀戮残暴……

这才是晏闻筝,这才是让人人谈之色变的疯子。

少女眼眶的泪无声的掉,沾了些污迹的白嫩手指紧紧捂住嘴,只得生生将无助的呜声咽下去。

而在此刻,罪孽深重的地狱杀神似乎才满意了,从方才的暴虐中舒畅了筋骨。

他站起身来,精致的鹿靴碾在温热的血泊中。

“你们也配?”

话音落下的瞬间,外面的雨声轰然霹了下来,一闪而过的白光渡亮了男人妖异又疯肆的冷白面容,宛若人间厉鬼。

阮流卿哑声呜咽着,颤抖着,她想将自己淹没在这黑暗里,以此来降低自己的存在。

可事与愿违,她听到了来自地狱索命的脚步声,踩在鲜血上,碾过尸骨。

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终于,停了下来。

风声雨声在此刻尽数凝固了下来,世间唯有她自己此刻微弱孱颤的呼吸声。

纵使眼睛闭着看不见,可她能感受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原来今夜经历的一切的痛苦都不及此刻的分毫。

就像黑暗里的猛兽或是冰冷的毒蛇,正龇着跃跃欲试的獠牙死死钉着你。

阮流卿颤抖得更厉害,全身早变得瘫软无力的窒息。不知煎熬了多久,她听见了他的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声。

“瞧瞧这些粗人,竟将卫夫人吓成了这幅模样。”

晏闻筝颇有感触似的皱眉,“如此美人,真是让人心疼呢。”

柔情的字节落下来,阮流卿却更是恐惧,她不知道晏闻筝为何要杀掉那些男人。

现在又为何扮作如此怜香惜玉的模样。

“王爷,求您放过我……是我错了……”

终于抵挡不住这如恶魔般的逼压,阮流卿仰起头来。碎满水光的眼眸朦胧,仅能看清面前男人的身形。

很高,高的像是一座山,压得人永远也翻不了身。

“是我们都错了……”

带着哭腔的嗓音破碎娇怜,阮流卿还想往后退,可再避无可避。

而此刻笼罩着她的阴翳,竟倾身朝她伸出手来。

阮流卿呆呆的流着泪,身体若小鹿幼兽般瑟缩。

她紧紧盯着那只骨节分明冷如白瓷的手,朝她伸来的动作,仿若索命的铁链。

“呜。”

她没忍住哭出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挡,可没曾想,手臂被男人擒住,接触到的冰冷让她一抖。

“您……您要……”

阮流卿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卫夫人既是知错了,晏某自会好好怜惜你。”

“不……”

少女可怜的摇着头,手臂却一受力,被晏闻筝扶了起来。如铁钳般的力道让她毫无挣脱的可能。

她吓得怔然,如提线木偶般根本不敢再动,只呆呆的仰头望着晏闻筝。

男人的唇角依旧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可眼里分明还是属于猎食者的残暴血光。

深邃阴沉的囚着她,看着她,最后眼眸深处蛰伏的扭曲恶意尽数蔓延出来。

“莫怕了。”

冰冷的指节落在她的额头,阮流卿被水雾浸湿的蝶翼一颤,感受到自己额前的碎发被男人轻轻勾到了耳后。

她更颤抖得厉害,此刻两人距离太近了,她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沉冽的檀香。

如此亲密的动作和距离,就连她的未婚夫也未曾有过,可她此刻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旖旎。

“王爷……”

“嘘。”

晏闻筝凤眸微眯,“那些粗人未能将夫人伺候好,是晏某的不是。”

他神色如旧,言辞恳切,缓缓道:“不过无碍,晏某自会将功补过。”

阮流卿不明白,纵使理智尚存,却依旧被这裹了糖衣一般的陷进迷惑心神,她脑海里不受控的竟闪过他或许真的要放她离开的念头。

然这念头也不过天方夜谭瞬息之间罢了,她清楚的看见晏闻筝眸里聚拢的诡异和阴冷。

他又要折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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