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的日子,回想起来,似乎已是一种奢求。
她似乎永远也逃不开晏闻筝如噩梦般的束缚了,每一次试探的细微挣扎,却引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绝望。她永远不是晏闻筝的对手。
可不禁想,若是她表现的顺从一些,尽量避开他暴虐的触角,是否日子会好过些?处境也不会这样艰难苦涩?
时光如梭,当晏闻筝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看着那张隐在晨光熹微中的俊脸,她有些恍惚。
高大的身影一步步化作扭曲的厉鬼般靠拢,阔别多日不见,那双眼里荡漾的仍是凶残恶劣的黯然。
阮流卿轻颤长睫,眼神下意识想躲闪,可无处遁形的居室内她避无可避。
“啧,”
熟悉檀香裹挟着摄魂的压迫铺开一张细网,男人一如既往的散漫张狂气焰,冷冷嗤笑。
“看来这几日,阮二小姐很乖啊。”
听见这似笑非笑的嘲弄,阮流卿咬了咬下唇,根本不想理他。
偏这次晏闻筝似乎心情很好,未发疯着逼她,而是饶有兴致的落下一个字。
“走。”
不由分说,他身后便有人上来“请”她。
阮流卿扫过一眼,再不做无谓的挣扎,捏紧着手心便跟了上去。
她不知道晏闻筝要带她去哪儿,直到嚣张跋扈的马车辘轳停在了一座辉煌绮丽的高楼前。她才知道,晏闻筝竟将她带往了全京城最大最奢靡的风月场所——花影楼。
明翡琉璃灯朗朗流转,在夜色里,将全京城最是繁华通衢之地都映衬得没了颜色。
如此明媚,可浸得阮流卿全身冰冷,她忐忑不安着跟着晏闻筝步入其中。
一时间,浓郁的脂粉酒香气彻底扑了过来,热闹的谈笑声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而最骇人心的,莫过于大堂的中央。光洁斑斓的莲花高台之上,数位女子穿着极其大胆的纱衣随着管弦丝竹翩翩起舞。
薄纱根本遮不住什么,从她的角度都能看见大片大片雪一般的颜色。
而随着她们舞动,台下的口哨和调笑一声比一声大。
阮流卿从没见过这副景象,惊恐又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直到晏闻筝戏谑冰冷的眼神斜到她身上,幽幽道:“阮二小姐国色天香,若是上去舞一曲,那些个男人的魂怕是都没了。”
字句落下,化作利刃剐着她的体肤,阮流卿难以置信的颤下眼睫,声音因恐惧而发抖
“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