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短暂地停留在药店门口,林川急匆匆地推开药店的门。
“你好,先生······”服务人员看出林川的急切,想要问问要什么好可以快速地满足他。
林川打断店员们的询问,“酒精和创可贴,谢谢。”
店员的脸上笑笑,“先生别急,女朋友划伤手了吗?”她转身去拿林川需要的药品。
“是脚。”
“哦?”店员眼睛睁得大大的。
“鞋子摩擦到了。”林川一脸焦急。
“这样啊,我们有这个,可以直接贴在鞋子上,还蛮隐形的。”
“好。”
林川结账又跑回车上。
“在车里帮你弄一下脚?你把鞋子脱下来。”
洛煋戴着墨镜,林川看不出他的眼光。洛煋反应过来就摇了摇头:“这不能停车。”
“那我找个停车的地方,袜子贴着伤口会疼的。你先自己脱下来。”林川没有和洛煋用商量的语气,而是直接指明了需求。
洛煋的头扭向一侧,林川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要找一块安静能停车的地方,林川想着,车子便往十六楼更近了。
一侧的洛煋,解开本属于林川的鞋带,脚顺利地从鞋子里解脱出来。他自己根本想不到,两个人连鞋子的尺码都是一致的。连鞋子的喜好也如此类似,红底男式的皮鞋Christian Louboutin,洛煋回忆着自己的鞋柜,应该也有几双。舒适的皮质,对脚的包裹感极好。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林川这个男人和自己的相同点似乎在逐渐地增长。可能相处随着时间的叠加,就越会发觉一个人可爱的点会越多。洛煋自觉地脱下袜子,他整个人皮肤白到让人以为是会发光的。
现在来看,脚更白了。
洛煋自然的舒展原本蜷曲的脚趾,雪白的肌肤之下浮着淡青色的脉络,像是树盘根错节的根茎,脚踝处还留着袜口的暗花压痕。
他整个人向椅背后仰着,足弓悬空绷出弧度,像是某种即将振翅的蝶,脚背薄得能看见骨节游走的轮廓。
这一切烙印在林川眼中,他专心地开着车,开口说道:“你太瘦了,脚都像小孩子。”
洛煋不解,靠什么判断一个马上三十的人算是小孩。
“我还瘦?”
“就你那点腹肌、腱子肉也不代表你体质好。”
洛煋没有继续说,确实,他自己的身体他还是知道的,抵抗力好身体在他这里根本不作数。
“脚冷不冷?”林川问着,腾出一只手打开空调。他似乎想用手捂一下这只脚,洛煋一躲,打了林川的手:“你好好开车。”
“遵命。”林川说着,一个转弯,车子继续向前行驶。
拐弯之后,就是阳光追着车跑,洛煋把墨镜摘下来,重新放回眼镜盒。
“快到了,咱们进停车场,你闭眼睛。”
洛煋的晕车林川已经可以很敏锐地打出提前量。当然,提前量就是为了防止发生。洛煋听他这样说便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在洛煋的体感里车子开始转圈。
“别害怕,好了我叫你。”
洛煋听他这样说只能连连点头算作应答。
林川满意他的回应车子前进的就更稳。
须臾之间,一双大手捧着洛煋的脸,拇指轻抚过他的眼皮,“可以睁开眼睛了。”
车子已经停稳,林川与洛煋之间已经没有距离可言。
“我能吻你吗?”林川问着这样的话,喉头滚动。
他要忍不住了,他需要他的许可。
洛煋的长腿正横在两人之间,这个姿势并不算舒服。
“你别闹了,脚疼。”他的目光游移,林川无法,看着洛煋的样子,他只能松开手。
随后他取来放在一侧的酒精和创可贴,“来,我帮你。”
说着林川捧过洛煋那只受伤的脚。
“我看看,疼坏了吧。”洛煋任由他摆弄,伤口已经小范围地凝固,看着就疼。
林川看得皱眉,他拿起酒精:“一定会沙沙的,忍住啊。”
打开瓶盖的酒精,顺着伤口的位置流淌,洛煋一半的脸在抽搐,他倒吸一口凉气。呜咽的声音随着嘴巴的轻启而飘进林川的耳朵。
林川抬头正看见洛煋忍住痛的表情,这让他开始妄想那一夜。
他赶紧把头低了下去,他恨自己,竟然像是从未吃过肉的。
可他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洛煋的脚,下手更重了几分。
洛煋回过神来,似乎也发现了林川的不对劲。
他只是问:“好了么?小川。”
“嗯,好了。消毒好了。我把创可贴给你贴好。”
洛煋的脚如果持续举高这个角度实在是不太舒服,林川迁就着他。
他已经是俯身的状态了。
林川细心地撕开创可贴的包装,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颗被剥了皮的桃子。就轻轻覆盖住伤口,如果是生命里的旧伤呢,林川又会怎样对待?轻柔的吗?
洛煋想很多,林川已经在亲手给他穿袜子。
“你眼光总是这么好?”好像这双袜子林川也喜欢。
“穿好了,你看看。”
他端着洛煋这只脚,像是艺术家在看他的作品一般,
然后,他自然地,
亲吻了脚面。
“快点好起来吧。”林川做完这些像是没事人一样,“还是穿我的鞋吧,它磨我脚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洛煋怔怔地看着他,这个家伙是出其不意的。
林川说着,又给洛煋穿上鞋子。
他自嘲地开口:“怎么了?觉得我是喜欢别人脚的变态吗?”
他根本没看洛煋。
“不是,你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勇敢。”洛煋开口。
“那你,喜欢勇敢的人吗?或者换句话说,你喜欢我吗?”
“你这是在追我?”
“不行?”
林川真的很像动物,在洛煋的避而不谈里,他选择出击!
座椅靠背突然倾了过去,洛煋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川已经压住了他。
“也不算追你。”说着,他的手已经死死地钳住了洛煋的腰。
“我以为在草原那晚,我们就已经在一起了。”
“你不是骗姓尹的那个王八蛋你硬不起来吗?嗯?现在这是什么?”
他似乎不想放过洛煋,随他怎么想,在林川这里,他们就是一对!天生的!
“回来那天晚上,那王八蛋亲你哪了?”林川的手不老实,已经解开了洛煋的腰带。
“你特么给我起来。”洛煋躺倒着,他的反抗并不能生效。
“不想要么?我伺候你这个大爷也不行?!”
林川想到尹匀凡说的那些话,他更加想要证明自己,证明洛煋对他有感觉,这感觉是特殊的。
“你别闹。”洛煋想要推开他,也不知道林川哪里来的力气。
此刻他已经低下了头。
洛煋忍住不让自己发出更甚的声音,可是快感还是让他吟咏。细弱的声音落入林川的耳朵,他知道,他就知道,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只是现在他的嘴巴正忙,没时间分身和洛煋讲多余的话。
人真的好奇怪,洛煋只是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像是一首空白诗,只能等着神的施舍。在最后,让他用喷溅出的墨汁誊写这首属于他自己的诗歌。
像是电击的感觉,一阵又一阵接连不断地袭来。
洛煋快要失守了。
“别玩了,脏······”
林川给了洛煋一个喘息的机会,就像是游泳教练,教导你,现在可以把头探出水面来吸气、呼气。
林川舔了一下嘴巴,空着嘴巴嚼了一下,他下巴酸酸的。
“哪脏了?自己的东西还嫌弃。”他欣赏着洛煋因为他而露出的表情,满意极了。
“弄完了咱们上楼吃饭。”
洛煋感觉自己像是失重一般落入了捕食者的圈套,现在他要求他交出一切,他是被动的,可一瞬间,他喜欢现在这种感受。
洛煋觉得车子里空气变得稀薄,他努力睁着眼睛只感觉头晕目眩,这一切都在另一个男人的掌控之中。
他动不了,只是感觉自己在发抖,战栗着,等待神的审判。
你有罪!
我有罪!!
你有罪!
我有罪!!
下一刻就是惩罚的降临!
洛煋只是觉得身体一紧,然后,被钳住自己的双手更紧。
再然后,漫长的······有洪水淹没了什么。
睁开眼,是林川的坏笑。他吻了上来,带着嘴角的津液。
“一人一半。”
洛煋本不想下咽,林川擦了擦嘴巴,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一只手在洛煋腋下的痒痒肉上施加压力,洛煋真的咽了下去,林川更觉得兴奋。
“喝水吧。”他摸出车上常备的依云,拧开瓶盖,递给了洛煋。
洛煋眉头紧皱,赶忙接过水漱口。林川只是看着他乐,这个人比他自己意识里认知的要正常得多啊。
“你能不能控制控制自己?”漱好口的洛煋开始发脾气。
“和对象在一起控制不住!”
“你有病!”
“有啊。”
洛煋盯着林川,林川开口说:“你真的不喜欢刚才的感觉吗?”
洛煋的脸红透了,该怎么说呢,他还是第一次体验,他说不上来。
“你不说话,就至少有喜欢的成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试试。就和你。”林川凑上来,脸又和洛煋贴得很近。洛煋躲开了,他没有否认。
收拾好车里的一切,林川摸摸额头,对洛煋说:“走吧,十六楼。咱们吃点东西。”
“我不想去。”洛煋低着头说。
“怎么?总和前女友一起来?”林川带着答案问问题。
“我喜欢的那家厨师早跑了。”
“你这消息比我灵通啊。知道他搬哪去了吗?”
“回西班牙了!”
“现在走?”林川做着动作,大有一副直接出发的架势。
“吃点别的吧,累了。”洛煋没有继续看他,只是随口说。
林川机灵地捕捉到‘累’这个信息,他知道,洛煋并没有完全满足,现在应该和自己一样,那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
“走吧,君悦,在房间里吃牛排。”林川根本不听洛煋再说什么,他启动了车子,两个人再次出发了。
洛煋只得再次顺从这位‘兽人’,他争不过的。
“去君悦我家人可能会知道。”
“咱俩早晚得见吧。”开着车的林川说道,他似乎永远是自信的。
“你不怕他们拿大椅子抡你?”洛煋问着。
“要是抡我他们能解气、能不怪你、能同意,抡死我都行。”林川笑着。
“你就把这事当玩?”
“我发现啊,你这人是心真邪!我是说,不论早晚,我都准备好了,并且,怎样我都不会放开你。”
事情过后的林川似乎更加平静,他和洛煋在情绪上像是两个天极,很难想象这样的两人是相互吸引的。
林川甚至不问洛煋怎么想,他太知道他了,忧思深重。既然如此,不如就由林川来执行。
洛煋开口:“你家里只有你一个孩子···他们······”
“你给我打住,没人能管住七情六欲,谁也不好使就完了。就像你刚说的,大不了你家抡完我家抡。”林川被自己的说辞逗笑,“我的媳妇是谁这件事只能听我的。”
“谁特么是你媳妇。”
“你就嘴犟。谁是谁媳妇,根本就不重要。我只是想和你这个人在一起。”
洛煋高仰起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开始陷入沉默。
林川没有打扰他的思绪,他不会连他的过去都否定的,那些他走向他身边的来时路,每一步都不可缺,或许不快乐,但只能这样两个人才会相见,就像现在这样,他来到洛煋身边是一样的。
这样的情绪,让林川不再害怕曾经离开的人和事,可能不说感谢,但可以谢谢自己。
“煋煋,替我谢谢你自己。”林川目视前方说着这样的话,洛煋擦拭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