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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有何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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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需求就有市场,一条路走不通,就会开辟另外一条道路,产生相应的对策。

抵达廖东战场前,赛孙思邈跟温孤怀璧信誓旦旦。鹤顶洪老前辈固然是最好的,当最优的选项无从选择,次之的也能列入备用名单。

温孤怀璧一提出要求,她就联想到了三个备选人员。

鹤顶洪老前辈驾鹤西去,传承下来的子弟,有几人沿袭她的基业。

位列榜首的,赛春花。

早年入驻济世院,地处羡瑶台,离人间世路途遥远。

济世院的人把她看得比眼珠子还要紧。见她一面,难度系数堪比跨境飞升。稍有威胁的对象还没跨进门槛,就会被斩杀在大门口。

故而暂不归纳入考虑。

不纳入考虑范围的,就不要提啊。温孤怀璧对医修们时不时蹦出来的小幽默,没有多大的兴趣。

第二位,赛多肉,人送外号,疯医。

形象疯魔,外观独特。通常往那一站,比患者更像患者,治疗手段颇有不可言传的那一位的风范。经她手治好的病人,死是死不掉,但精神层面一般都会衰退到无可救药的境地。

往后面目全非,嗜杀残虐都不是什么稀罕事。

她的座右铭是,“选择肉身消亡,或是精神消亡,这是个问题。”让人不禁思量,治疗的副作用是否她刻意而为之?

这治了跟放任不管,没区别吧,何必辛苦这一遭。无话可说的温孤怀璧,只能微笑。

第三位,赛北金。

没有驻守济世院的赛春花那般高不可攀,也不像行径诡异的疯医,好端端的患者非得给整疯掉。

是普遍脾气暴躁的医修里面,比牵牛花还罕见的气性温和人士。在或多或少有着各种各样怪毛病的医修内,显得特立独行。

她和温孤怀璧有个相同的特点——行踪莫测。叫有求于她的人,有时都分不清楚究竟是治病困难,还是找到赛春花的人更为困难。

赛孙思邈花了满满十箱魂玉,在流转庭购买到赛北金的踪迹,资金全款由问道宗报销。

拥有天宇船操纵权的温孤怀璧,扭转方向,调整航线,前往廖东战场。

而今,他们已在极目黄沙的沙场上,忙活了七个昼夜。

“赛孙姑娘。”在战场上忙碌,搭手救治伤兵的温孤怀璧,委婉地提醒,“您不是说帮忙摇人吗?怎么感觉是我们被摇了呢?”

“叫我赛姑娘。赛孙你念起来不觉得奇怪吗?不要自己顶着个温孤的姓氏,就以为天底下的人都跟你一样特立独行!”连轴转,快把自己撞吐了的赛孙思邈,一肚子怨气,没处发泄。有个人撞枪口上,恨不得叭叭一顿炮轰。

这,分明是赛孙……赛姑娘要求他称呼她为赛孙的,怎么没几日就出尔反尔了。温孤怀璧援疑质理,“您不是说,比您低一辈份的医修才姓赛吗?”

“多一个字,少一个字,差别很大吗?难道我是头死犟死犟的大蠢驴,稍微缺斤短两就听不明?战场上的事争分夺秒,你耽误我一分钟,就害死多一个人!你还要和我在这干站着,打嘴仗?”赛孙思邈没好气地全堵了回去。

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有求于人的温孤怀璧,老实地闭口不言。

坊间传言,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如今一看,女子也不遑多让。

就是可怜被一同拉过来当壮丁的师弟师妹。

问道宗排行前二十名弟子,瘸的瘸,伤的伤,被随水峰峰主剑技创出的伤口还没好全乎,就被当苦役使唤,给赛北金打下手,动作一慢就被扎成刺猬。

七天七夜没合过一次眼的鑫南枝,打扫战后战场。

她抽出布条,给杂乱无章倒下的士兵绑手腕,“红色高危,黑色死亡,绿色轻伤……红色高危,黑色死亡,绿色轻伤……”

与她同行的白慈溪,绑布条,绑到熟能生巧。在后头拍了她后脑勺一巴掌。“在心里默念就是了,别念出声,影响到我。”

这是表面的说法,实际上是会变相加深患者的印象。让暂且幸存的病患认为,眼前飘摇的这片黑色等同于绝望。而绑着红色布条的人们会间接被判处死刑,丧失求生的希望。

“求求你,救救我……”被战马踩过脊梁的士兵,抓住鑫南枝裤脚,“你是医女不是吗?医女就应该施仁布泽……能救我一命的,对吧?”

脑子一团乱的鑫南枝,整个人都僵住了,一时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

“我们不是医修,是被拉过来凑数的。”白慈溪介入,把伤兵翻过来,检验他出血部位严重程度。

重伤的士兵,耳鸣严重,已听不清楚她们说的话。

他的视网膜逐步被黑色覆盖,看不清战火纷飞的景象。基于对未知的恐惧,活跃着干巴巴的口舌,絮絮叨叨的,似乎要把这一生未尽之言一次性全倒完。

“我……不顾阿娘的反对,偷跑出来参军。我以为我能赚到军功回去,成家立业……像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宣扬的那样,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

被马蹄踩过的肋骨,层层断裂,扎进五脏六腑。胃管肺泡填充的血逆流,倒灌到喉咙口,从他口腔涌出,引起剧烈的咳嗽。

“我以为……我会是盖世英雄,一亮相,屡见奇功,惊得敌人节节败退……”

没想到街头巷尾痛批的,要三岁幼儿都深恶痛绝的敌人,竟然和他们长得一样。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和他们楚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把其他国家的民众全杀光了,他眷恋的国土就能迎来永远的和平吗?亦或者战乱只能挑起战乱,罪恶会呼唤来罪恶。

正如他跟随着抄着旗帜的将领,步入敌国都城,迎接他的,只有一双双隐含着恐惧、愤恨的目光。

“我后悔了……我不想打仗……我想……回家……”

他成不了理想的盖世英雄,只能做一只不起眼的狗熊。活着当不了马革裹尸的豪杰,充其量成为一捧给人挡刀挡箭的炮灰……

那就放过他,让他夹起尾巴,灰溜溜回家……

他不想再打仗了,他不再崇尚战争了。他不想在枕着人们的哭嚎与呜咽入睡,在终日惶惶不安中备受折磨。

“我这就去找医女们来!”鑫南枝屈起膝盖,要跑去找妙手丹青的医女。随便哪个都行。

赛北金、赛孙思邈,找来哪一位,都能救济他人的能力。而非跟她们剑修一般,只有剥夺他人性命的实力。

比她多些阅历的白慈溪,遮住士兵的眼,给他手腕绑上黑布条。“不用。别白费力气了。”

代表进攻的擂鼓声鼓点密集,嘹亮的号角催促着由平民聚集而成的将士们,勇敢地献出生命。让效忠的大王获得土地,指挥军事的将军得到功勋,贩卖军火的商贾挣得盆满钵满。

装好履带装置的攻城车,一遍遍撞击着百年古城。

口号喊得震天响的楚国将士,搬来云梯,从下而上爬行。

成国守城的士兵们在城墙上撒刚煮沸的热油,点着了,形成高温火墙。一个个着火的士兵从高空坠下,摔得骨肉分离,在他们最后的视界中,是一道道划破长空的箭矢。

温孤怀璧找到差遣他们做事的赛北金,追问进程,“要等到战事了结,才能治疗小师弟?”

赛北金反问,“不然呢,他活得好好的,能蹦能跳,哪能越过一不留神就要抱憾而终的平民?”

温孤怀璧自问,他已付出足够多的耐心,和医修奉陪一场济世匡时的把戏。没道理继续枉费日月,在一群生如朝露,蜉蝣之身的凡人身上。

棠溪龙泉在手,“两军对垒,只要其中一方毫无反抗能力,战争就能终结吧。”

“异想天开。”

跟随楚人行医的赛北金,检查截肢士兵断腿,预备给人更换伤药。

“好斗是人的劣根性,掠夺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今天攻占一城,明天攻占十城。把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国家都歼灭了,还有无尽国土战争可打。”

世界在一次次争斗中变得狭隘,再广阔的天地也拓展不了人的鼠目寸光。

赛北金昨夜处理好的患处,受恶劣环境污染,膨胀出肉球大的囊肿。手指轻轻一压,流出青绿色的脓。

她一针扎晕疼得面色发青的患者,点火烤刀,撕开长布,剜肉封口。

烧到烫红的刀刃,烤熟腐烂的血肉。赛北金腕部一扣,食指下压,以刁钻的角度,剔除连着筋膜的腐肉。

生肉被烤熟的气味,在临时搭建的营帐里蔓延。一个身影被摔了进来,脑袋着地,“砰”地一声声响,异常响亮,有如晴空奏响雷鸣,听得人龇牙咧嘴,止不住要捂头。

怪不得落地的人,摔得七荤八素。

赛北金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多分出一点精力,关注旁的杂事。

而被拎着扔进来的人,赫然是她的同门,同为鹤顶洪老前辈弟子之一的赛陀螺。

掐着人脖子,把人甩进来的费清明,眼球缠绕着一条条灵动的血丝,宛若生生嵌入了一颗鲜活的血红玛瑙。

他抹着二胡长弦,语气冷漠,“说,你和鹤顶洪老前辈有何深仇大恨,为何要暗杀于她?是你自己亲口交代,还是我把你送到济世院,从重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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