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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您……是上苍派来拯救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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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天,宋晏几过得是精彩纷呈。见识过荒茫大漠、汪洋大海、青青绿洲。降落地点有滚烫的熔浆,张开巨口的妖兽,生长着蠓虫毒草的秘境。

就算是现在没有被好心人搭一把手,而是直接从天而降,孤零零摔出来,无人帮衬,宋晏几也不得不称赞一句,这次跟他结伙搭档的两人,确实是真有水平。

男的琴棋书画,样样具备。

整体戴着个丑不吧唧的面具,看一回,被吓一回。杀敌技巧也是附庸风雅,运用些弹奏、对弈、写书作画等手法,看得人牙酸嘴裂。可实际操作起来,一整个杀神附体,凶残得让在旁观看的人都以为要命绝于此。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反差。

还不如不反呢。

至于那位姑娘,质朴的装扮掩不下旷世风华,跟古画里抠出来的人似的,那韵味,怎叫一个润字可解。

要他说,这姑娘比随同的青年还邪门。甭管怎样险恶的环境,只要她精巧的耳坠轻轻一拉,再命悬一线的环节都能死里逃生。

有次他被吞到蛟龙肚子里,以为此命当绝。两股战战,双目紧闭,合上眼,就准备等死了。

谁知,居然还有再睁眼之时。

把他从蛟龙肚子里面解救出来的姑娘,半边脸颊上还沾着殷红的鲜血。白如雪的肌肤,透着细芽状的青筋,美貌而冷漠,叫炽热的血液一泼,倒中和了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解姑娘拎着他后衣领,在硌腿的浅滩上拖行。随手一丢,他扭着脖子,歪倒在散发着鱼腥味的黑礁石前。

她则返程回去,依法炮制地救出在最后关头还在护着她,被一并吞进蛟龙肚子的闲梦落。

两人都刨出来了,就冷静地使用匕首剥皮剔骨,拔鳞片,抽龙筋。看得备受蛟龙折磨的宋晏几,不由生出几分刺骨的冷寒。仿佛是在扯他的皮。

一问,得到了要丢给能工巧匠制作贴身护甲,还有做绑头发的发绳等说法。

就为了这些东西……宋晏几抖得更厉害了。

这般凶残的人物,他一遇,还遇到了俩。还是他热情接待的,太可怕了。

还没思考自己上了贼船的解裁春、闲梦落,就被雇佣的人倒打一耙。

认为自己不幸上了贼船的宋晏几,害怕归害怕,却不得不承认这几天的经历怪刺激的,总体而言有惊无险。

比他想象的好太多。处处是惊喜。

虽然大部分情况下是惊惊惊惊惊喜惊惊惊惊惊。

在三军顶头摔下来的宋晏几,像是一只不幸路过,被乱矢射中的乌鸦。

没等三军反应,天上又掉下来一人。是在传送中和解裁春失散的闲梦落。

闲梦落不比那些口头喊着心肝宝贝,实战上把本命剑往脚底下踩的剑修,掏出判官笔,也不舍得把比身家性命还要看重的宝贝,踩在脚下。

瑶琴,照旧被抱在解裁春怀里,是在无形中警惕着他。

笑话,要对她下手,他都不需要瑶琴。

乌鹭棋,他不舍得。

挑挑拣拣,没一样能拿出来安稳落地的闲梦落,闭上双眼。他双手交叉,规矩地摆放在肚脐上方,做出安稳入棺的形象,继宋晏几之后平顺着地。

被压在正下方的宋晏几,有气进,没气出,怪叫一声,正式陷入昏迷。

忽而乌云密布的天空,撕开一道裂缝。那裂缝越开越大,从中透出些微亮光。一人腾云驾雾,骑着仙鹤显形,引得陆地上的众人皆抬头仰望。

“是仙人啊?!是仙人啊,仙人动怒啦!请饶恕我们啊!”

有人带头,跟风的人纷纷跪了下来。

军心大乱,为首的楚国将领,一甩披风,“亡成必楚,侧面验证了我大楚进军,是由上苍应允。有仙人助阵,必助我大楚,拿下腐朽不堪的成国,一统山河!”

守城的一方则奔走相告,“仙人来帮助我们了,太好了,我们的城不会破,国不会灭了!我们有救了!”

哪怕以他们的视力,未能窥见来者全貌。身份、相貌、性情皆不能确定,甚至对方还没开口说上一句话,旁观的群众就自顾自将人拉进自己的阵营。

从固有的理念出发,擅自给来者的立场下定论。

每个人基于自身眼界,作出当下认为准确无误的判断,而质疑者少。所谓不可撼动的命理,就此定下悲厄的基调。

“那个鹤瞧着,有点奇怪……不像是活着,而像是……”用纸折叠出来的东西?登高望远的斥候,小声嘟囔。

旁边的人立即疾言厉色,狠踹一脚,直中当场唱反调的斥候胸膛。“你算什么玩意儿,竟然也敢质疑起仙人!仙人眼光六路,耳听八方,得罪了仙人,你我担当得起吗?”

众人的议论甚嚣尘上,争议中心的解裁春,乘着纸鹤,思量宋晏几又把他们传送到哪里去了。

早知道没成型的阵修这样不着调,她自己老实找个镖局帮忙运送,都比三日之内频繁开阵传送来得快。

可不是每个人都想体验一番虎口逃生,化险为夷的美妙。

城门外,就近扎营的问道宗弟子,听到动静,撩开帘帐。

通过血契,感应到解裁春出现的费清明,第一时间奔向契约指引的方向。

血契的便利性、契合度,超乎人预料的高。之所以被禁止,恰恰是因为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旦体验过方方面面,尽在掌控的滋味,要想再脱手就困难了。

尤其是两人的感情生了缝隙,其中一方心思游离,另一方还有妄图挟持。

上一对极其出名的签订血契的道侣,夫妻离心,仍解除不了契约。

男方寻了新欢,夜夜欢好。两人结合的画面被血契实时传播,形象到喘息、热气,分泌的液体一一还原到底。

女方默不作声放了把火,封住洞口,将洞府里的狗男女,连同男方隶属的科大寨一众弟子,共同烧成焦炭。事后清理尸体,烤化到解都解不开。

在此之后,血契多了一个名称——只有丧偶,没有仳离。引得郎情妾意的小情侣们争相模仿,衍生出一个个新型惨案。反而愈发推动春心萌动的密侣们,争先恐后地签署。

血契的签订在明面上被禁止,私底下却屡禁不止。

大约越是危险的物事,就越是要碰。飞蛾扑火,以身相许的恋情才惹人着迷。

察觉到小师弟跑路了的温孤怀璧,抄起棠溪龙泉。疑惑小师弟是否仗着自己辈分小,闹腾起来,方才有恃无恐。

为了不引起大的风波,给问道宗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温孤怀璧快速做出决断,自行追踪小师弟的行踪。

驾驶着纸鹤的解裁春,做了一个起手式。

同一时间内,万马齐喑。方圆千里内,所有佩戴兵器,乃至于本不属于兵器,却被认作是兵器的刀剑枪械,嗡嗡作响,不论持有者是修真之人亦或者普通民众。

“万剑归宗?”见多识广的赛孙思邈,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赛北金瞥了眼周围跃跃欲试的长枪、刀刃,“没道理把其他刀兵也召动。”

斩情峰弟子关照业反驳,“不可能。饶是问道宗弟子中,习得万剑归宗者,亦是屈指可数。哪能随随便便来个阿猫阿狗,都能使用万剑归宗!”

见识过解裁春本事的白慈溪,手指合并,拢做手掌,遮在额头,眺望着凌空的身影,掺和进来讨论。“就是,就是,区区一个唢呐匠,根本就没摸到修道的门槛。”也半分摸不得。

她搀扶着的鑫南枝,心善嘴软,倒是替人说起好话。“师父说过,天纵多能罕有,勤勉者不甘居人后。也许是她见识过有人使用万剑归宗,把招数学去了呢。”

“唢呐匠。”赛北金咀嚼了会这个词汇。

怪不得问道宗宁可捏着鼻子,认下杀害自家弟子的糊涂冤案,也要对唢呐匠赶尽杀绝到此等地步。

此女不除,擅起兵戈之人,无一日安宁。

在医修和剑修几人商讨间,翰飞戾天的女子已然动手。

沉睡在体内的鬼修,响应躯壳主人的呼唤,睁开双目。原本漆黑如墨的瞳孔,登时被绀紫覆盖,甘驱霖依照退居一旁的解裁春指令比划。

一招万剑归宗,加上唢呐匠控万物的本领。一时之间,把所有尺寸千里的武器通通召唤走。

谁都不能幸免。包括费清明和温孤怀璧的刀兵。

急着赶路的两人,一人背着本命剑,在地上跑,一人驾驶飞剑,在天上追。

万剑归宗一出,费清明被背负的寄余生叉到天上去,疾风电掣驶向目的地。失察的温孤怀璧,被棠溪龙泉甩下来,仰视着弃他而去的本命剑。

故从多宝囊里,掏出传送卷轴。

骤然而至的仙人,展示出莫大的本事。原来看个热闹,心中自有疑虑的百姓,不论城内的、城外的,信神的、不信神的,通通弯下膝盖,下跪拜服。

有求她高抬贵手的,有求她施加仁慈的。

被卷走兵器的楚人,军心溃散。将帅见状,不再执意贸然进攻,而选择暂且退守。

乘坐纸鹤的解裁春,拍拍纸鹤的头,降落在视野开阔的城墙上,周边围得热热闹闹的少年天子旁。

想着,这么多人,总该有一位问道宗弟子混杂其中,她不至于这么倒霉,一个人都找不到。

事实证明,还真就倒霉透顶。挨挨挤挤一群人,没一个穿着问道宗道服的。

围绕少年天子的死士们,纷纷跪下,叩拜仙人的救济之恩。唯有苍舒承德还站着。

众星捧月般,站在正中央的他,瞻仰着为他所不能,一息之间,扭转乾坤的仙人,横在脖子上的剑一松,发酸的腕骨直打颤。

“您……是上苍派来拯救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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