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生了,皇后生了,是个小皇子!”
江夜非出生的时候,普天同庆,当时的皇帝还没死,皇后还没黑化,于是在健壮的爸,善良的妈的照顾下,小江夜非顺利长大了。
——三岁时——
“哎呀,这小皇子怎么看起来呆呆的,怕不是个傻子吧!”
“别胡说八道,小皇子只不过是困了。快抱他去休息吧。”
“我也觉得有些问题,其他皇子三岁时候早就开了智,不会像小皇子这般连话都未曾说过一句。”
“皇上,非儿他,他……呜呜呜……”
“皇后莫急!快传御医,小皇子病啦!”
——五岁时——
“皇后生了,皇后生了,是个小皇子!”
“哈哈哈哈哈,皇后辛苦了!”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你是我的弟弟吗?”
“你离弟弟远些,莫将你那愚笨之气传给他。”
“母后……皇后,我想看看小弟弟!”
“姑姑,快带他下去!”
“八皇子,你将这书背好,陛下就会来看你了!”
——十岁时——
“完了,彻底的完了!一两银子加一两银子等于几?”
“十一两银子!”
“微臣无能,教不了八皇子,陛下另寻高人吧!”
“听说了吗?八皇子把李太师给气走了,说什么都不肯出家门一步。”
“陛下的其他孩子皆敏而好学,聪明伶俐,可怎么到了八皇子这连一篇诗经都读不通。真是这皇家的耻辱呀。”
“谁说不是呢?听说前阵子去藏山虚围猎,八皇子连支箭都提不起来,马更是没骑上去,是走着到终点的。”
——十三岁——
“八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我约了十弟出宫逛灯会,要一起去吗?”
“二哥你去吧,我喜欢一个人呆着。”
“切!二皇兄,你别理他,他哪是喜欢一个人呆着,根本没人愿意同他一起。”
“八皇子也太可怜了,不管是宫里、宫外还是朝堂,没有一个人愿意理他,一直都独来独往。”
“听说连皇后都不太愿意见他,唯一愿意和他说句话的便只有九皇子了。”
“还得是兄弟情深呀,至少一母同胞,算是最亲的两人了。”
王府
年过雨挠了挠眉毛,脸上皆是痛苦,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说的是我吗?”
无论如何,年过雨都不愿意相信,如此英俊脸庞,壮硕身材的自己竟然会是一个白痴。
齐奕又凑上前去想抓住年过雨的衣领,但被他躲过去了,只抓住了一把空气,只能收回手丝滑转身说:“难不成我还能骗你?你有什么好骗?”
年过雨看着眼前欠扁的小屁孩,连个普通人都能对自己颐指气使,对方大概率说的都是真的了。
“所以我是一个王爷!是一个窝囊废王爷!”
齐奕听见年过雨这么说,抬头瞥了一眼他,轻声嘀咕道:“也没那么窝囊了,有时候你还挺善良的。”
“什么?”
“那你上次不是给路边的乞丐买了馒头吗?也不算一点用都没有。”
年过雨拍了拍齐奕继续说道:“但是我还是个三差学生!”
“何为三差学生?”昨晚出去究竟遇见啥了?江夜非说话怎么如此奇怪?
“三差学生就是身体差,文化差,社交差!说的不就是我嘛!身体差,连支箭都抬不起来。”
年过雨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各处,瞳孔瞬间扩大,这都是肌肉吗?
随手拿起放在一边的一本书念了起来。“相公,奴家不要……我平常读这种书的吗!”
齐奕一把夺过:“这是给我祖母的。”
祖母真潮。
年过雨指了指门口:“从门口走进来,连打招呼的人都没有,你说我社交差不差?”
齐奕听到这,点点头,窝囊废没变,还是很差的。
年过雨看着齐奕,突然想起刚才他口中说的哥哥。
“你哥哥是谁?你又为何因他如此恨我?”
齐奕瞪大眼睛,围着年过雨转了一圈说:“你出去一晚,把我哥都忘了!”
年过雨:“在我心里。脑海忘了没关系,心中记得最要紧。说一说你哥哥吧!”
齐奕看着年过雨还是一脸痴样,冷笑着说:“当年先帝微服私访,你同九皇子一起陪着。恰逢元宵佳节,皓月当空,寒梅飘香,你在那人群中多看了一眼。”
“从此没能忘掉你容颜!”年过雨忍不住唱了起来。
齐奕:“所以这就是你当时的真实想法吗?所以你才死缠烂打!”
年过雨:“本王母鸡呀!”
齐奕:“那年杏花微雨,你对我哥哥一见钟情,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诶?不是梅花盛开吗?怎么就杏花了?”
齐奕:“别插嘴,我说什么花就是什么花!反正你就是看上了我哥,然后死缠烂打,从街上追到家里,从家里追到学堂,从学堂追到了街上。”
年过雨:“我追一个男的?”
齐奕:“我哥可是都城里最有名的世家公子,多少世家姑娘爱慕她,可偏偏遭你毒手。”
年过雨:“莫非是我使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难不成是催情酒?”
齐奕指着年过雨鼻子怒骂道:“你明明都还记得,是不是每天都在回味,你这个变态。”
“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反正那一晚一切都乱七八糟,当奶奶发现你们时,你们早已行了那周公之礼,珠胎暗结,勾肩搭背了。当时的情况,不少人都瞧见了,藏都藏不住。”
齐奕:“哥哥和青姐姐青梅竹马,早就有了婚约,若不是你横插一脚,他们怕是连孩子都有了。都是因为你这个窝囊废。”
年过雨:“所以我的王妃心有白月光!还是因我搅黄的白月光。”
齐奕皱眉:“听明白你在说什么,反正他们两人的关系是伉俪情深,相敬如宾,握手言和。”
年过雨抿嘴:“你这用词,你也是三差学生吧!”
齐奕:“哼!反正比你好!”
太阳越升越高了,高高挂在正中间。百年没见过太阳,年过雨舒服得眯起了眼睛,走下台阶,一屁股坐下,索性晒起了太阳。
“刚才说的齐老太太大寿是什么?那是谁”
齐奕:“是我祖母大寿,不过你可不能去!每年都是哥哥带礼物回去,你从来不跟着的。”
年过雨点点头说:“这么好的白菜被我拱了,不想我去也是可以理解的。”
齐奕:“奶奶知道这事时,差点没气死过去。奶奶本想求你退了这婚事,可你就是不愿,一直扒着我哥哥不放。”
年过雨:“渣男!”
“什么是渣男?”
年过雨:“像渣一样不值钱的男人!我说我自己呢,伤害了你哥哥!”
“你还真有点不一样了,你昨天究竟去哪了?经历了些什么事情?”
齐奕有些好奇地看着年过雨,学着他的动作,想去拍他的肩膀,没摸到就被躲开了。
齐奕觉得对方动作有趣,不停地偷袭对方肩膀,但一次都没摸到。
“你这偷袭招数,以前我都玩烂了。是从武夷仙人那学来的吧,他也教过我?”
齐奕:“你知道武夷仙人?就凭你,也能当他的徒弟。”
当然不是当徒弟,这些招数都是年过雨教武夷仙人的,本意是让她强身健体,谁知被她拿来坑蒙拐骗了。
况且两百年过去了,这家伙竟还活着。
“她还在这坑蒙拐骗搞诈骗呢!”
“不可对师父不敬!否则我撕烂你的嘴,不过你昨天究竟去哪了,府里的人找了你一夜都未曾寻到。”
年过雨:“那地方你能找到才怪了!若是我说有人想杀我,你信吗?”
齐奕摇头:“就你这窝囊样,谁愿意杀你。你能有个仇人,那就是天大的稀奇事了。”
早就想到了对方的态度,年过雨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一脸正经地对齐奕说:“其实我昨天晚上去思考人生了,因为我决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首先,我需要锻炼身体!我决定学一门武功,坐功!也就是静心功,我需要保持心平气静,这样才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坐马车还是挺累的,得练练臀部腰部,回荒州的路有点长。
“其次,我需要努力向上,把王府做得更大更强。王府的钱都拿来,我要做投资。”
金银珠宝,多多拿钱,回家路上手头宽裕些。
“最后我要好好对你哥哥,做一个合格的好丈夫。”
得想个办法这婚离了,再给他找个贤妻良母,若是白月光还未嫁就更好了。
齐奕从未想过这窝囊废会有突然开窍的一天,不敢置信的问道:“当真?”
“当真!”年过雨认真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痛改前非,“改变人生第一步。从换件干净衣裳开始,我去里面换衣服,等我回来你再和我说说我的其他缺点,我都改正。”
这傻小子是真傻,趁这机会再从他口中掏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为自己的回家路做好充足的准备。
“那你快些进去吧,不准碰其他东西!”
年过雨推门进去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说不出是什么香味,但闻着很舒服。
自己的衣服倒是不少,整整齐齐地放在柜中,挑了件简单的换上。
换好衣服后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床上自己的气息最浓重,想来这里应该就是个睡觉的地方。
可听齐奕的意思这应当是他哥哥的房间,既然是被迫一起,那王妃又怎会愿意与自己同榻而眠呢!
“窝囊废你好了没有?你快一点,我还要去刑场凑热闹呢!”
齐奕将脸贴在门边偷听,发现里面没什么声音,心想难不成在做什么坏事。
果然八卦是不分年龄的,看着齐奕只不过才十四五岁,没想到也爱凑热闹。
“刑场是死囚砍头的地方,怎么会有热闹?那地方怨气重,你还是别去了吧?”
“刑场是维护正义,斩杀邪灵的地方,怎么会怨气重?”齐奕嫌弃年过雨那胆小如鼠的窝囊性格。
“而且这砍头的可不是普通人,是皇后被砍头。”
年过雨边整理腰带边笑着问问:“皇后也会被砍头吗?难不成给皇上戴了绿帽子?”
“何为绿帽子?”
“就是皇后爱上了他人,并与之你侬我侬,然后……”说完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啪!”一块玉佩掉在了地上。
年过雨捡起玉佩仔细看了起来,倒是块好玉。
在玉佩翻转期间,一股浓重的气息飘了过来,是另外一个人的,还是女子的贴身玉佩。
门外的齐奕发现屋里又没声音了,赶紧拍门问道:“然后什么?”
年过雨一脸奸笑地看着玉佩,随后将玉佩放入怀中说:“皇上有没有戴绿帽不知道,但我可能有!”
“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