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向了来者。
“这是谁呀?”
“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华婧居的老板!”
“你是说都城最大的珠宝商人度清?华婧居可是全大陆最大的珍宝之家,专门替各国贵人搜罗天下珍宝。”
“而且不只珍宝,听说还有各种灵丹妙药,脱胎神丸,奇珍异草。有资格进入华婧居的非富即贵,毕竟连一株普通的草都价值千金!”
“而且这度清不一般,明明是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无名氏,却敢接下这本来要倒闭的华婧居,并让其在短短的十年时间内成为了贵人大臣们都争抢着要去的地方。”
“我还听说这度清不是这华婧居真正的老板,他背后还另有高人。”
“难不成背后的大老板是这王爷!!!”围观吃瓜者震惊脸!
度清双手端着一黑色锦盒走到了年过雨身后,恭敬将盒子呈上,低语道:“老大,给您撑场子来了!”
年过雨将手掌伸向一旁,度清赶紧将锦盒里面的宝物拿出送上。
年过雨看了一眼手上的珊瑚,看上面积的灰,得好几年没清了吧!
“玉落血珊瑚。”年过雨江珊瑚随意一扔,用另一只手接住,“质量还行!”
“这真是血珊瑚?”齐老三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死死盯着宝物,边摇头边感叹道,“从未曾想过能在死前见到这宝贝,快快快给我看看!”
“什么血珊瑚?我家里有一大堆!”李智又犯起了贱,忍不住嘀咕道。
齐老三朝李智翻了一个白眼,嫌弃说道:“你家那一堆就是废品,哪能和这个相比?”
李智:“有何不同?”
度清:“当然不同!传说中海底有一珊瑚灵台,是那海王的宝座,凝聚着海王的灵力,强大无比。这血珊瑚虽从那宝座上脱落下来的,但依旧缠绕着海的灵力,若将它摆在家中,可净化污浊之气,疏通抑郁之结,使人延长寿命,安康喜乐!”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世上仅有这一座血珊瑚,极其珍贵,因此老大才托我寻来这宝贝。献给齐老太太做寿礼!”度清说完就朝年过雨挤了挤眉,一脸的讨好和求夸夸。
年过雨忍不住笑了起来,将头凑过去低声说:“干得好!”
李望之贪婪地盯着眼前的血珊瑚,浑浊的眼珠不停转动,撇嘴想了一会儿后说道:“别忘了,这华婧居是替皇家服务的,有如此珍宝定是要先给皇上过目的,王爷和度老板如此做,难不成是觉得皇上不配拥有这血珊瑚!”
一张嘴就是一个锅!
年过雨眯眼看向老头,齐奕和度清走上前来与之并肩,三人手挽手连退三步,异口同声道:“我们可没说,是你说的,你亲口说皇上不配!”
“你……”老头从未遇到过如此强词夺理抠字眼的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果然是商人,一点礼仪都不懂!不过是一件血珊瑚,也就你们这些满身铜臭味的人,才会把它当宝贝。”
“祖母~”年过雨甩开手朝一旁的齐老夫人跑过去,脸上皆是伤心,他指着老头对齐老夫人告状说,“他背刺您,说您坏话!你快听呀!”
齐老夫人看着眼前一脸受委屈小媳妇模样的年过雨,以前只觉得他厌烦,线下这强词夺理的模样竟有些可爱。
而且看自己孙儿那一脸温柔的笑意,难不成当初并非形式所迫,而是心甘情愿!
齐于修扶着齐老夫人,看着眼前表演的年过雨,随即噗嗤一笑:“王爷这是在撒娇吗!”
年过雨:“我只是求一个公道,不想再这样被冤枉下去了!”
度清:“这齐家是天下大富者,也是天下大仁者。每逢佳节便捐赠钱财衣物,施粥帮助困苦之人。国有难,也每每倾尽所有助其渡过难关,不为其他,只求天下平安。就连皇上也对其家赞赏有加,怎么到了您嘴里就是满身铜臭之人了呢?”
度清朝老头走去,问一句走一步,逼得老头步步后退,靠在柱上一动不动。
年过雨:“度清,对老人家要温柔!请大人坐下来问呀!”
度清:“王爷您放心,您的冤屈我必定帮你洗得一清二净!”
“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年过雨看向齐于修,对方笑着点点头,蹦跳着走到一边。
“李智,李账!继续,二是什么!”
李智:“二,被大臣之子们拦住殴打,缩于墙角之间,忍气吞声,丢尽皇家脸面!”
年过雨后退一步,我竟然不还手,如此窝囊!
李账:“三,身为迎接使团的大臣竟屡次出错,在朝堂上被众臣着鼻子骂办事不力。”
年过雨午休胸膛摇头,我竟然不还嘴,如此窝囊!
老头:“四,不顾他人意愿,用那龌龊手段强娶他人,步步紧逼,威胁恐吓!即使对方对你百般羞辱,你都不知回头。”
年过雨倒吸一口凉气,我竟然不要脸,如此窝囊!
齐奕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年过雨,拽住他的手坚定说道:“撑住啊!”
年过雨:“放心吧,爸爸撑得住!因为这一切简直荒唐至极,没一句真话,都是谣言呀!”
“你说谣言便是谣言,当初这些事儿可是很多人都看见了!况且打你的当事人还在这呢!”
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是张大人的长子张轩,也是李智和李账的结拜兄弟,向来是狼狈为奸。
“你是说打我的人?”年过雨踮起脚尖朝人群看了看,“我怎么没瞧见?”
“司徒兄快把当初的事儿给大家伙说说,不然这小子就越来越嚣张了!”
“住口!”见实在躲不过的司徒天从自家老爹身后走了出来,捋了捋杂乱的头发。刚才他想趁乱跑出去,可实在挤不出,便想着能躲一时是一时,可是张轩这蠢货偏偏不放过自己。
度清看向司徒天,刚好与他对视上,瞳孔微微一缩成兽眼,吓得司徒天心跳一顿,脸色发白。
“司徒兄,你快将当日发生的事再讲一遍,说给大家听听。”
“住嘴,没有什么事,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事!况且王爷能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
张轩被司徒天的怒吼吓了一愣,试探着问道:“司徒兄,你这是怎么了?当初明明是你……”
“闭嘴!闭嘴!”司徒天急忙大叫,生怕张轩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若是让那度清听去,自己怕是真要入那蛇口了。
“所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司徒兄!”年过雨知道度清已经成功劝这人改邪归正了,便打趣称他为司徒兄。
司徒天赶紧朝年过雨跪下说:“王爷,张轩这厮说的话我一点都不清楚。”
张轩没想到司徒天竟给这窝囊废跪下了,怒上心头问道:“是你亲口说的自己打了这……”
“啪!”张轩被一掌拍飞,掉在墙角,昏死了过去!
度清收回自己的手甩了甩,好久没打人了,还有些不习惯,笑着说:“既然事实并非如此,那便说说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还王爷一个清白。”
司徒天瞪大眼睛看着度清,脑海中不停地回忆着那日的情景,努力将事事扭曲,拼命编造出了一个谎。
司徒天:“那日的确有打斗,不过是王爷教训了我。”
“那日我自己犯贱,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便出手调戏民女,吓得那女子惊慌失措,几欲投河。”
“恰巧王爷路过,见状便狠狠训了我一顿,令我醍醐灌顶,耳通目明。”司徒天捂着胸口,眼眶含泪,眼神坚定,“当下我便决定再不犯这种错,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王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年过雨点头:“好孩子。“
齐于修扶着齐老太太坐下,挥手让人将吓软了腿的司徒天带下去好生照顾。
“既然当事人说出了事实,相必大家没有任何疑虑了吧!”
“不可能,当时现场有很多人都看见了,这窝囊……啊!”
屋顶落下一片瓦,不偏不倚刚好砸在张轩的脸上,发出一声闷响后,便又没了声音。
度清收回手弹了弹指甲,不能杀人的度还真难把握。
“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人群中传来响亮的和声,是司徒天的那群狐朋狗友们。各种音调高高低低,都在说着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年过雨看向度清,视线中带着询问,这么多人都改口了?
度清将头凑到年过雨身边轻声同他耳语道:“您说过的,做事最重要的是细节。细节是万事万物中的眼,若不注重便迷了眼,若注重便开了眼!”
年过雨:“呵!这你都记得!”
度清:“怎么忘得掉,毕竟当初您……哎呦,哪个家伙推我…哦…原来是大嫂呀!”
齐于修皱眉冷冷地看着地上笑得皮痒痒的度清,眼神中皆是不满,还透露着丝丝的怒与煞。
度清之前见过齐于修,也与他交谈过,这个温文儒雅,待人随意亲切的人。从未想过他竟可以露出如此表情,凶狠且带着杀意,而且还竟是为了老大?
“云安?你怎么了?”年过雨觉得齐于修有些不对劲,像是陷入了某种黑暗。
在听到年过雨的声音后,当着度清的面,齐于修来了场变脸,从狠厉变成了阳光开朗,只见他转头笑着对年过雨说:“度老板看起来有些体弱呀!”
年过雨:“是得勤加修炼!”
“不可能!”张轩捂着不停流血的鼻子,扶着墙慢慢爬起来,他恨恨地盯着年过雨说,“虽不知你使用了什么法子让司徒天撒谎,可朝堂之事,你可篡改不了。当初皇上降罪于你时,大臣们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事我知道,老夫当时也在场!”躲在角落里看戏的李望之发现竟然有自己能参与的话题,终于忍不住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积极发言,像是完全忘了刚才被年过雨怼得节节败退的历史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