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渣男!”
“我没有!”
“那你拿钱干什么?还偷偷拿?”马大娘撩起手中的棍子就要挥过去。
年过雨想靠近问一问情况,但闻到管家身上的一股鱼腥味,皱眉后退了一步。虽然变成了人族,这鼻子倒依旧灵敏。
齐于修抬手挥了挥空气,鱼腥味散去,一股幽香飘来,只听他缓缓说道:“应该是有误会!”
凑热闹的护卫不停弹着自己的刀:“这怎么可能会有误会,你看那管家的老脸,都黑成那样了,明显是心虚!”
年过雨挑眉问:“晒的?”
管家抬头看年过雨,猛点头。
扫落叶的李妈杵着扫帚:“我瞧着他经常半夜出门,肯定是去幽会了!”
年过雨:“占位?”
管家又猛点头!
拔草的王叔磕着瓜子:“前阵子瞧着他经常在那条河边走,还往里扔东西,瞧着红红的,不会是情书吧?”
年过雨捂脸:“打窝?”
管家红眼点头,没想到这茫茫人群中,知己竟是王爷。
切菜的牛奶奶磨着手里的刀:“每次回来都红着眼睛,垂头丧气的,肯定是不舍得那个人。”
年过雨:“空军?”
管家抹眼泪,那可是十两银子,实在惭愧!
马大娘听糊涂了,问年过雨:“王爷,您这意思是?”
年过雨:“管家应当是去钓鱼了。”
老管家揉了揉被打得乌青的双眼,雷泪眼婆娑地大喊:“王爷~小人实在冤枉啊!”
“您都70多岁了,怎么突然就爱上了钓鱼?而且这百两银子实在是有些多了,都能在乡下买两栋大宅了。”
年过雨不觉得老管家会是那种静得下心垂钓的人,而且听下人说老管家腰有旧疾,无法久坐或久站,应当不会选择钓鱼这个爱好。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总是想去那河边,像是被什么吸引过去了一般。不管能不能钓到鱼,站在那儿总是心情舒爽的。”老管家说完后看了眼一旁气冲冲的老婆子,叹了口气,这回是真犯下大错了。
“你这是见鬼了吧?河边有什么好的,你这明显就是鬼迷心窍,被污秽之物遮住了眼。”喂锦鲤的李姑娘边调饲料边说。
“一派胡言,我祖上有将军血脉,正得发邪,鬼怪根本不敢靠近。”老管家对李姑姑的话嗤之以鼻。
“不是鬼,那就只能是人了呗!不过水里能藏什么人,看后门的小马倒是能在水里憋半柱香,他可是都城憋气第一名。总不能是小马吧……哎呦,你干嘛打我?”烧柴火的狗子捂着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老管家。
“让你在这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死你!”
“那不是人不是鬼,难不成真有妖怪?”
年过雨听着有些奇怪。
“都城里有妖怪闹事?”
管家:“最近都城中有人莫名中毒,而且毒源不清,连见识最广的冯大夫都看不出中了什么毒。”
“不过好在中毒不深,死不了,就是昏迷不醒,吃不下,喝不下,干熬着。”
“这不就是和等死差不多吗?”齐于修放下空碗,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开口道,“让司马大夫去瞧瞧,当初祖母的旧疾就是他治好的。”
老管家尴尬道:“他也倒了!”
齐于修:“哈?可我昨日见他还好好的,怎么就倒下了?”
厨娘:“这家伙吃独食,吃了好多鱼,消化不良,正睡着呢!”
李姑姑:“可睡一天可也太久了……”
…………
“哎呦,哟,老婆子,我错了,我再也不去钓鱼了!”
管家夫人拿着鱼竿继续追着老管家打,无论他躲到哪,这长长的鱼竿总能甩到他。
年过雨:“得去看看这池塘,若真有问题,还得早点解决。”
听老管家的描述和这莫名其妙的中毒事件,这河流大概是有问题。
“我同你一起去吧!”齐于修说着就要起身和年过雨一起去。
“要去那儿,还得翻山越岭。若你得空,帮我找一找有关那国师的消息吧!”
齐于修皱眉,脸上是明显的不满,低头抬眸可怜巴巴地看着年过雨,因背对着其他人,所以只有年过雨看到了。
年过雨挠了挠下巴,压住上扬的下嘴角,心里有点爽怎么回事?齐于修在向自己撒娇嘛?
年过雨也撒娇起来:“拜托了,这对我很重要!”
“那你如何报答我?”齐于修伸出食指按在年过雨的胸膛,歪头笑着问。
滋~滋滋滋~
年过雨只觉得自己头顶冒火,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调戏自己,在自己身边的大多都是那群孩子,最多无法无天,却没有人有这种心思。
实在是太奇怪了,短短两天,一个人的态度竟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齐于修笑着说:“若你答不出,便由我来提吧。今晚不准睡在书房!”
“哦~”下人们纷纷起哄,在收到年过雨的刀眼后瞬间一哄而散,假装很忙去了。
年过雨答应齐于修后就出了王府,没选择坐马车,反而逛起了这都城的街。
齐奕热心地给年过雨介绍着这都城的每个角角落落,正说到这王婆家的豆腐呢,就被年过雨的一句话吓得把整块烫豆腐吸了进去。
“嘶哈嘶哈,烫死我了!不过王爷你说什么?”
“别叫我王爷,叫我名字就好!”
齐奕:”这不好吧!“
年过雨:“让你叫就叫。”
“好的,小雨。”
年过雨看了一眼齐奕,这个叫法还是第一次,但是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他的叫法了。
年过雨走到铺子前,摸着上面的梳子问: “我说你哥是不是暗恋我呀?”
这一路上,年过雨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性。但在排除再排除后,就只有这种可能了。
曾经有一位伟人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后,最后剩下的便只能是答案了。
“不可能,明明是你暗恋我哥!”齐奕有些怀疑地看着年过雨,“你不会要始乱终弃吧?”
年过雨: “胡说八道!我才不是那种人,我会等他寿尽再离开的。”
始乱终弃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年过雨字典中的词语,毕竟未曾开始哪会有弃呢!
“什么受尽?”齐奕好奇地问道,“你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我跟你说,若是你敢对我哥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必定不会放过你!”
年过雨看着一脸紧张,像个小刺猬一样的齐奕,忍笑说道:“听说珍宝阁来了一宝贝!”
“这宝贝能有我府里的珍贵,我那儿可是……”
“是鲛人鳞片哦!”
齐奕大叫起来:“真的假的?”
年过雨付了钱,将梳子藏进怀中:“这还能有假?快去看看吧,我给你打折,那河山高路远的,我和度清去就可以了。”
齐奕心中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鲛人鳞片的魅力更胜一筹,在嘱咐年过雨注意安全后,便开心地蹦跳着离开。
“这小子怎么这么傻?把他吃掉会不会影响我的智商?”度清看着齐奕的背影舔了舔嘴巴。
年过雨抬手重敲度清的脑袋说:“别做没必要的事。”
抬头望了望这阴沉沉的天,等会应该会有场暴雨。
“都城不太平,找几个人跟着吧,别让他出事!”
度清看着年过雨打趣道:“老大,你是在出手干涉人族的命数吗?”
年过雨皱眉:“太咸就多喝点水,去天宫山那里,那河有古怪。”
度清嫌弃道:“哼!渣男总爱转移话题!”
“啪!”
度清捂着肿起来的脸蛋,不开心地跟在年过雨,身后很快来到了一座山脚下。
“呼~”年过雨撑着腰,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的高山,“管家都70多了,他是怎么走到这的?”
度清这边是脸不红气不喘,一点改变也没有,下半身变成了原型,正缠在一旁的树上往高处看。
“那是你缺乏锻炼。不过为什么魔族这么懒?在荒洲州的时候,你也总是懒洋洋的,还没沙漠里的老树精有活力,他有108个孩子,每天做1000个俯卧撑!”
年过雨:“因为我留着力气做有意义的事情!”
“有意义的事情?”度清不懂。
年过雨:“事不在大,但要有心,所做之事便是有意义的!”
度清:“不分好坏?”
年过雨:“好事还是坏事,皆由己身出发,对我是好事,对你来说可不一定!”
度清点头,似懂非懂:“嗯!”
年过雨看着山顶那飘着的黑烟,昨夜来的时候没发现,山上妖气很重呀。
“这山上有大妖!”
度清:“你不是人族吗?能看得出妖气?”
“好歹是魔神,即便是寄宿在这人体身上施展不出魔力,五感还是灵敏的!”年过雨看着那时重时轻的妖气,有些疑惑。
“妖气中有很大的怨气,而且应当有两只妖。”度清蛇瞳显露,往山上望去,好像看到了一红一蓝两个家伙,那怨气是他们身上飘出来的。
“轰隆隆!”
下雨了,还有变大的趋势。
“得赶紧上山,否则这山路会很难走的。”
年过雨说完后便加快速度往山上走,若问为何不让度清得上去,这不是怕打草惊蛇嘛,万一山上那两个妖族和那河水有关呢。
正如度清所料,这雨越下越大,山路很快变得泥泞不堪,年过雨摔倒了好几次,将早上齐于修拿过来的衣衫变得脏乱不堪,算是彻底报废了。
“啊,好痛!”脆弱不堪的人族年过雨又摔了一跤,这回更惨,还滚了一圈,把人家老祖宗的坟都给踹了个洞。
看那露出来的森森白骨,年过雨赶紧朝着墓碑道歉道:“打扰了,打扰了!”
度清看着墓碑上的两个字,觉得这两个字看起来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怎么了?看上人床位了?”年过雨见度清一直盯着墓碑,脑海中便想起度清幼时爱钻人坟墓的坏习惯,说是那凉快。
“往事莫再提,休怪我翻脸!”度清用尾巴扫了几下土,把人家老祖宗又给埋了回去。
年过雨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拍了拍度清说:“不能飞就算了,能变把伞吗?”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度清肯定了年过雨的想法,但还摇了摇头,“我不会!你忘了吗,我的力量被你锁住了!”
“哇~”年过雨嫌弃地看着度清,“你如此一大妖,怎毫无斗志,难道从来没有想过冲破结界吗?”
“冲破结界会让我受伤的,所以老大您还是淋雨吧!你若是发烧了,王妃会照顾你的!”
度清瞧那齐于修对老大挺好的,且像是真心的。不管这真心出于何目的,能确保老大祝生活顺利便行了。
“我为什么要让他照顾?”年过雨不满地轻声嘀咕道。
“不过老大,你为何要锁住我?我可是这世间最强大的神兽之一,这天下没几个是我的对手,我就应该出去秀一秀自己。”度清早就想去认识另外几只神兽了,比一比究竟谁是这神兽之首。
“万年前,我曾看到一对夫妻他们死去的孩子痛哭,哭得太丑了,我有点接受不了那种哭法!”
哭?老大哭吗?
度清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明白了年过雨话中的意思,抿嘴道,“你不是自称无情之神吗?也会为我哭泣吗?”
“闭嘴,不要立flag!”年过雨赶紧呸呸呸三声,“自从人族进入荒州之地,魔族们便开始学起人族,不只是行为,有的还谈起了这个情。”
爱情,亲情,友情,魔族都学了,可究竟学了多少,能悟出多少,就得看那魔族悟性如何了。毕竟有的魔族演技是真的差,笑得比哭还难看。
年过雨:“而且你们这几个孩子也挺可爱的,就这样死了,实在可惜!”
“嘿嘿嘿!”度清探头过来,猥琐笑道,“所以你生出了感情。”
年过雨没有否认,只是叹了口气:“不该有的,就像大雾一般,会影响我的判断力!”
“该该该!”度清兴奋地摇了摇尾巴,荒州里其他魔神的小弟们总是说老大没感情,臭着张脸,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老大是包浆豆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