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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发作 不幸但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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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李商三人坐在晚饭桌上时,李徽丈夫问李商要不要打电话关心独自一人在家的粟笙。李商才想起来已经晚上6点多了,估计粟笙也在吃饭,便让大家先吃饭,饭后再联系她。

晚上7点李商打给粟笙的电话并没在家里响起。

当天晚上,极致的纯黑色仿佛将新市所有人的眼睛前罩上了劣质墨镜,无论如何努力,新市夜景也不似从前般喧嚣迷人,当又一次刮起骇人的狂风,粟长青早上临走故意开的极其隐蔽的窗户缝隙,终于被彻底吹开。家里被吹进的层层尘土彻底的污染了。冬天的新市干燥又易扬尘,所以粟笙自己的屋子里只在下雨时才敢开窗。而这天,因着只有粟笙和猫在家,粟笙便一天都没有戴眼镜,除了吃外卖便是躺在沙发上休息,午后便有些背气。待到晚饭后粟笙浑身发痒,觉得到处都是土,只得开始拖地,并把净化器开到最大。清理到阳台才看见打开的窗户。心下觉得不妙,便立刻吃了些清肺止咳的冲剂。期望着千万不要再来一次空气被抽走的感觉了。

这已经不是粟长青第一次悄悄开窗户了。

但这次的危险,已经无法用严重来衡量了。

粟笙喝了冲剂后没有任何改善,只得翻出进口滴剂的西替利秦来,喝了两倍的量。并把车钥匙和身份证放在兜里。开始找起安宫牛黄丸来。终于将家里的药柜翻了一遍后,粟笙已经开始憋气来,觉得无论怎么吸进空气,也无法缓解肺里的空虚感,那是对氧气的渴望。粟笙在常放贵重药材的地方也没找到牛黄丸和苏合香。当机立断,穿上大衣和鞋子,走向地下车库。

地下室通往车库的路上,粟笙好像掉帧了一样,努力刷新,但是动作总是卡顿,总也到不了车边。只因为粟笙走的极慢,不是她不想快些去到医院,而是,缺氧状态下的每一步都像走在高原汹涌的潮水里,阻力极大。而肺部的挤压感让粟笙无助的想哭。好在车子停的不远。

崩溃之前,粟笙上了车子,不待转速降下来便立刻挂挡加油出了地库,先去了最近的中医院,又去了南区区医院,又去了中心区的第一医院。每一家医院不待到挂号便被告知,没药没氧气,接不了诊。每家医院门口车里都有无数老人难受的躺,或坐在路边,儿女在窗口排队哀求医生为自己父母做点什么。每个医院都有医生无奈的展示药房空空如也的药柜,心疼的告诉带着哭腔的求诊者:“没了,我们什么也做不了”。粟笙甚至看到了咽气多时的老人躺在停车场的私家车里排队等着太平间的空位。

粟笙知道,再跑几家医院都是一样的。便开始想办法,一家家的联系社区医院。这时李商的电话来了,粟笙只得在医院停车场的各种哭声中接起电话。而此时的粟笙已经没有办法说出一整段话了,需要努力的喘两口气才能用气声说四五个字。

李商:“你吃饭了吗?”

粟笙:“我 (喘气声)犯病了。。。。(喘气声。喘气声)等会。。。。。(喘气声。喘气声)

李商焦急提高了音量:“那你快去医院啊,”

(环境声—— 怎么了,粟笙那边怎么了?)

粟笙将电话贴近嘴边:“我在找。。。。(喘气声。喘气声)。等。 。 会儿 。。 回你。

便急着挂断了电话,打电话给第6家社区医院,没想到的是这家医院就在粟笙家街对面。而社区医院在听了粟笙用气声艰难的描述后,告诉粟笙他们不仅有药也愿意晚下班等粟笙过来,粟笙便一边走一边和医生确定了治疗方案。

粟笙一步步的挪到了车边,把手机连接到了车机上,尽力地在每个没有监控的路上猛踩油门,终于赶在晕死前到了社区医院门口。但已经开始头晕脱力了,粟笙只能把车堵在社区医院门口。粟笙连医院的门都没有力气推开,幸好还在等待的医生透过玻璃看见了瘫在门上的她。两位医生快速跑向门口,把瘫在门上的粟笙架起来放在病床上。医生确认了是刚刚打电话的人后,便迅速开了药配好给粟笙输进了手臂里。

病床上粟笙昏昏沉沉睁不开眼睛,但能觉得手背有些疼痛。想开口说话,嗓子已经没有声音了。只能对医生和护士的话进行点头摇头来回应。

医生待到粟笙的血氧水平回升,嘴唇从黑紫变紫色才离开病区去写病历了。粟笙能感受到手机一直在震动,但她举不起手来接听电话,只能放任电话一直响下去。等到她清醒,举起手机就剩10%的电了。当然电话都是李商打来的,还有一串微信留言。

粟笙扭了一下脖子,动了动四肢,准备坐起来找医生表达一下感谢,毕竟哪怕医生录音留证据的情况下,能愿意直接给意识不清醒的病人输液也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医生此时就坐在病区尽头的沙发上,看见粟笙醒过来看向她,便迎着目光走了过去。粟笙不待医生开口说话用半气声道:“太谢谢您了,医生,要不是你们我怕是要憋死在车里了。”

医生:“要不是你就住附近,而且你也同意我们录音留证据,我们也不太敢给你直接治疗。你这个情况很危险,最好还是继续治疗几天。你现在能坐着了,那我把雾化治疗给你推过来,你抓紧带上雾化器啊。你家里人就让你病着开车出来嘛?他们人那?”

粟笙:“那我明天继续过来治疗,只要你们有药,我就继续治,我跑遍了新市的医院都没药,您放心开药,最好能把一周的药都开了给我留着。这次实在是太难了。我家里人因为老人进了医院,今天全都去了燕都,就留我在家里,我这也是临时犯病的。

医生:“药确实是都不多,那我先给你开一周。你病情太重,所以一天需要输液两次。我听见你手机一直震,你先回电话吧,我去开药。

粟笙再次哼了哼,确定出来的声音终于不是气声了,拨了一通视频电话给母亲:“ 我找到药了,已经在输液了,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视频一接通,李商看见粟笙那白的瘆人的脸上唯一突出的颜色就是嘴唇的紫色,有些忧心。但又看她身后的环境很陌生,便问道:“那你现在在哪?

:”街对面新开的那家诊所”

:“我没什么事情,就是问问你晚饭吃了吗?”

视频通话里,粟笙把刚刚的情形讲了个明明白白,并给李商看了手上的输液管子,李徽丈夫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粟笙病这么严重啊!你们应该先顾着她啊,来这么早干嘛呢。”

这奇怪的话让粟笙不解。那是因为,早在李商还没到燕都时,李秋苌和李徽夫妻私下的小群里,李秋苌扯了孝道做大旗,话里话外都是“外公对粟笙那么好而粟笙到现在都没出现在医院看望外公,粟笙就会天天装病,真是个小白眼狼”的抨击。他不断煽动李徽情绪,就希望李徽和李商两家不和,这样他渔翁得利的计划才能得到最大收益。

而粟笙的这次身陷险境,直接让电话另外一头的李徽丈夫确信李秋苌在挑拨离间。他也在夜半无人的时候把粟笙的身体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在病房照顾的李徽。

粟笙不幸的体验了一次生死一线之间,可是也幸运的动摇了了李徽夫妇对于李秋苌一家的钢铁信任感。而这一族的不幸,才揭开了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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