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城的天空阴沉得可怕，仿佛连圣光都在为这场葬礼哀悼。我穿着黑色的长裙，站在圣光大教堂的角落里，看着人们陆续进入教堂。

奥里森夫人站在我身边，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眼泪。"可怜的弗塔根大人，"她低声说，"他为联盟付出了那么多，却落得这样的结局..."

我沉默不语，目光扫过教堂内的人群。联盟的贵族们穿着肃穆的礼服，脸上带着或真或假的悲伤。我注意到瓦里安国王站在最前排，他的背影显得格外沉重。

葬礼开始了。大主教本尼迪塔斯主持仪式，他的声音在教堂的穹顶下回荡："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悼念一位真正的英雄。伯瓦尔·弗塔根公爵用他的生命诠释了什么是勇气和牺牲..."

我看着空荡荡的棺材，内心泛起一丝讽刺。如果他们知道伯瓦尔现在正在冰冠堡垒的地牢里受苦，会作何感想？

轮到瓦里安致辞了。他走上讲台，目光扫过在场的人群。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声音也有些哽咽。

"伯瓦尔不仅是联盟的英雄，"瓦里安说，"他还是我的朋友。在洛丹伦沦陷后，是他帮助暴风城重建，是他在我失踪期间守护着这个王国..."

我感觉到奥里森夫人在我身边抽泣。教堂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啜泣声，但我却感到一阵不适。这种真挚的情感让我想起了与瓦里安的少年时光，那些早已被埋葬的记忆。

"伯瓦尔常说，只要还有一个人相信圣光，希望就永远不会消失。"瓦里安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现在，我将继承他的遗志。联盟不会屈服，我们会继续战斗，直到彻底铲除天灾军团的威胁！"

教堂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我看着瓦里安走下讲台，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背脊挺得笔直。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那个在洛丹伦王宫里与我比剑的少年。

葬礼结束后，我跟着人群走出教堂。天空开始下起小雨，仿佛在为这场悲剧落泪。奥里森夫人挽着我的手，她的手掌温暖而粗糙。

"艾米莉，"她突然说，"你知道吗？托马斯所在的部队就在天谴之门附近。如果不是弗塔根大人带领主力部队先一步到达..."

我握紧了她的手，内心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作为巫妖王，我应该为这场胜利感到高兴；但作为艾米莉，我却真切地感受到了失去的痛苦。

回到镶金玫瑰旅店后，我借口疲惫回到了房间。坐在梳妆台前，我看着镜中的少女。这张脸是如此真实，以至于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会忘记它只是一个伪装。

我闭上眼睛，让意识回到冰封王座。刺骨的寒意立刻将我包围，但这一次，我感觉到了不同。体内似乎还残留着葬礼上的悲伤，瓦里安的演讲依然在耳边回响。

"主人，"克尔苏加德的声音传来，"地牢里的囚犯依然不肯屈服。要加大折磨的力度吗？"

我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霜之哀伤的剑柄。最终，我摇了摇头："不，让他继续思考。时间...会改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