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的,他们找到了吗?”
“会不会请很多人?”心愉问到关键处,“我可没和你家对等的亲戚来参加婚礼。”
逸飞豪气大方地说:“不对等也可以请来。”
“哼,”心愉想到他们嗤之以鼻,“我们家的亲戚是无宝不落,哪有高枝攀哪里。”
她很少在逸飞面前说这种难听刻薄话,但她心是不刻薄的,她母家来的小表妹就被她照看的很好。
他爱她的其中之一点就是心愉带来的反差,让人难堪的话她是很会说的,说得让你光火,说得让你无可辩驳,可等到做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冷着脸也体贴好你。
“那请不请他们来?”逸飞顺着她意思来。
“不要,请来,你家门槛都要被踏破。”
他存心逗她,“我家没门槛。”
“我给装一个!”
这件事吧,心愉第一个分享的还不是当她妈的汪明娜,是施施。
心愉学着她当年把手指从长袖子里缓缓伸出,晃动五指给她看。
“终于有结果了,我的老天。”施施长叹口气。
“你担心我们没结果吗?”心愉嘻嘻笑道。
施施一脸“别给我装”的表情,“别和我说你自己不担心。”
“那当然,他可是我初恋!”
“你不要给我肉麻,婚礼什么时候!”她像个护崽子的丈母娘。
“我正要和你说……”这下心愉不神气了,面色愁苦地转着咖啡杯子。
“不想办婚礼?”她高挑一边眉毛,已经将她心思看穿了。
“还有谁能比你更懂?”心意仰天喟叹,又有几分颓丧。
“干嘛这样,”施施推推她,“她家人都接受你了,你还和自己过不去。”
“是我妈,她是想我们有个好结果的,之前就老担心陪人家几年,到头来没个结果一场空。”
可是世上付出努力又没有收获的事岂止是婚姻呢?
“这不是有结果了吗?”施施说。
“真要办婚礼,我妈又会难受了,不用说她也觉得她不好意思见对家,逸飞他爸妈提过两次双方父母见个面,都被他糊弄回去了,后面没提,想也是楼管家和老两口说明白了。”
如果说对方是个同样和她在光岛无依无靠,独自打拼的同龄人,心愉不会有这种烦恼,你有亲朋怎么样?不照样沦落到和我一般独在异乡单打独斗?
可逸飞不是,俞家是树大枝丫多。
施施默了好久没出声,这是个难题,她一时半会儿也给不出答案,只能眨眨眼自嘲道:“看我多好,是个孤儿。”
她这一说,心愉眼睛亮了,“干脆不办了,就光领个证得了。”
“他会同意?”
心愉记得逸飞从前说过,最讨厌婚礼,弄虚作假得很,连新人接吻都是表演给观众看的,他说他还不如领完证直接旅游。
她顿茅塞顿开,原来他一直是崇尚这种自由的,是为了迁就她才放下他追求的自由,她原本低垂着头,等抬起来,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了。
施施认识过去的心愉,对面前这个陌生得厉害,什么时候爱情可以让一个处变不惊的女人这样大悲大喜了,还有俞逸飞这男的到底魔力究竟在哪儿?
她一脸不可理解地望着心愉,她觉得这人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