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子吃完饭,决定去此处的驿站看看。
这里有对木叶的专向驿站,每天都会流通大量的信件和物品。
目子想了想,找到一位工作人员,问道:“请问,这里附近有什么图书馆吗?”,那人顿了顿,很疑惑的反问她:“图书馆?那是什么?
【啊,对啊,这里没有图书馆这种东西】
“嗯……”目子心情复杂的解释着,“就是…有大量文字记录的地方,最好有历史相关的记录。”
“哦,你是说资料库吗?这附近哪里会有这种东西啊……”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附近的话,也就只有那里可能会有了”
“那里……?”
“是木叶啦,不过好端端的跑去木叶干什么啊,那里到处都是忍者……”
他好心的劝告着眼前的女人,“就算去了,又能怎么样呢?木叶的资料库可不是随随便便公开的!”
“我知道了……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目子面上笑着点点头,心里开始规划路线。
【木叶的资料库……应该不会全部封闭吧】
【既然已经决定要去木叶了,不如顺道去看看】
【来都来了嘛……】
目子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脑海里残余的记忆,但是事实上动漫里几乎没怎么出现“资料室”和“图书馆”的镜头。
况且,就算出现了,也是属于三代目以后了,现在才是木叶创立不到十年,基础设施尚未完善,怎么能够奢求图书馆呢?
【算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目子看了看天色,现在太阳已经不再像正午时那么毒辣,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今天是夏日祭啊……去四处看看吧】
目子向着最感兴趣的花市走去,她今天一直忙于搜查情报,还没怎么看过呢。
【买一盆花回去吧,无论妆点教室还是住所都不错呢。】
……
兄弟两人正在“愉快”的逛街,其中的“愉快”特指千手柱间,他正在高兴地东张西望,时不时发出几声感叹,是一个合格的气氛组。
“哇,扉间,你看那个”,“哦哦哦,那个我们去年是不是试过”“誒,我们去玩那个吧”
扉间对此面无表情,打出差评,“噢”“嗯”“没想到大哥你还记得。”“不,你自己去”。
时间渐渐流逝,扉间的忍耐度逐渐到达阈值。
“……”扉间不再沉默,“我们这次出来,理应带点伴手礼回去。”
【所以,自己一个人待着吧,笨蛋大哥!】
“噢……”千手柱间挠挠头,眼睛眨一眨“要一起去挑吗?”
【挑礼物,就靠大哥你的审美吗?】扉间忍住了吐槽的欲望。
扉间环视一圈,指了指街道尽头的花市,“大哥你去挑几盆花吧”【这个总不会出错的……吧?】
“知道了!”柱间这样说着,人已经往花市那里走了好几步。
扉间摇摇头,去挑伴手礼了。【就这一会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扉间忍住心里一点点不好的预感,向着另一边走去。
……
虽然中午已经过了,五颜六色的花儿们依旧明亮的开着,争奇斗艳,挨挨挤挤,热热闹闹。一朵花是一个美丽的微笑,一片花就连成欢乐的海洋。
花市里有各种各样的花,它们被放在目之所及的各种地方:台阶上,道路旁,地摊上,货架顶,甚至是在屋檐底下挂着。
游人不多,目子一个人在花间穿行,怡然自得。
目子从未这样认真的逛过这样的地方——她先前只见过高楼大厦,节次鳞比,却缺几分生机;走过乡野的路,虽然生机勃勃,却多几分静谧,少几分热闹。
花市不大,这一条小街目子慢慢的便逛到了尽头,摊位也渐渐稀少了起来。
【该往回走了。】她想着之前看见的花,思量着买哪个好。
微风调皮地吹,一阵花香袭来,本来打算回头的目子顿住了脚步。
【嗯?这个是……】
回首,朝着街道的尽头走去,目子惊讶的发现:她以为是“尽头”的地方,竟在一侧有一条狭窄的小道。
【是条小道……】
明明一向谨慎,目子却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小道较为狭窄,它的两侧是废弃的房屋,都已被青藤覆盖。
怀着冒险寻宝一样的砰砰直跳的心,目子沿着弯弯曲曲的路小心的走着。
就在她的谨慎天性渐渐的要压过她的冒险精神和好奇心的时候。
路不见了,她终于走到了尽头。
【!!!】
抬头的一瞬间,目子的呼吸都错乱一瞬。
那是大片大片的野花,挨挨挤挤的野蛮生长着,形成一条飞流直下,气势磅礴的花瀑布。风吹过,瀑布便开始肆意奔流。
它们不是精心养护的名贵品种,是随处可见的杂草野花,却有狂风骤雨之下无畏开放的灿烂。
这样无畏着!这样灿烂着!这样盛开着!
目子的眼睛不知为何,竟有些湿润。
我本看书客
一朝台上人
四季弹指过
笑我无归根
目子静静的流着泪,看着花海涌动,这纯粹的生命力,这样的【生命】赞歌,让她的心似乎也得到某种莫大的安慰。
眼泪风干之后,一种纯粹的喜悦在目子的胸膛里充盈起来。
她一步步靠近着那片花瀑布,她走的这样近,几乎要融为一体,她看见瀑布原来是有层次和高低的。
她遵从自己的心,像个懵懂的稚子,把自己藏在花里。想象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只是一朵花。
花没有悲伤,有太阳时晒太阳,下雨也无所谓,它只需要静静的长,然后绽放。
花的一生很单纯,所以它从来不为过去流泪,从来不为未来担忧。
【让我休息一下吧,一下就好】
……
一切都很好,人们是快乐的,天气是晴朗的,花是美的。
那么…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晴朗的阳光下,千手柱间的精神恍惚了一下。
【对,扉间……我是来买花的】
但是风拂过的一瞬间,他的直觉抖了抖。
【我感觉到了……祂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
一瞬间理智和情感全部自洽。他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
【我得找到祂】
【对……找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不是吗?】
【绝对……不会让你跑掉了】
沿着小路,他干净利落的穿行。脚踩在地上,却连一丝动静也无。
【……在前面吗?】
路到尽头了。
【…………】
他只看见了一片花海。
【不在…吗】
停下脚步,他终于有点怀疑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他曾经以为这一切是个阴谋,后来以为是确有其事,再后来他以为是幻觉,现在他却努力地想找到幻觉中的“真实”。
【真是的。】
他低着头,阳光甚好,却照不亮他的表情。
【真是的……】
他迟疑的转身要走,目光却游离在花上。
【要摘一朵吗?】
摘一朵花吗?
摘一朵花吧。
——他有一瞬间,还真的以为,可以见到那个人,毕竟,这么久以来,除了梦里,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祂”。
去摘一朵花吧。
去摘一朵来历不明的花,编一个敷衍他人的故事,放在照不到阳光的房子里,随着吹不到风的灰扑扑的角落,纪念一段下落不明的情感。
他又走回去,伸手,去摘一朵花。
然后……
看见祂
在花里安眠。
目子从恍惚中醒来,却又落入一双漆黑的眼。
【好熟悉,在哪里见过?】
那人却一瞬间仿佛触电了一样,往后退了一大步。
“嗯?”目子一瞬间清醒了,随后被一阵羞耻吞没。
【我这算是行为艺术吗?!】
【绝对是被我吓到了!!】
“啊!对不起”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着急忙慌的从花丛中窜出的她,脚下却绊到了一根树藤。
目子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啊!社死加倍……】
下一秒,却被稳稳的接住了。
她抬头,看见那个人神色严肃地接住她,却在对上她视线的一瞬间脸色发红。
【面色发红……?】
【马萨卡!我这样算是非礼吗?】
目子的脸也腾的一下红了,羞愧和社死的感觉让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离开了他的怀抱。并以光速鞠躬。
“啊啊,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
两声道歉几乎同时响起,目子抬头,看见了两个人鞠躬的尴尬又滑稽的局面——她和对面的人离得不远,都要鞠躬的话,头很容易就会碰在一起,所以对面高大的身体向后倾的很厉害。
——【因为这个害的别人摔倒就更不好了啊!】
目子的理智一点点回笼,她捏捏手指,对眼前的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是目子,请问你的名字是?”
【千手柱间】千手柱间张口就要回答,却犹疑了一瞬。
“我是……”
目子看着他一瞬间的纠结,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很想撤回上句话。
【啊……忘记了,这里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直接漏名字的】心中的小人狠狠捶地。
【又踩雷了……完蛋】
【原来我是个社交零分吗……】
“柱间,叫我柱间就好了”那人笃定了什么,对她说出这个名字。
【好耳熟啊……】
目子看了看眼前人陌生而毫无记忆点的长相,沉思片刻,毫无所获。
【唔……完全没有印象】
日光下,微风里,两个人在花前站着,一时间竟默然无声。
【目子……吗?】
看见她的一瞬间,那些空洞,怅然若失,时隐时现的悲伤,和对自己“幻觉”的怀疑,都像阳光下的初雪一样消散了,融化成一片潺潺的春水。
热烈而纯粹的欢悦填满了心脏的空洞,他像初逢春日的枯木,用颤抖的心弦奏一支欢迎的乐章。
只要一个微笑,一个陌生而友善的眼神。
【请……一直这样看着我】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这样想着。
柱间微微垂着头,余光却长长久久的放在她的衣角上。
【尴尬加倍了……不行,我得做点什么】,目子心里的小人开始吸氧。
最后是目子先开了口,“你……也是来逛花市的吧?”
“…嗯,我的弟弟说要挑几盆回去”,柱间忙不迭的回应到。
“我也是,一起去挑挑吗?”瞥见他空落落的双手,目子微微抬头,笑着邀请。
“好!”不假思索的回应着,后来才发现自己也许太过急迫,“我是说,再好不过了。”
但是。
太迟了噢
已经……什么都瞒不住了。
【太容易害羞了吧】目子暗暗的盯着他发红的耳尖。
【啊……也许人家自己走会自在些呢】
【是不好拒绝我吗?】目子内心的小人纠结的转着圈圈。
【目子……是在看我吧】路很窄,他们没办法并肩而行,柱间在前面走着。目子看不见的地方,手心出了一层汗,心脏热烈地砰砰跳着,声音大到他害怕被身后的人发现。
心脏里原本空落落的地方被种下一片花海,在她的目光下抽根发芽,肆意生长。
目子低着头,去看花,柱间便也装一副看花的样子,余光却不由自主的追随着身边的人。
卖花的人只是慢悠悠地喝着解暑的茶,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目子一开始很紧张,但是随后就慢慢的放松下来,她开始介绍一些花,和它们的养护方法。
——她曾经也沉迷养花养草,但是越来越紧密的生活让她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