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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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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

安室透猛然间从睡梦中惊醒,他下意识的抬起手,于是他意识到他的眼睫生涩甚至难以眨动,所以他用手指按住了他的眼皮,些许混乱的眩晕感里,冰冷的汗水凝结成露,滴落在他枕边的毛巾上,他之前是没有这种睡前习惯的,但是这几日因为一些奇妙的异常,他不得已为之。

在亮银色的月光照耀下,那本扉页被划烂的淡紫色的陈旧书籍静静的搁置在安室透床边柜台上,安室透把手伸过去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于是只是把它稍微放远了一点,没有遵循本心把它收回书架上。

旋转台灯按钮,在一点光芒里,他铺开笔记本,在间隔几页的位置,用钢笔蘸了墨水,开始书写,他实际上并不擅长这类文书工作,但是他有预感,这些看似荒谬的诡奇梦境里,藏着真正通往真相的钥匙。

“……我知道这个梦。一条盘在山岭之顶的道路,亮银色的大气——

我一瘸一拐地沿路前行,所以看到了沟渠中的蛇。我跟着它穿越蛮荒之地,进入盘综交错的树根之间。我脸上拂过的究竟是头发,还是悬挂的苔藓?我压低身体,学着向导的样子,紧贴地面前进。我不会忘记来此处的路该怎么走。”

“锁匠通常在脚底有伤口——尤其是蛇咬之伤。”

“……现在我穿行在树皮带伤的树间。月亮从枝桠背后经过,她的手指却停留在我发间。此刻我正在树根上踉跄而行,禁不止想要四肢着地,好避开低矮的枝桠。夜的深处,苍白的翅膀飘动。”

“在我们生命之旅的当途,我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无路的黑暗森林。它那蛮荒严酷的环境难以描述……”我隐约记得,昨晚,在树干间那搏动的黑色之中,我的双手仿佛触碰到了一些长着翅膀的东西。我无法回忆起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今晨醒来时,我的脑海中回荡着一些散乱的片段:IN GI RUM IMUS NOC TE ET CON SUMI MUR IGNI RUM IMUS NOC TE ET CON SUMI MUR——”

笔尖停顿了一下,安室透已经放弃去思考若是有其他人看见他这本写就了光怪陆离字句的笔记,他是不是会有被关入精神病院的风险——不如说这甚至算一种冷笑话,安室透见过不少卧底的前辈,历尽千辛万苦回归组织之后,却根本无法适应寻常人的生活,或者因为旧日的卧底生涯遭受的创伤,最终精神分裂或者患上严重的心理疾病,就此脱离警察身份。

“……昨晚,我步入林地,来到一处被称作转轮之寺的嶙峋巨石前。它的侧面覆盖着苔藓和眼状标志,在我的双手之下,像嘴一样裂开了豁口,我随即步入了它其中那发出低语的空间。石源之神,那些最初的司辰,几乎都已经消失了,然而,这里依然留存着他们的声音:转轮,燧石,浪潮及其他无名的司辰。”

安室透的记忆力很好,不如说,这是卧底的基本功课,然而如今,他却觉得,哪怕是曾经在警院就读的那段日子,他的思想和脑海都未曾如此清澈如洗,轻微的震动着,像某种过于碎裂的琉璃。

他在那几个陌生的词汇上换了红笔,圈了一个小圈,然后把目光投在了一旁的手机屏幕上。

“贝尔摩德:朗姆很生气。”

这条消息其实已经是两天前的了,但是安室透一直都没有回复。

他知道贝尔摩德的意思,这句话的重点根本不是朗姆,而是贝尔摩德告诉他,黑衣组织已经处理好了这件事,不过显而易见,他们也的确蒙受了损失:只不过这种损失,安室透姑且还看不清楚是哪方面的损失。

若说单纯只是为了千岁家,安室透觉得黑衣组织实际上好像也没有太在乎千岁真津这个被放出来的烟雾弹:不然黑衣组织就不会只是简单的让根本不熟悉这类事情的琴酒出马来掌控大局了,如果黑衣组织真的在乎千岁家的处理后果,那么实际上最合适的负责人,应该是朗姆。

而派出琴酒,无非就是因为,琴酒拥有黑衣组织的首领之下最高权限的生杀予夺权,哪怕是安室透这种有了代号的“酒”,琴酒也照样可以在判断安室透不值得信任的情况下杀死他,而这种事情甚至不需要额外申请那位先生的许可。

也就是说,一开始黑衣组织更在乎千岁家这边的,就是确保这件事里的参与人员没有引狼入室的警察卧底,至于千岁家的财产,黑衣组织触手繁多,丢一个千岁家罢了,这种事情甚至最多报到朗姆那个阶层就不会再往上了——没有人会把这种无所谓的事情往先生的书桌上递,尤其是这件事还失败了。

黑衣组织的高层里没有蠢货,就算真有,这类蠢货也是其身后靠山的棋子,利刃,或者遮掩:有些时候上位者不方便直接把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于是他们的下属就“义不容辞”了。

贝尔摩德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不可能因为她是先生的情人:实际上,就算是“情人”这个称谓,安室透都持怀疑态度。

不过毫无疑问,若说组织内现有的高层,揣和理解摩先生的心理这方面,无疑只有贝尔摩德和琴酒堪称其中翘楚。

朗姆总是看不顺眼这两个人未必没有这方面原因,但是这也不是他能改变的事实,所以他只能转变了方向,更看重自己手头的权利,而不是先生对他的看重。

安室透无意接触“先生”,甚至和朗姆也是尽量避免工作上的接触,因为他相当的有自知之明,意识到先生已经不需要除了贝尔摩德和琴酒之外的“解语花”了,也就是说这个上升渠道一早就被堵死了,朗姆就是明摆着的前车之鉴。

而不愿和朗姆过多接触,则是他知道,朗姆是个对权利相当有执念的人,并且他也确实算组织内少有的可以对贝尔摩德和琴酒摆脸色的人,安室透不打算做他的下属,那就只有他的同僚甚至敌人这一条路可走:所以不沾染朗姆的事情,才是正确的。

贝尔摩德发消息的真正用途便就是这个意思,这句话的潜台词是:

我帮你拦下了朗姆对你的问责。

安室透并不感激贝尔摩德,实际上就算朗姆真的问责他,也不可能在千岁家的事情有琴酒的插手之后杀了他,而只要想明白这点,就能知道,贝尔摩德把这件事结束在了她的手里是对所有人最好的结果,所以琴酒甚至也没对这件事发表其他看法。

哦对,实际上琴酒在千岁家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就离开了,安室透不知道他是否离开了日本,他也没问贝尔摩德这件事。

他不关心琴酒,因为琴酒不可能给他想要的答案,他很确信,若要追寻真相,他只要继续维持和贝尔摩德的互相利用关系,那么迟早有一天,这段关系破裂的时候,真相也会水落石出。

他在手机屏幕上回复贝尔摩德。

“先生插手了这件事吗?”

——————

千岁家的事情以一个所有人都预想不到的结果落幕了。

因为案发的第一段时间,现场就立刻被警方控制住了,所以那些闻风而动的媒体们甚至没能捕捉到只言片语,只能大叹惋惜: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说不定是件好事,毕竟让当时被迫听完了整个千岁家绯闻的柯南来评价,他只会觉得,要是那位千岁川端知道有谁胆敢把这些事给曝光出去,明天东京新闻界就得被洗上一轮。

不过他的关注点不在这里,他和灰原哀抱怨。

“事情变成这样子,我根本没办法!”

柯南确实是没办法了,他毕竟只是个侦探,而小孩子的身体则是让他就算明知道真相,也只能遮掩,不能说出来惹人注意,尤其是现在毛利家很明显已经被黑衣组织盯上了的前提下。

千岁家的案子结束了,最终定论的凶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不是千岁家的三个人,甚至也不是格兰菲迪和朱利安,而是一直贴身侍奉千岁家主的管家。

这位管家在警方办案时作为最有力的证人,提供了不少案件线索,然而当千岁真津和千岁川端图谋毒害千岁家主却下毒未遂时,他却在二楼自己的房间自杀了,并且留下了遗书,自述了自己和千岁家主的过往恩怨,同时自白供述了所有作案手法,环环和柯南推论出来的细节相扣上了。

公安局的法医在反复验尸之后,也只得无奈宣称,管家确实是自杀的,尸体上没有发现疑似他杀的痕迹。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就算是安室透也无力回天,更何况是柯南:所以哪怕明知道凶手绝对是千岁家三个人之中的一个人,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了一种超出掌控力的茫然感。

灰原哀看了他一眼,同为某个领域最出色的天才,她比谁都知道柯南的本性,虽说柯南在某方面确实具备和黑衣组织作对的资本,但是在另一方面,他过度追求真相的本能总是会让他与自己真正的目标言行相背。

比如现在。

其实现在最该在意的是黑衣组织在其中做了什么,然而柯南只是在乎,千岁家的真相并没有被揭露。

灰原哀——不,她内心深处,那片独属于宫野志保的区域,甚至对柯南的这句话感到了一丝可笑。

所以她真的笑了,她眯起眼睛睨着柯南,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有办法的,只是你不想去做而已吧。”

柯南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狼狈的别开头,不去面对灰原哀的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当然是有办法的。

黑衣组织远在天边,但是格兰菲迪和朱利安就近在眼前,甚至是千岁家的三个人,因为安室透和毛利小五郎的关系,他若是想去拜访这些人以图寻找真相,安室透和灰原哀都会帮助他的。

但是某种惶惑的,没有着地感的飘忽,让他下意识忽视了这个渠道,不如说,他最近有一部分的心神,都散到了毛利兰身上了。

最终他也只是说道。

“……宝石展览会不是快要开始了吗?”

“我想,那个时候去见他们,才是最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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