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风仿佛都要停止了,叶逢春瘪嘴,灵机一动道:“大哥你这么厉害,区区千机阁阁主而已,你动动手指头就能灭掉他了。”
【说的倒是真的。】
叶逢春内心炸开锅,还是有叶蜚声的心声比较安全啊,她抬眸看向叶蜚声,眼花的捕捉到后者一闪而过的,弯起的唇角。
叶蜚声冷哼一声,手伸过来,手握着拳,一时叶逢春打开。
叶逢春扒开手,是灵犀聆风锁耳神器。
等下,她没带着灵犀聆风锁耳神器,怎么听到的心声?
叶蜚声又伸过来一只手,掌心躺着一只紫色簪子,晶莹剔透的宝石点缀在上面,熠熠生辉。
叶逢春大喜道:“这个你也拿回来了?你问了哪儿四个问题,怎么灵犀聆风锁耳神器和幽紫山水成寸簪都拿回来了?”
叶蜚声不语,甩手道:“秘密。”
咦~秘密~~~
叶逢春将灵犀聆风锁耳神器带上自己的耳朵,刚想把幽紫山水成寸簪收起来,却被一只手拿走了。
叶逢春瞪眼道:“那是我的,你买给我的。”
【小气鬼。】
幽紫山水成寸簪在叶逢春的手里就是一只会发光的簪子,但是到了叶蜚声的手里就变成了一件缩地成寸的法器。
看不到灵气的叶逢春只觉得山洞内风声四起,无尽的力量在她的脚边拉扯,她被风吹得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沙漠,脚下是软绵绵的感觉,沙漠里的风带着吹起来的砂砾,挂在身上有些疼。远处是蓝蓝的天空,眼前是黄黄的沙漠,一眼望不到头的是绵延的沙子。
撒哈拉沙漠吗?
头顶的太阳比平原上的毒辣,叶逢春手搭在眉间,狐疑道:“沙漠里能有天木?”
身边一身紫色长袍,袍尾猎猎生风,在偌大的沙漠里,叶蜚声背着手站在那儿,宛如一个巡视自己地盘的孤鹰。
叶蜚声无情道:“闭嘴。”
她还就真不信了沙漠里能有什么天木,叶逢春一屁股坐在地上,热热的沙子在身下,熨烫地她很舒服。
【又耍赖?】
“起来。”叶蜚声的影子被身后的烈日拉长,罩在地上的叶逢春的身上。
没有了刺眼的阳光,叶逢春眯上眼睛,翻了一个身,沾染了一身的砂砾,嘴上嘟囔着:“不去,你自己去吧。”
这没解开天术呢,就让她疼死,等到解开天术,还不把她杀了灭口。
影子变得更长,彻彻底底地江南叶逢春笼罩,一寸皮肤都不曾在影子之外。
叶蜚声皱着眉头,锐利地眼睛盯住叶逢春的脸,手伸出来,捏住了叶逢春的鼻子。
睁开眼睛的叶逢春瞪着叶蜚声,反手抓住叶蜚声的耳朵,大喊道:“放手!”
敢动我的鼻子,我把你的耳朵拽下来。
叶逢春瞪大眼睛回应叶蜚声的眼神,却看到的是一双含笑入春暖花开的眼睛。
一时之间,叶逢春有点愣神。
他……怎么还笑了?又有什么戏弄自己的把戏在等着自己呢?
【生气了么?】
叶逢春的另外一只手抓住另外一只的耳朵,将两只耳朵使劲儿往上拽,恶狠狠道:“我生气了!”
叶蜚声轻笑一声,捏住鼻子的手一用力,不屑道:“我都没生气,你在千机阁里杀了我的分身,你有什么好气的?”
岂有此理?!
叶逢春怒不可遏道:“你都知道,你还说我乱跑,我明明没有乱跑……你知不知道三步疯有多疼。”
叶逢春越说越委屈,盯住叶蜚声的眼睛慢慢往下看,头也低下去。
【这是哭了吗?】
叶逢春朝着脸上抹了一把,一手的眼泪。
自己怎么还真的哭了?不是戏弄戏弄叶蜚声吗?
叶逢春:没忍住,真情流露了。
“这是什么?”叶逢春抬头,看到冷脸没有一点内疚的叶蜚声送到她尖下,一个宝盒。
叶逢春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儿,打开宝盒一看。
木镯。
叶逢春瞧瞧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在看看木镯,有点看不上。
叶蜚声幽幽道:“比玉镯好。”
摇头的叶逢春合上宝盒,拒绝这份礼物。
叶蜚声叹气道:“是武器,瞬间击杀人与无形。”
宝盒被叶逢春拽回去,叶逢春拍拍叶蜚声的肩膀,真诚道:“谢谢大哥,你简直就是天上地下最好的大哥。”
叶蜚声啊,你这小子,就是心软,哈哈哈哈。
发现叶蜚声弱点的叶逢春恨不得仰天大笑。
右手玉镯,左手木镯的叶逢春的腰板都直起来,跟在叶蜚声的身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叶逢春偷懒地两只脚踩着赤金缠丝如意链,像是踩着平衡车一样,更像是没有腿发的阿飘,跟在叶蜚声的身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叶逢春抱怨道:“大哥,怎么还没到啊?你这不是有功法了吗?不能锁定天木,然后我们缩地成寸地过去?”
走在前面徒留一个颀长后背的叶蜚声闻言停住了脚步,头也没回地回道:“我们好像……迷路了。”
叶逢春抬起头看了看四周,除了黄沙狂风就是漫漫黄沙,叶蜚声怎么看出来的迷路?
叶蜚声指着面前的一个沙丘:“我们经过它三次了。”
叶逢春瞪大眼睛看,也没看出来这个沙丘和其他的沙丘有什么不一样。
“所以呢?”叶逢春收起赤金缠丝如意链,“我们先休息一下?”
【才走了多久就累了?】
叶蜚声低垂下眸子,看向叶逢春手里的赤金缠丝如意链,没忍住道:“赤金缠丝如意链,坏了?”
呃……
叶逢春硬着头皮道:“没坏没坏,它就是有点累了。”
叶蜚声懒得拆穿她,问道:“饿了吗?”
一听到吃的,叶逢春就眼冒金光,雀跃道:“饿了。快要饿死了。”
【这才是不想走的原因吧。】
那咋啦?人是铁饭是钢,以为谁都跟您一样辟谷了?
【早知道不要木镯,要个辟谷丹了。】
无语地叶逢春:谁要辟谷丹,能用嘴吃天下美食,才是人生的头等大事啊。
叶逢春满怀期待伸出手,弯弯的眼睛里全部是对食物的渴望,她都一夜一天没吃饭了,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没有,我单纯问问你饿不饿。”
叶蜚声席地而坐,长长的腿支在地上,腰细腿长,连阳光都偏爱他,将他骨骼分明的脸庞,渡上一层金光。
贱不贱呐?
叶逢春一拳打在沙地里,挤出干巴巴的笑容道:“谢谢大哥关心我。”
【又想着吃咩咩?】
叶蜚声看到叶逢春的眼睛里冒出来精光,从玉镯里把刚放进去不久的咩咩倒了出来。
“咩咩。”
咩咩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看的第一眼是心情很好的叶蜚声,这祖宗有怎么惹另外一位祖宗了?
叶逢春伸出来一只手指,可怜巴巴道:“咩咩,你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小羊,对不对?”
豆大的眼珠子看着叶蜚声,咩咩不敢轻举妄动。
“不是。”
咩咩的耳朵立了起来,延迟拒绝了她。
深知是叶蜚声搞得鬼的叶逢春揪住咩咩的耳朵,不知怎的,叶蜚声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发烫。
“就让我吃了你吧,求求你了,咩咩。”
叶逢春的嘴角翘起来,叶蜚声那么宝贝咩咩,她说要吃掉咩咩,肯定会阻止的。
咩咩听懂了,没说话,使劲儿地摇头,奈何两只前蹄被叶逢春死死地攥着,动弹不得。
看透闹剧的叶蜚声叹气,揪住咩咩的后颈,将它从恶魔叶逢春的手里拯救出来。
“咩咩身上有毒,处理干净毒素才能入口。”
咩咩如同被五雷轰顶,主人也要吃自己。
“这里有些糖豆,拿去垫垫肚子。”
叶蜚声抱着颤抖的咩咩,随手拿出来一个有花瓶那么大的瓷瓶。
叶逢春眯着眼睛,透过狭小的瓶口看到一整瓶的——彩虹豆?
抱在怀里还挺沉,又半斤重,吃着这么多的糖,会不会得糖尿病?
肚子抽搐,妄图在空空如也的肚子里找些能消化供能的东西。,
叶逢春仰脸,吹瓶,半瓶的彩虹豆被她咽了下去。
苦,像是KFC早餐的美式一样苦,像是新鲜还爆汁的苦瓜一样苦,像是没感冒却要喝的藿香正气水一样苦。
比戏弄叶蜚声情真意切的眼泪从叶逢春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张大嘴巴妄图吐出来的叶逢春,干呕三声后,发现入口即化,随着食管就下去了。
被恶心地口水都要流出来的叶逢春,满脸通红,质问叶蜚声道:“你给我吃的什么?怎么这么苦啊?我要水,给我水。”
叶蜚声好心递过来另外一个花瓶一样大的瓷瓶,摇摇晃晃地里面是水声。
疑心厚重的叶逢春摆摆手表示拒绝。
叶逢春二话不说,引水入口,然后递给叶逢春。
舌尖上的苦涩令叶逢春头皮发麻,叶逢春接过来,一口闷了。
甘甜的液体涌进喉咙,击退了满嘴的苦涩。
折腾了一圈儿的叶逢春弯着腰,没有力气和叶蜚声说话了。
叶蜚声的手指搭在叶逢春的印堂,沉思一会儿道:“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时间久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