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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速客突至坏良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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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靖将那礼宾登记名单气急败坏摔在地上:“好一个关家,好一个关闫!”

四人俱是看见了其中的两个名字,月千里若有所思:“关骞我认识,关微宁的叔父,只会寻酒作乐,也是胸无点墨,只是这薛执要是何许人也,以及他这个名字……”

“名字怎么?”江不夜偏头垂眸注视着他,不动声色的探究问。

月千里摆了摆手,没有再说下去:“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名字挺奇怪的。”

赵靖握拳怒道:“关闫人呢,在何处,他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今晚休想走出我赵家大门。”

丁管家擦汗,目光忧虑:“我也正是为关家主的事情来的,方才我在大堂中点完所有人,关家主亦不在其中,直到有人急匆匆来报,说关家主不知道是不是中了歹人奸计,在后院吸入了迷药,被人打的半身不遂昏迷不醒,说是双腿都被折断了。”

屋内几人俱是被这消息震到,赵靖语调拔高了一个度:“什么?”

何故如此!

他暂时顾不得月千里等人了,直道:“快带我去看看,千里,你们先在此处等我回来再议。”

说完此话,丁管家向众人躬身匆匆拜别,同赵靖一道去看关闫,留下月千里和江不夜四人面面相觑,沉默半晌,此刻竟然是无言以对。

月千里吐出一口浊气道:“真是乱了套了。”

百晓生闪着扇子接话:“可不是,现下恐怕只有赵小公子醒来,我们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其实早就想说了,你们不觉得这屋子里很香么?”

月千里一愣,抓住他的手确认道:“你闻到了?”

藤萝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其实我也闻到了,只是我以为是这屋子里原先的药香味,闻起来像是什么花的味道,只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我原先闻到过这种味道的。”

月千里感觉被人点醒了一下,看向藤萝重复道:“花的味道?什么花?”

藤萝摇头不知,有点羞愧:“我有点想不起来……”

江不夜忽道:“芙蓉香。”

月千里扬眉:“什么?”

江不夜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清水芙蓉香。”

月千里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一扇惊雷劈过,反应过来:“关微宁?!”

百晓生和藤萝不懂他怎么突然提到关微宁,只见月千里抓住江不夜的袖子兴奋道:“我知道了……芙蕖镇这几日过芙蓉节,镇上自然都是芙蓉香的味道,我们置身其中早已习惯,只有香味太浓才会觉得香气四溢,宴席中途我来西厢别苑见赵栩,当时我并无察觉,却一回去就被你闻见了味道,赵栩并不偏爱芙蓉香,这香气只有女子身上才有……这香味恐怕不是原本就有的,而是关微宁身上的味道!”

“恐怕是当时赵栩身上染了些关微宁的胭脂气,也一同染到了我身上……想必刚刚出去的那些侍女里,有一个就是她关微宁!”

百晓生听得一愣一愣:“你是说,她刚刚就从我们眼皮子地下过去了?”

月千里肯定道:“确实,我们是犯了典型的灯下黑,你们方才都看清那些侍女的脸了么?”

百晓生与藤萝双双摇头。

江不夜:“八个侍女,有一个荷花耳饰只戴了一半。”

月千里眼神发亮:“那个肯定就是关微宁!我们去追!百晓生,你且和藤萝替我们给赵叔传话,她身上香味如此浓郁,现在或许还能循着香气找到人,若是等几个时辰香气散了,只怕就是大海捞针!”

百晓生和藤萝只看着月千里拽住抱剑和表情空白一瞬的江不夜瞬间就没了影,半天憋出来一句话:“你们两个,小心一点!”

这左右一番折腾,天色竟然已经到了下半夜,只有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月千里随手拦住一个侍女借过来一盏红灯笼照着脚下的路,一路嗅着那时而浓郁时而淡雅的芙蓉香而去,但凡是看见姑娘,便要拿灯笼瞧瞧。

两人一路左拐右拐,绕到赵府后院深处一堵结结实实的黑瓦高墙处,那味道便消失了,江不夜道:“想必已经是趁乱逃出赵府了。”

月千里蹲下身左看右看,抓住他的手说:“跟我来。”

他俯下身敲敲打打,只听见咚咚两声轻响,月千里眉毛微扬,捡起一块石头将那处砸烂,那原本只是堆了砖头草草了事的填补自然而然经不起他这一顿敲打,倒塌开来,露出一个恰好可容一人匍匐通过的狗洞来,月千里兴奋的催促他道:“快来快来,我们从这里过去。”

江不夜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半天。

下一秒借力攀爬而上,三下五除二的就从黑瓦飞檐处翻过去,他轻飘飘留下一句:“我有路。”

月千里跺跺脚,心想那可真是把你厉害上了。

随后灰头土脸的穿过狗洞爬出来,还不小心吃了几根草屑,一身漂亮衣服在泥巴里摸爬滚打也不能看了,抬起头,却只见江不夜长身玉立的站在巷子里逆光站着,一身绛紫色的长袍,长发用金冠竖起马尾来,剑眉星目俊美非常,只在地上投下一道仙人一般的月华剪影,看的月千里愣神片刻才挪开目光。

江不夜平静问:“莫非你原先也是看着赵栩这样钻出来的?”

月千里哼了一声:“你既然能飞过去为什么不带我。”

“因为......”江不夜目光落在他头顶的一根草屑,他将其拿走,云淡风轻转头就走,“我看你挺想爬狗洞的。”

月千里立刻叫嚷:“你刚刚是不是在笑?我听见了!”

两人沿着巷子里留存的香气一路追去,最终那味道到了冼川边就被太乱太杂的鱼腥味和巨大的潮气所冲的一干二净,什么也不留了。

一抹淡红色已经隐隐约约可以从天边看见,江面上一艘接一艘的渔船并列排开,场面及其震撼,有些船家已然起了一个大早正欲撑起船帆提起往江中心驶去,月千里道:“这里是冼川渡,现在已经闻不到芙蓉香气,恐怕是找不到她了,我们兵分两路,将这些渔船挨个看看,半个时辰后若是一无所获,就在此处汇合。”

江不夜言简意赅:“好。”

这江面宽阔至极,冼川渡至少停了百来艘大小不一的渔船,江不夜足尖轻点,踏水飞过,稳稳落在船舱之上,回头看了月千里一眼,那人竟然是已经在原地消失不见。

他敛眉想,月千里一直以来都想入江湖学武,如果此事解决,不妨教他两手。

月千里不知他心中所想,见江不夜轻功御起水上飘过飒然落上船面,便立刻朝着这百来艘渔船另一头去。

好在这时正值寅时,天色将明未明,没人看得见他的动作,若是见了必然要大为惊奇,他身形灵动迅捷,轻巧如燕,竟是眨眼之间就足尖飞掠到了尽头,哪里是半点都不会武功的模样。

月千里一艘一艘渔船查过去,不仅是香味彻底消失了,这船上的鱼腥味也格外的重,熏的他十分想吐,不得不捏着鼻子。

偏偏人没找到,船又晃得厉害,匆忙查了十几艘便停下了,扶着船舷眩晕片刻晃了晃头,他虽然在芙蕖镇长大,可一,水性不佳;二,坐船便又晕又吐的厉害,故而一向对这江面上停的这些船敬而远之,许是出了幻觉,他听见一道幼童哭道:“爹爹,姐姐呢,姐姐也被那些人抓走了吗?”

他悄无声息的循声贴到窗边去听,这艘渔船上莫约是一家四口,父亲捕鱼,母亲照顾两个孩子,女声哭道:“可怜我的女儿,县知府那帮畜生!关家走了,这日子不仅没好,还根本过不下去了!”

男人声音颓唐:“别说了,关家自己都要把关微宁嫁给徐尧,卖女求荣,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那我就去闹,大不了鱼死网破,跟他们闹个天翻地覆!”女人激烈的说,引得身旁的幼童更是哇哇大哭起来。

男人摔了碗筷:“我们能把徐尧打下去?一个月前关家上门去,被徐尧那个什么山庄的江湖打手全部都打了个落花流水,这个江湖人仗着自己会点本事,伙同徐尧一起欺压普通百姓,害死了多少人,我们再能闹有屁用!江渔儿抓了就抓了!”

月千里大惊,不再掩饰推开门道:“你说什么?江渔儿被徐尧抓去了?”

他这一声给这一家三口吓得是魂飞天外,差点以为是持刀入室的贼人,男人抄起桌上的杀鱼刀对准,惊慌失措道别过来,月千里捏的拳头咔咔作响,“徐尧为什么要抓江渔儿,她一届弱女子,耳不能听目不能视,不过才十五岁!”

男人惊疑不定:“你是她什么人?”

月千里厉色道:“徐尧什么时候抓的她!”

男人被他的语气吓得一激灵,六神无主道:“不是徐尧,是昨日,昨日戌时,关骞的几个手下来同我说的。”

那就是在他去寻赵栩的时候。

他转头就走,头痛又心急想,难道是因为关微宁嫁给了赵栩,徐尧大发雷霆,关家就把江渔儿抓去当替代品了吗?

月千里不再停留,强撑着恶心极快的检查完剩下的船舱,绝大多数人还尚在睡梦之中,没人发现一道翩若惊鸿的青色影子在渔船上穿行而至。

半个时辰后。

月千里等到江不夜,上前同他急急道:“我方才在船上听见关骞把江渔儿抓走了,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原本关家答应嫁给徐尧的关微宁嫁给了赵栩,让关家只好抓了一个替代品给徐尧,当下先救下江渔儿为最紧要之事。”

江不夜微微蹙眉,片刻后道:“我去,你回赵家先见赵栩。”

月千里愣住:“你去?”

江不夜点头:“你告诉我县知府是何情况,江渔儿和徐尧又是何模样即可,你又不会武功,如何去救?”

月千里后知后觉道:“是的,我不会武功……那你且记好,江渔儿是个刚满十五岁的孩子,扎着双髻,目不能识耳不能闻,你若找到她,就在她手上写一个月字,她知道是我让你来救他的,就不会怕你。”

江不夜道好。

月千里跟他说好县知府的方向后,不假思索道:“麻烦你了。”

江不夜转身就走的动作微滞,回过头去看他,忽问:“为何这样说?”

月千里微愣。

只听见江不夜声音轻缓,字字珠玑清晰道:“既是朋友,无需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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