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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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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过半的时候,江不夜一身黑衣无声的从窗户跳进来,顺手关上了窗户。

他动作很轻,窗户关上后不久,就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点火光照着窗户在他映出他冷玉一样的一截下巴,思索时习惯性的敲着窗沿,等银甲卫追来的声音彻底消失,他收敛了神色打开门,迈着步子去敲了月千里的房门。

夜半时分,他往常事不会如此冒昧,但是他无论如何也得验证一件事情,又或许,只是他想多了。

月千里的房门就在他隔壁,此刻里面没有点灯,按照往常,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他轻叩了三声,语气听不出来情绪:“月千里,你在里面吗?”

里面毫无动静。

他又敲了三声,重复了一遍,眼眸中两点寒光,像是能隔着这一门之隔看穿门后的月千里。

他在吗?

还是不在?

怀疑的思绪只是一瞬滑过,这次里面终于点起了灯,他听见月千里像是睡的迷迷糊糊的刚醒,脚步声下了床,朝着门边走来:“谁呀?江不夜?”

门被里面拉开了,江不夜面无表情,并不搭话,只在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时怔神片刻。

月千里倚着门,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身后那点昏黄的烛火将他的脸一半照的敞亮,一半却十分晦暗,他打了个哈欠,一双向来狡黠灵动的狐狸眼此时困倦的眯出了眼泪,唇瓣水润泛红,一身如墨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这副摸样,让人不由自主想到了山岭间神出鬼没的精怪。

月千里像是懒得睁眼,就用右眼抬了一下,又闭回去,头靠在门上,声音像是裹了糖霜:“怎么了?”

深更半夜来敲他的门。

江不夜喉结滚动,想到什么,忽然挪开视线往后退了几步,月千里闭着眼睛没看见,也幸好没看见,他现在这副模样,倒显得不再镇定。

月千里没听见声音,只好撑起眼皮将门拉开一点,让开身子:“你有话要说吗?进来吧。”

他身后让出来一点屋内的景象,只见鞋袜乱飞,被子也凌乱的堆在床上,一时倒看不出来是不是出去过。

江不夜问他:“你夜间可曾出去过?”

月千里揉揉眼:“去哪儿?我回来就睡了。”

江不夜的目光从他身上逡巡而过,藏在身后的手指蜷缩又展开,像是只是无意之间想起来,语气平静道:“你不是想要习武吗?明日我教你,如何?”

月千里有些懵懵的啊了一声,思考了半天,才终于提起来一点精神:“真的?”

江不夜嗯了一声。

月千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片刻之后竟然笑起来痛痛快快的应下了:“好啊。”

江不夜无话可说便要走了,却不料被月千里又抓住了藏在袖子里的手腕,月千里手冰凉的,抓住他手腕时手指收紧,像是一块迫切想要汲取江不夜身上热度的寒冰,引得他骤然停住了脚。

月千里莫名问:“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个啊?”

江不夜没转身,嗯了一声便道:“你且休息吧。”

过了一会儿,月千里才好像恋恋不舍似的松开手,江不夜将手收在身后转过身去,感觉那一点冰凉褪去转而成为夏夜说不清道不明的强烈灼热,手指抖了一下。

月千里有些无趣道:“哦。”

许是有些不自在,江不夜揉了揉眉心,先行回了房间,却是没看到月千里把门关上,一双眼睛哪里还有困意,全然是清明。

月千里合上门,将蜡烛熄了,在黑暗中唇角微扬,却透露着漫不经心的森森鬼气。

江不夜为何在他刚回来便来敲他的门,此时已经是快过亥时,江不夜为何还没歇息?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桌面,忽然顿住手指,表情复杂。

不会是,他也悄悄去了赵家吧?

他灭了烛火,躺回床上,从枕头下翻出来那本天地无私剑谱,随手翻过一页颇有些心烦意乱。

他催眠自己不要多想,再过三日,江不夜便要乘船离开芙蕖镇,此后天高皇帝远,他们未必还能相见。

*

第二日晌午,江不夜下了楼,阿福在厨房里做菜,月千里房门紧闭,定然还是没醒,到大堂里才看见还有几个熟人。

赵栩拖着一副病歪歪的身子软趴趴地坐在靠近角落窗户边的一张木桌玩儿似的给自己哗哗倒茶,身边站着一脸无奈的丁管家,还有多时没见的杜浮越和百晓生几人。

百晓生一身白衣,脚边放着竹篓,手上拿着的还是当时初见他时拿着的那把上绘君子兰的纸扇,杜浮越更是两柄重锤放在手边,见样子,竟然是已经像是在下面等了他们许久。

百晓生面对着楼梯而坐,眼神极好,江不夜才合上门往楼下走他立刻便看见了,朝着江不夜挥手道:“不夜兄,这里这里!”

杜浮越听见,背过身来看见江不夜黑衣长靴,金冠马尾,许是对百晓生此番热情招手格外不适应,他脸上微微困惑,脚下的步子变得慢了许多。

赵栩百无聊赖的玩着茶杯,江不夜坐下时都只听见他长吁短叹:“月千里怎么还不醒,昨日是偷鸡还是摸狗去了?”

江不夜这次多看了几眼百晓生手中的扇子,刚坐下杜浮越便用一声粗犷至极的嗓子喊道:“可算来了,我们一直都在下面等你们呢。”

江不夜道:“你身上伤好了?”

杜浮越已无无碍,百晓生却借机插嘴道:“此番前来月满楼主要是与你们二人告别,我们本来就只是来参加赵小公子的婚宴,如今婚宴既然已经结束,我们自然也该离开芙蕖镇了。”

赵栩听见自己被提,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笑:“这……给大家确实添了许多麻烦,海涵,海涵!”

杜浮越大手一挥说哪里:“赵小公子不必不好意思,江湖中人,路见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

他转向江不夜:“我此番前来本想借机为我流火山庄大弟子柳多情报仇,但是昨夜赵师兄跟我说,这徐般原先假冒千面三生君,昨日竟然被本尊亲自找来了,将徐家父子杀了,不夜兄弟可知道?”

江不夜昨夜便在现场,又如何不知,从善如流地问:“是吗?”

百晓生又是一顿添油加醋,将昨夜那千面三生君如何杀了徐家父子说的是绘声绘色,跌宕起伏,波折不断,想来以后又是可以增加一笔谈资,听到百晓生说到此人用一把扇子瞬间割了徐家父子的喉咙时,江不夜微微偏头,恰到好处的问:“那是何物?”

百晓生将一把折扇扇的飞起,江不夜这一应和又是让他心情舒畅:“我找几位同行打听了打听,说这扇子乃是这千面三生君每次都要装模做样带在身上的东西,千面三生君对女子来说臭名昭著,但是其实也是做了一些好事在身上,据说他曾经单枪匹马一个人端了一个拐卖女子的淫窝,将里面的人杀的片甲不留,用的就是他随身带的那把扇子。”

“这扇子,被人戏称九转流金扇,据说九转之内必定取人性命,扇面点金,浮动间让人简直挪不开眼,他好像还随身带着一管幽绿洞箫,据说擅长以音惑人,引诱那些女子神魂颠倒,魂不守舍哈哈哈哈……”

百晓生略有些不雅的掩扇笑了几声。

杜浮越道:“徐般此人既然已死,我等也好回流火山庄禀报师父,因此特意前来拜别……只是,我却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他一抱拳,看的江不夜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只听见杜浮越豪爽大笑:“我们打一架吧。”

江不夜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空白。

百晓生:?

赵栩:?

一旁不慎听到的丁管家:?我听到的这可是人话?

月千里刚巧从楼上下来,就被杜浮越这声杀气四溢的喊声给震的一个趔趄,差点从楼梯上滑下来。

他稳住心神,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来:?

谁,谁大清早在这里喊打喊杀,他若是没听错,这是下战书吧,对谁?江不夜?!

江不夜想先喂一杯水润喉,却刚怼在嘴边,杜浮越就一脸咱两谁跟谁的表情拍着他的后背,不愧是流火山庄使重锤的,手劲大的,江不夜只有一种伤口又快裂开的错觉。

月千里要是知道杜浮越几掌便差点把江不夜又拍的伤口裂开,无意之间差点解决他一件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心事,不知道是该哭着拍掌还是笑着挥拳。

江不夜无声吐出一口浊气道:“为何?”

杜浮越一脸我不懂你问的意思:“为何?不夜兄武艺如此高超,剑法亦是一绝,自从看见便一直想找个机会与你切磋一下呀……你们这都是何表情?”

百晓生一脸惊魂未定:“啊,原来是切磋。”

赵栩有气无力:“切磋就好。”

丁管家一脸无奈:不懂你们武林中人。

月千里从楼下哒哒下来,一屁股坐在江不夜身边打开杜浮越的手,揽住江不夜的肩膀,坚决道:“不行。”

众人:?

杜浮越不解:“为何?”

江不夜被月千里这么不由分说的揽住肩膀,刚想拍开他的手,月千里却用刚睡醒还带着一点鼻音的声音懒洋洋道:“他归我管,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江不夜放下茶盏,语气冷淡:“手拿开。”

赵栩见月千里简直有些过分亲密的挨着江不夜,莫名心里面酸溜溜的,隐隐有自己的位置动摇不稳之感:“千里,我果真都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我坐在这里,你竟然挨着他坐。”

月千里让他别闹,杜浮越说:“不论如何,我也想同不夜兄切磋一番,如何?”

众人目光便都落在江不夜身上,江不夜颔首:“好。”

杜浮越大喜,连说几声好,又听江不夜道:“只是我身上还有伤,点到即止,如何?”

月千里在桌子地下用手戳了戳他的腰,贴着他耳朵小声道:“你还真答应他啊?”

江不夜偏头看着他有些不满,不由得顿了顿,也只用月千里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可以学一点。”

月千里神色意外,他还真打算要教自己?

没成想江不夜又补了一句,这一句威力奇大,像是一声空谷悠远的回神,在他心上不断的打转,引得他有些慌乱。

他嘀咕道:“我才不用你保护。”

江不夜站起身,不知道是听清还是没听清,只是对着杜浮越道:“请。”

*

月满楼门口今日是前所未有的热闹,不仅里里外外围满了人,一楼二楼的客房竟然是全被人订下来,只为了在楼上亲眼瞧瞧刀光剑影,电光石火的武林切磋。

流火山庄不愧是当今江湖门派的佼佼者,[坠流火]的一招一式,在杜浮越手中都想是变成了裹着熊熊大火的陨石,扑面而来带着像是能灼烧肺腑的热气,砸在地上的一瞬宛如重重火星爆发四溅,地面焦黑不止,引得众人大声叫好。

只是月千里倚着门,目光却一丝一毫都没分给杜浮越,全神贯注的盯着江不夜。

如若要是说杜浮越的招式威猛逼人霸气侧漏,同他几乎有两米的身高和浑身膨胀鼓起的肌肉相得映彰,那江不夜则是与他形成了鲜明对比,风格迥异。

他本身便比杜浮越年岁小上许多,金冠马尾,长身玉立,持剑而立与杜浮越对打时,高挑的身形翩若惊鸿宛若游龙,长剑是雪一样的白,再加上一张无论是谁都过目不忘的俊美逼人的惊艳面庞,引得众多女子又是阵阵惊呼。

只是他虽是少年郎,剑法却又快又狠,剑气震开时众人都忙闭上眼,只感觉到一股凌厉而狠辣的气势。

剑锤相撞擦出一道惊人的火花来,杜浮越表情有些扭曲,最终抵挡不住,卸了力道,江不夜得手,却旋身一脚踢中杜浮越身前的铁锤,干净利落的空翻落地,负剑而立,黑发略微凌乱,抱剑道:“承让。”

杜浮越从地上爬起摇头笑,把大锤抗在肩上:“愧不敢当,不夜兄弟剑法实在是惊才绝艳非常!你如此年轻,便是称上一声剑道天才也不为过!”

赵栩蹲在门栏上,叫了月千里多次,却只见他笑眼弯弯,傻了一般,不由得大声道:“月千里!”

月千里回过神,低下头看着仰头眼神不满的赵栩,便知道他又要开始了,从袖中剥了一颗糖塞进赵栩嘴里,敷衍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跟你最好。”

赵栩呜呜几声,哪里想说这个,朝后看了一眼,将糖块咬碎,含糊道:“谁跟你说这个了。”

周围的喧闹声太大,月千里没听清,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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