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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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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梦生是下山时摔伤的,倒不是腿脚不好,而是山中枯叶杂草多,一个没注意脚尖踢到了一堆枯叶上。

枯叶堆不是真的枯叶堆,而是一条“草上飞”用来遮阳的伪装,遍布棕色斑点的短粗蛇体蜷缩成一团,三角形的蛇头从蛇身中间立起,阴恻恻的蛇瞳盯着顾梦生,吐着细细的蛇信。

是很危险的攻击姿态。

顾梦生一惊,眼看“草上飞”开始移动蛇身,他没有一刻迟疑转头便跑,只是山中怪石本就多,他一个没踩稳,便被绊倒在地。

“爹,你没被咬到吧?”怜秋又惊又怕道。

草上飞毒性很强,被咬伤可是要命的大事!

“没有。”顾梦生半躺在床头,颇为乐呵道:“好在封公子当时在山上找药材,顺手就将草上飞给打死了,你爹我这才好好的回来了。”

“你这叫好好的?”怜秋用手在顾梦生膝盖上打了一记,恼道:“早跟你说要带着人,你非不听。”

顾梦生痛得脸扭曲了一瞬,但碍于有外人在很快又强行恢复平静道:“我知晓了,下次让人在外头守着。”

他来青岭山多次,还是头一次碰上“草上飞”,虽是时运不济,但小心谨慎些总没错。

“多谢封秀才相助,若是不忙,今夜就在小院吃个便饭吧。”顾梦生冲一旁的封随说道。

顾梦生是被封随背下山的,他被绊倒后崴了脚,虽然草上飞被封随一石头砸死了,可顾梦生右脚肿得比馒头还大,鞋底一碰到地面整个脚腕便疼痛难忍。

顾梦生向封随道了谢后,本想让他帮忙来山下柳宅找人把自己抬下去,却没成想这看着瘦弱的书生郎,竟在一番思索后提出将他背下山。

书生郎看着瘦,力气倒是不小,顾梦生虽不重但总归是一个成年男子,青岭山离柳宅有好一段距离,可直到将他背到柳宅,他也没见封随喘粗气。

“不必了,不过举手之劳。”封随彬彬有礼道:“在下还得将山中的药材拿了,趁着还未关城门赶回柳县,就不多做叨扰了。”

封随这人说话做事自有一股矜贵在身上,即便穿着一身粗糙长衫也不能掩盖。

“封秀才,”怜秋插话道:“不知你的药材放在山中何处,可还有什么未采完的药材?”

略显清冷的凤眸落在怜秋身上,并未停顿,像是根本不记得怜秋,封随道:“药材已采的差不多,眼下快要申时正,拿了药材回去正好赶上关城门。”

像是没听出封随话语里的婉拒,怜秋轻笑一声,唤来两名下人,道:“封公子,何必麻烦,我让人去山上取了药材便是,你既是帮了我爹,哪儿有劳烦你跑来跑去的道理。”

不等封随拒绝,怜秋又道:“五里村回柳县有些远,走路得两个时辰,坐车却只需一个时辰左右,我让人备上饭食,一会儿吃了晚食,我再让车夫送你回柳县,正好赶上戌时关城门。”

柳县城门夏季通常在戌时正关闭,若是碰上冬季则会提前一个时辰。

面容姣好的小哥儿笑脸相迎,杏眼一弯,眼角红艳的孕痣便跟着动了动,言语得体中又带着不易察觉的示好,不用多做什么,便让人难以说出拒绝的话来。

漆黑的瞳孔落在怜秋笑盈盈的脸上,封随迟疑片刻,道:“多谢顾公子的好意,不过在下还有其他要事……”

“什么事?”怜秋脸上依旧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轻声道:“封公子不妨同我说说,指不定我有什么法子可以帮忙。”

听得怜秋语气奇怪,顾梦生怔愣一瞬,旋即笑着附和道:“封公子,秋哥儿说得对,你有什么事只管说。我顾家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之人,但在柳县还算说得过去,若能帮上忙,也是老夫的荣幸。”

许是父子俩太过热情,怜秋看着封随沉默一瞬,须臾后,松口同意了怜秋的建议。

采药的背篓落在了青岭山山腰处,封随给下人们说了大概位置,留在了柳宅。

虽然顾梦生的扭伤封随已经看过,但怜秋心头担忧,还是唤人去叫了五里村中的大夫前来查看一番。

此时大夫给顾梦生查看脚踝,怜秋便出去安排下人做晚膳,他们来时带了不少的食材,明日回去时却不用带回去,正好留给在此地看守柳如英墓地的村民。

从灶房退出来,怜秋便瞧见封随站在屋檐下,位置恰好在他先前坐的摇椅旁,摇椅上还摆放着他因为着急而随意放着的《管子》。

而封随的视线,正好落在《管子》的封面上。

封随知道自己买了他的手抄本。

不是什么大事,但怜秋心头却觉得有些怪异。

是心虚?

不对,他有什么好心虚的。

怜秋镇定自若的走上前,夸赞道:“先前碰巧买过封秀才的一本手抄本,封秀才的字着实不一般,我瞧着好看,便托了唐掌柜找你抄了《管子》一书。”

没错,《管子》是怜秋特意让唐掌柜找封随抄写下来的书,为此他还多花了些银子,不过薄薄一本书,却花了他整整十两银子。

但是怜秋不悔,字看着舒心,他读起书来也觉心旷神怡。

视线从书本上移开,再次落在怜秋身上,封随道:“我记得,只是不知原是顾公子要的书。”

怜秋浅浅一笑,没说什么。

他本想进去看看顾梦生,却忽的又想起上次因着自己多管闲事导致封随被抓进县衙,犹豫半晌,怜秋略带歉意道:

“上次是我报的官,害得封秀才进了县衙,不知封秀才在里面可有受罪。”

似乎没料到怜秋会提起此事,封随有些诧异的看向他,随即嘴角微不可查的微微的微微上翘,温声道:

“顾公子不过是路见不平,何必抱歉。更何况柳县的县令并非昏庸之人,并未过多为难于我,只嘱咐两句便让我出了县衙。”

怜秋尴尬的说:“若不是我报了官,想必你也有法子全身而退。”

“非也,”封随看向怜秋的眼睛,轻声道:“若非顾公子报官,只怕胡三还要胡搅蛮缠许久,多亏你的帮忙,才使得我同涂大夫能够尽快离开。”

真的吗?

怜秋有些不信。

柳县县令不算昏庸,但也算不得清正廉洁。

怜秋当时报官,也不过是出于担心封随被胡三给打得半残,柳县的常县令最是不耐烦打架斗殴之事,通常哪方受得伤重,他便会判罚另一方给予银钱补偿。

胡三虽定然会赖掉这笔钱,但起码衙差能阻止封随被打。

可谁料后头胡三竟打不过封随,所以二人被带走后,怜秋才一直觉得封随恐会出一笔银钱补贴胡三。

“是吗?”怜秋问得很轻,“封公子当真无事?”

封随点头,云淡风轻道:“在下未曾说谎。”

话音刚落,封随便瞧着对面的哥儿以袖掩唇低低笑了起来,一双杏眸微微弯着,眸里像是沁着莲心湖的水,和煦柔软。

封秀才瞧着不近人情,但性子实则还不错。

怜秋在心头下了定论。

他可不信常县令会随意放过封随,定是这人想了什么法子说服了常县令,才得以全身而退。

封随并非他见过的那些古板书生,是个聪慧之人。

两人之间疏离僵滞氛围像是被怜秋的笑给打破了似的,蓦地轻松下来。

六月的日头太过毒辣,柳宅又没有能够降温的冰块,一通大笑后,怜秋的额角很快便覆了一层薄汗。

“公子。”

琴书送大夫出来,正巧看见怜秋和封随相对而立,他连忙凑了过去,道:“公子,大夫说老爷的脚扭到了骨头,要敷上一个月的药才能下地呢!”

听着顾梦生的扭伤还挺严重,怜秋嘴角的笑意倏地褪去,皱着眉将大夫喊到一边,又仔细询问了顾梦生的情况。

琴书站在原地,圆眼鬼祟的落在怜秋的背影上,又在封随的身上打量一番,眼见着封随看过来时,他又做贼心虚般的转了头,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

啧。

公子跟封秀才悄摸背着他说什么话呢,笑得这般开心。

难道……

琴书心中一震,恍然道:

难道公子今日与封秀才一见面,还是觉得封秀才最适合入赘?

小眼神忍不住又朝着封随的身上瞟去,琴书暗地里将封随评头论足一番,却越看越得此人样貌生得的确出色。

天气炎热,琴书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而封随站在屋檐下却神情自若,身子挺拔如院中青竹,没有一丝烦躁不安之感。

这样的人若是做了公子的相公,他的姑爷—

琴书咂了咂嘴,竟然觉得还不错。

派人送大夫回去,怜秋一转身便看着琴书一副神游天外的神情,眼神还时不时的往封随身上飘,看似隐蔽但怜秋敢肯定封随肯定都看进了眼里。

“琴书,”打断琴书的胡思乱想,怜秋好笑道:“晚膳一会儿便好了,还不快找人布置好碗筷。”

“知道了,公子!”琴书大声道。

只是路过怜秋身边时,他实在没忍住,凑到怜秋耳边轻声道:“公子,我觉得封秀才还不错。”

年纪不大,一天想得挺多。

怜秋心头好笑,面上却沉了脸,拍了琴书的胳膊一下,沉声道:“别多话,快些做事去。”

“哎!我这就去!”琴书并不害怕,颠颠儿的跑去布置碗筷去了。

怜秋在心头笑话了他两句,再次抬头时,却发现对面的封随却一脸若有所思的看向自己。

凤眸微动,封随不太明白琴书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自己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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