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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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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三,天色澄净,正巧是封随入丰远书院的日子。

琴书展开一身青绿色素锦长袍给怜秋穿上,一边将长袍系上,一边疑惑问道:“公子,你当真看上封秀才啦?”

“嗯,”怜秋没有扭捏直白道:“封秀才长得好、会读书、还会功夫,愿意主动救下涂大夫,心肠也不错,是个夫婿的好人选。”

况且封随在柳县独身一人,家中贫困,他家有钱能够助封随用心读书,不用为了银钱疲于奔命,以后若要拿捏此人……

眼前浮现封随的冷脸,怜秋怔愣一瞬,觉得可能有些困难。不过……

并非完全不可能。

怜秋自信想着:他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青色丝帛绕过细细柳腰,琴书给束腰打了个漂亮的结,又拿过新绣双蝶齐飞荷包给怜秋系上,乐呵道:“嘿,那感情好。封秀才聪明,公子也聪明,以后公子的孩子也定然是个聪明的。”

琴书觉得聪明好,聪明些就能少受委屈,少吃苦。

说起孩子,即便怜秋再过大胆这是也不免有些羞臊之感,不过他也未尝没有这么想过。

要说一个笨人肯定比聪明人好拿捏许多,怜秋不是傻子,古往今来有关读书人负心薄幸的故事话本更是多不胜数。

但怜秋是个心气儿高的,他不想要个傻傻憨憨的相公,更不想生个傻傻憨憨的孩子,不想以后整日看着相公孩子心碎,怜秋觉得还是得找个学识高的相公。

不过这话他不会在明面上说出来,又在琴书额上敲了一记,怜秋瞪眼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不知羞。”

早已习惯怜秋的动作,琴书傻呵呵一笑,继续给怜秋整理衣裳,一边理直气壮道:“公子都觉得封公子好了,封公子难道还能看不上公子!哼!他要是敢说公子一句不好,我就带人打上门去!”

“哈,你难道是土匪吗?”被琴书逗笑,怜秋故作疑惑:“我怎么不记得我有教你这般不讲理。”

琴书气哼哼道:“公子就是理!谁对公子不好,琴书就不跟他讲理!”

忠心耿耿的话让怜秋心中不免有些感动,眨了眨漂亮的杏眼,绯红的唇微弯,怜秋笑出了声。

琴书虽偶尔傻气,但是个忠仆。

“明儿我让人给你做身衣裳,省得天气凉了,你没衣裳换又来找我闹腾。”怜秋心情很好道。

既是忠仆,得赏。

“真的呀!”圆眼儿倏地睁大,琴书欢呼一声,又抱着怜秋的胳膊开始说好话:“好公子,我就知道你对琴书最好了。”

怜秋轻笑几声,笑骂道:“成了,小马屁精,一天天净知道说好话。公子我要出门了,还不快把装笔墨的木盒拿来。”

“哎,我这就去!”琴书高声应道,乐呵呵拿东西去了。

今日封随初入丰远学院,怜秋便去观天书铺买了上好的笔墨以此做贺礼。

丰远书院与其他书院不同,其山长楚文宣曾是天子之师,因其喜爱教化育人、不愿掺和朝堂斗争,遂在当今陛下稳坐朝堂后,便在十五年前来了江南柳县开设学堂。

丰远书院也因此广受天下学子青睐,相应的能被选拔进入丰远书院的也多非常人,多是才华横溢、学识深厚的难得之人。

不过天下寒门学子虽多,但家世不同,自小的见识便有差距,由此能进丰远书院的人也多是富贵人家子弟。

如封随这样的家境贫寒之人,在丰远书院虽不会被人明面上给脸色,但总归还是有所差距,富贵人家又岂会当真看得起寒门之人?

不过是佯装和善罢了。

怜秋到十里香酒楼时,丰远书院散学的钟声刚好敲响,没一会儿,穿着丰远书院学子服的读书人们便零零散散的出来。

书院人多,怜秋没有冒冒失失的在书院门外等着,而是差了小厮木头去门外候着,只等封随出门便将人带来。

距离木头去接人已经过了快半个时辰,却迟迟没看到人,琴书急躁的把头伸出窗外看了又看也没见着封随的人影。

“公子,封秀才不会不来吧。”

眼瞧着怜秋还坐在桌边不急不缓的摆弄着桌上的杯盏,琴书忍不住急道:“公子今天还特意换了身新衣裳,封秀才若是不来岂不是都白费功夫了!”

看着琴书的着急,怜秋平静开口道:“封秀才能来最好,不来也无事。”

虽然不觉得封随会拒绝自己的邀请,但怜秋总归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怜秋不是自命不凡之人,即便是京中的皇子公主尚且有人会不喜欢,更别说他不过是一商户之子。

自古以来读书之人最看重的便是名声,若是封随在考量之下,觉得不宜赴约,怜秋也不会迁怒于他。

至多以后再想法子与封随见面,若是封随一直不愿松口,那么则代表对自己什么心思。

届时怜秋也绝不会多加纠缠,只会派人将买的笔墨给封随送去,只当全了封随对顾梦生的恩情,日后封随若是有事相求,他也会伸出援手。

不过也仅此而已,他绝不会放低姿态,一直追在封随身后。

至于琴书说什么白费了新衣裳之类的话……

怜秋撩了撩眼皮,轻声问道:“琴书,难道我穿这身衣裳不好看?”

“怎么会!”琴书瞪着眼,认真道:“公子是世上最好看的哥儿!”

这是琴书的真心话,他从未见过有比公子更好看的人!

“既然我穿得好看,又谈何浪费。公子我衣裳多得很,隔三差五便有新的送来,难道我在家里换上新衣裳也都是浪费?”怜秋说。

嘴唇嗫嚅几下,琴书恍然大悟。

对哦!

公子经常换衣裳,难不成都是浪费,但是—

小脑瓜轻轻转动,琴书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可是公子,你今天还花了好些时间来装扮呢。这要是连封公子的面都没见到……反正我觉得心里不舒坦。”琴书噘嘴道。

指尖在琴书嘟起的嘴唇上刮了下,怜秋白他一眼,道:“若是他不来,公子便带你去逛逛,买些零嘴儿点心如何?”

“那感情好,”一说买零嘴儿,琴书也不多话了,笑眯了一双眼,高兴道:“公子,我想吃腾隆斋的月儿酥。”

琴书比怜秋小上三岁,性子还带着些孩子气。

怜秋被他逗乐,见琴书不再缠着他一直说话,便继续捣鼓桌上的杯盏去了。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木头的声音:“公子,封秀才来了。”

“人来了!”琴书眼神一亮,风风火火的跑过去开门。

怜秋转过头,正好看见封随穿着丰远书院发放的茧白色宽袖长衫进门,比起封随常穿的蓝色长衫,更显几分风雅清冷。

“封秀才,”怜秋站起身,唇角的笑弧度适中,不会过分热情,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淡:“等你许久了。”

精心打扮后的哥儿面白腮粉,配上一袭青衫,像是雨后的一层层剥壳的春笋,白生生、嫩呼呼,眼角缀着的红痣鲜艳欲滴。

冷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艳,封随不动声色的别开视线,有礼道:“顾公子。”

“封秀才,过来坐。”怜秋对琴书吩咐道:“琴书,还不快去叫人上菜。”

“好的,我这就去。”

琴书捂嘴偷笑,给木头使了个眼色,两人匆匆出了门。

房间内陡然只剩下怜秋和封随,怜秋唤他来对面坐下,没一会儿十里香酒楼的小二将怜秋点的菜食一一上齐。

“封秀才,尝尝看,这都是十里香的招牌菜。”怜秋笑盈盈道。

桌上摆着精致的碗碟,封随没有动筷,而是直接问道:“不知顾公子今日着人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不是什么大事,”怜秋轻笑道:“只是我记起封秀才曾说过将在七月入学,遂想为封秀才庆贺一番。”

动作自然的拿过一旁装着笔墨的镂空匣子,怜秋站起身双手递了过去,宽袖落在封随鼻尖不远处,能闻到熏过的浅浅的牡丹香气。

“封秀才,这是我给你的贺礼,希望你能收下。”怜秋说。

素白的指尖衬得漆黑的匣子愈显金贵,封随没有伸手,俊眉微蹙,道:“顾公子,不必破费。上次包袱里给的银子已是许多,在下受之有愧,这礼我是万不能收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

怜秋并不气馁,既然封随不收,他便将匣子放在封随的桌上,笑容不改,道:“封秀才,我都说了是给你入学的贺礼,你又何必说什么受之有愧。”

封随面容沉静,并没有被眼前哥儿的话所迷惑,状似高风亮节道:“我与顾公子非亲非故,这贺礼实在太过贵重。”

“非亲非故?”

怜秋坐了下去,一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道:“封秀才,我们不是有缘见过好几面了。”

不等封随继续说出疏离的话,怜秋意味深长道:“封秀才的字我很是喜欢,这紫毫笔和徽州墨是难得一见的好物,用来配封秀才的字正正好。用不了几个钱儿,封秀才就收下吧。”

小哥儿似乎话中有话,封随还未听得明白,又听得娇娇俏俏的小哥儿似撒娇道:

“只是,希望封秀才日后能多多写些字给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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