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他,怕到手的玉佩飞了,又怕这唐季扬的身份还有反转。
总而言之,眼神或探究或不耐,就是没有一个人想听的。
思量片刻,县令觉得自己还是不听为妙,便看向云洇要把未说的话说出口,没想到唐季扬直接自顾自地开了口。
方才那句话用劲过头,导致他咳了不少血出来,故现下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更是惹人心烦。
“刘大人,您只听那云洇一己之言,就要将玉佩充公,于理不合吧?好歹,也要让我看看是不是我的玉佩,若真是我的,就请你差书一封到望京,这打到我身上的八下棍子,我也既往不咎。”
听罢,云洇飞快地剜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而刘县令这么一听,横竖给他看一眼,对自己也没坏处啊,便将玉佩递给一县卒,让他展示给唐季扬看。
云洇见此,急忙道:“大人怎能将玉佩直接给他,这样死的也说成活的了,不如让他说说自己玉佩上的花纹,以此求证。”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刘县令轻咳几声,欲盖弥彰地说了句:“本官当然知道。”又让县卒把玉佩拿了上来。
“小子,你倒说说,这玉佩上刻着什么花纹啊。”
“......应当是蝙蝠纹,这玉佩左上部分更为光滑,是长期摩挲导致的。”
云洇见县令神情,心不免凉了半截,不会全被那小子说中了吧,这样自己可是有理说不清了。
果然,刘县令证实了唐季扬的说辞后,立马朝云洇斥道:“大胆云洇,这玉佩竟真是你偷的!”
语气虽厉,心里却比云洇还虚,这下不就说明,唐季扬是真从望京来的了嘛!
此时云洇也一时没法回答,却又听那唐季扬继续说道:“大人稍安勿躁,我没说这玉佩是我丢的那块啊。"
"那你怎么知道这玉佩诸多细节?"
唐季扬咳了一声,说:“是因为我一见它,就突然想起我母亲曾经来过这个地方,她同我说,在这与一女子一见如故,便将自己随身所携的玉佩赠与她,并约定来日再见。那玉佩我小时候经常把玩,这才知道,如今想来,我母亲那位友人,就是云洇的师父。”
“竟......竟有这等因缘?”
此时刘县令已经陷入迷茫,他想不通名门女子和区区入殓师怎会一见如故,竟还将玉佩相赠,也不知晓唐季扬身份究竟是真是假,当今之计,难不成真要写信到望京去?
他为难之时,又听唐季扬说:“我知道现在我身份成谜,大人十分为难,既然我和洇师有这样的缘分,我此后便暂住洇师家中,今后不再叨扰县府,大人以为如何?”
初听,刘县令觉得这主意甚好,可过了一会他就反应过来,那县府这几日的吃住费用怎么办?便佯怒道:“说的好听,要是你偷偷跑了,县府的损失该怎么办?”
“这好办,”唐季扬笑嘻嘻地看向一旁,已经将头别过一边,不想搭理他的云洇,厚脸皮地说道:“洇师会帮我垫付的,对吧?”
云洇小幅度地抖了抖,缓慢地转过了头,笑里藏刀、咬牙切齿地对唐季扬应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