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见此情形,也决定不再住这间屋子,便拉住醉得不行的胡十二,往唐季扬的屋子钻。
“这间屋子不行,那个臭小子的屋子我可必须占了。”
驿使连连称是,唐季扬见状,又要过去争论一番,谁知还未过去,胡十一就被胡十——刚才似乎被唐季扬唬住的镖师制止。
他阴沉着脸色,不顾胡十一迷茫的脸色,只呵斥驿使道:“混了这么多年,欺负几个小屁孩做什么?快点我们兄弟收拾几个其他的房间出来?不然饶不了你。”
说罢强硬地拉着其他两个兄弟离开,云里雾里的驿使在后面跟着,厢房很快恢复了安静。
过了一会,云洇才用帕子沾了药水,抹掉涂在王阿婆脸上的药粉。
她绕过仍站在原地的唐季扬,从门口探出头左右看了两眼,便转头让蝉红去看看吴叔的情况,等蝉红走了,轻轻掩上了门。
她见唐季扬满脸纠结,问:“他们真是你舅父家的?”
刚才唐季扬和那三个镖师的对话,她全都听见了。
“不知道。”唐季扬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怅惘道:“我希望他们不是。”
云洇抿了抿嘴,走到另一边的椅子坐下,又点燃了一盏灯,道:“说不定不是呢,他们可没认出你来。”
想了想,她又说:“不过唐少爷金尊玉贵,说不定他们职位低下,根本没机会见到你,这么一说,我是不是还挺幸运的?”
“姑奶奶,可别讽刺我了。”唐季扬被云洇逗得笑了一声,脸上阴霾少了不少,以手撑脸道:“舅父舅母虽出身高门,待我极好自是不必说,我在虔州游玩,总有许多人对他们多加赞美,因此,方才那三个镖师借着舅父的名号欺男霸女,我又因这样的境况不能替舅父正名,不免心中郁闷。”
“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不是你舅父的手下?”云洇说完,又若有所思:“很多时候,有些人并不如他们表面那样……”
她声音极小,似是故意只让唐季扬听清前半段话,只听他“呵笑”一声,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李氏治人极严,门下怎会有这类人物?”
是这样吗……云洇垂眼沉思,不欲再问,揶揄般转移话题道:“也是,若真是他们真归李氏所管,方才不应当看不出来我在骗他们。”
说到这,唐季扬难免失笑,赞同道:“那是自然,他们是瞎了才看不出你在演戏,得亏我帮你们掩护,不然那蝉红,掩着面恐怕都要笑出声来。”
“我演得真有这般差?”
“当然,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哭。
唐季扬止住话头,不再多说。
他正愁无话可说时,恰逢蝉红敲响了门,便立即起身开了门。
云洇亦迎了上去,听蝉红说那几个镖师只是遣了吴叔去喂马,并未受罪,这才松了口气。
见唐季扬要回隔壁厢房,云洇下意识叫住了他,一双琉璃目透着月色静静看着他,认真笑道:“谢谢你刚才挺身而出。”
唐季扬挑眉笑道:“这有什么可道谢?”
“不是你说的吗?你帮了我,总是要道谢的。”
“好吧,我先去歇息了。”
唐季扬摆摆手,又听云洇在背后叫住他。
“唐季扬。”
“怎么了?”
“好眠。”
唐季扬回头,看着沐浴在月光下的少女,笑着“嗯”了声,亦回道:“你也是。”
“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