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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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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亲戚定了规矩,申时前必须回去。”

“还有这种古怪规矩?”

楚衡挑眉,脚步渐渐放缓。

秦伶梦到家门口时,猛地怔住。

几名捕快守在门口,院子里竟像是遭了查封。

她试探着走进院子,只见母亲秦兰茹跟在巡捕队长身后:“大人,若抓到盗窃者,会如何处置?”

“按我朝律法,当杖责十下,额间刻‘窃’字。”

“啊?这么严重?”

秦兰茹故意提高嗓门。

春花脸色发白,挪上前怯声问:“那、那要是自首呢?”

巡捕队长扫她一眼:“看主家是否愿意宽恕了。”

巡捕队长一转头瞧见秦伶梦,阴阳怪气开口:“哟,秦姑娘今儿认路了?”

“嗯……”

秦伶梦淡淡应了声。

“要我说啊,这案子不用查了。”

队长甩着袖袍往外走,秦兰茹忙拽住他:“大人为何这样说?”

“你家小姑娘跟白家少爷交情匪浅,估计白少爷都想‘下嫁’了。”

队长鼻孔朝天:“白家随便洒洒水的银钱,你们会在乎?何必为难我们当差的?”

“是是是,官爷慢走!”

春花堆着笑忙不迭送客。

秦伶梦盯着她谄媚的背影,瞬间明白了。

她终究没戳破此事,毕竟寄人篱下,何况春花再没提过让他们搬走的话。

“坏春花!你为啥偷钱?!”

若女直愣愣指着春花,众人目光瞬间如针尖般扎向她。

“这里头怕是有啥误会?”

冯茂没看清状况,忙不迭上前轻轻按下若女的手。

春花指尖发颤,犹豫良久,才缓缓开口:“钱...是我拿的!你们不也住着我的屋子吗?就当是房租呗。”

“可那钱够买下城东的铺子了!除去伶梦上学的花销,就剩这么点,如今连菜钱都没了!”

冯茂愁得眉头拧成绳。

“都、都出去找活干!”

春花讪笑两声。

秦伶梦上前半步:“娘,要不我退学吧,等……”

“不行!再苦也不能苦了你念书!反正都住下了,我和你爹还有你哥几个,总能挣到钱。”

秦伶梦被打发回屋子看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救命,我连字都认不全!更别说理解意思了!”

正发愁时,带拼音和注释的四书五经忽然从天而降,砸中秦伶梦的脑袋。

“啊!”

她吃痛惊呼,却顾不上疼,急忙翻开《大学中庸》找到第一章。

果然,有了注释后,理解起来没那么难了。

对她来说,主要障碍是古文读不懂,其他方面倒还应付得来。

春花敲响秦伶梦的门:“伶梦,你往后不必再按时回来了,债都还清了,眼下也没什么危险……”

“嗯嗯。”

秦伶梦沉浸在书中,喃喃自语:“太牛逼了!发明四书五经的人简直神了!写得真是妙哉妙哉~”

“!”

春花见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以为她读书读疯了,慌忙退了出去。

春花拽着若女道:“唉!你可别碰书本,我方才在屋里,瞧见你妹妹那架势,比我在赌坊还吓人。”

“我才不信,你就是想让我出去干活赚钱,舍不得我花钱念书!”

若女一把甩开她的手。

“你真烦人,我父母花钱,又没让你出钱,你倒是急上了。”

“好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春花撸起袖子。

“你读书能有啥用?你一个男子,本就该以相妻教女为主。”

若女急不可耐地冲进秦伶梦的房间,拽着她的胳膊直晃:“好妹妹!你可算是我最好的妹妹?”

“是是是……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秦伶梦被晃得头晕,伸手扶住桌沿才稳住身子。

“你去跟爹娘说说,就说我也想去上学!”

若女眼睛亮晶晶的,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补丁。

秦伶梦顿时面露难色:“家里米缸都见了底,怕是……”

“我不管!”

若女跺脚打断她,喉结在粗布衣领间滚动:“我就想去瞧瞧私塾里的先生怎么教书,就一天行不行?我替你去一天。”

见秦伶梦不为所动,他忽然垂下头,发梢扫过泛红的耳尖:“长这么大,连个‘之乎者也’都不认得……”

秦伶梦咬着唇往后退半步,腰间撞上冰凉的窗框:“可、可这怎么替?先生要是叫你背书……”

“我穿你的襦裙,戴帷帽遮着脸!”

若女忽然凑近她耳边,压低的声音里透着破釜沉舟的兴奋:“你装病躺床上,我会把先生讲的每句话都拿笔写在纸上,晚上回来一个字一个字念给你听!”

“胡闹!”

秦伶梦惊得推开他,袖口扫落案头的《春秋左氏传》,泛黄的纸页像蝴蝶般扑棱到地上。

“这要是被发现了……”

她望着哥哥攥得发白的指节,话尾忽然软下来。

窗外的槐树叶沙沙响,若女忽然蹲下身,用袖子仔细擦去书页上的灰尘:“就一天。”

他把书重新码回案头,指腹抚过“春秋”二个字,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让我当一天你的影子好不好?”

“先说好…我们先生可是个不好相与的,你多加小心。”

秦伶梦垂眸低语,忽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补了一句:“书本上莫要记笔记,等我日后温习时自会写上,你若想记便写在纸上吧。”

“放心,我心里有数。”

秦若女拍了拍胸脯应下。

第二日寅时刚过,秦若女便起了床,背起秦伶梦的小木箱往私塾去。

路上诸多学子隔着帷帽没看清来人是谁,只觉这身影有些面生,行事也透着几分另类。

秦伶梦躺在榻上辗转难安,终是放心不下,索性披了件外裳跟了上去。

待秦若女将物件安置妥当,正想在私塾里四处走走瞧瞧,冷不防被人一把拉住手腕。

他抬眼一瞧,竟是秦伶梦,若女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跟来了?”

“先生素日里生信多疑,我戴着帷幄坐在堂中盯着,你且等片刻再进去。”

秦伶梦说着,随手摘下帷帽戴正。

她刚要抬脚进门,却被秦若女拽住袖口:“那我该躲在哪儿?”

“后园有假山,茅房旁也有回廊,看你喜好便是!”秦伶梦顿了顿:“就假山吧,一会我寻你方便些。”

“你们先生当真是麻烦!”

若女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

秦伶梦没再搭话,转身回到课堂。

先生似是注意到她的异样,缓步走近:“秦伶梦,你这是作甚?”

“咳咳……先生,许是换季染了风寒。”

秦伶梦低头捂着口鼻,屏风后的白离闻言,好奇地探身张望。

“有病便该在家休养,刻意引人注目可不是好事。”

先生说着,手中书卷轻挑,掀开了她的帷帽。

一张苍白小脸露了出来。

“先生赎罪,小女只是想多听些课业,绝无哗众取宠之意……”

她垂眸敛目,模样楚楚可怜。

先生沉吟片刻,淡淡开口:“戴上帷帽,好好听课。”

“是,先生。”

半刻钟后,若女倚着假山打盹,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喂醒醒!”

突然,叫喊声传来。

若女猛然惊醒,心下一惊以为行迹败露,定睛一看却是秦伶梦。

对方将帷帽替她戴好,低声道:“快去吧,我借着上茅厕的由头出来的,你留神别露了马脚。”

“晓得啦!”

若女立刻来了精神,快步走进堂中,正逢先生要求学生默写诗歌。

她压根没背过,嘴里嘀咕着:“这臭妹妹……也不知先写完再让我进来……”

先生来回巡视:“莫要交头接耳!春闱之上可容不得这般行径!你们须得将平日课业当作春闱般重视!”

若女提起笔蘸了蘸墨。

三字经倒是背过,当下提笔就写。

字迹歪歪扭扭,好在没写错字。

……

“时辰到,将写好的课业放至我桌上,逐一批阅。等候时可自行看书温习,切记禁声!”

先生神情严厉,众人皆不敢多动。

与此同时,家中。

秦兰茹望着若女空荡荡的床铺,眼底泛起疑虑:“冯茂!你可瞧见若女了?”

“不曾见,许是还未起吧。快走,晚了寻不到活计,伶梦的束脩可怎么办?”

“可这……”

秦兰茹盯着空榻只思索一瞬,终究还是转身离去。

私塾内,因非授课亦非放课时分,未经准许不得外出。

秦伶梦倚着假山背书。

她出来时特意带了书卷,免得空闲。

课堂上,若女悄悄掀起帷帽一角偷瞄四周。

“砰!”

戒尺重重拍在桌案上,他猛地放下帘子转身,只见先生黑着脸立在眼前。

“秦伶梦!我让你默写《子衿》,你写三字经作甚?”

“这……”

若女脑子发懵,一时语塞。

“你的声音不对!”

先生陡然逼近,若女僵在原地,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先生抬手便要摘他帷帽,却听身后传来动静。

楚衡猛地起身:“先生,许是她今日风寒发作,脑袋昏沉听错了。毕竟‘子衿’与‘三字经’尾音相近……”

“那声音又是何故?”

先生收手,转身逼视楚衡。

楚衡垂眸一笑:“这便更好解释了,风寒入喉,自然嗓音嘶哑。”

先生甩袖走回座位,厉声道:“下次病重便莫来!连课业都听不清,坐在此处也是白费工夫!”

课堂上,若女思绪早已飘远,即便枯坐在位子上,先生讲的话也如天书般难懂。

他强撑着打瞌睡,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先生的动向。

好不容易挨到放课,若女正往箱子里收拾东西,楚衡忽然凑过来:“你还好么?嗓子哑成这样……”

白离也跟着起哄:“哎!秦伶梦,我记得你有个哥哥,没了那个……要不送去当太监?那差事可捞钱了,你们一家也不用窝在破房子里遭罪。”

“说不定就是屋子太破才染了风寒!”

若女虽没多少文墨,却听得懂“太监”二字的羞辱之意。

他腾地站起身,一把推开白离。

对方踉跄着摔倒,后脑重重磕在桌角,顿时鲜血直流。

见状!

若女转身便想逃走,楚衡却是大惊,下意识扯住她的帷帽,帷帽顺着发丝滑下,若女的真容瞬间暴露在众人眼前。

刚离开的先生听见动静折返回来,楚衡眼疾手快想替他重新戴上,却被先生一把攥住手腕。

“难怪今日诸多反常,原来如此!你最好给我个交代!”

先生怒拍桌案。

楚衡跨步上前:“先生,当务之急是白离的伤势!他流了不少血……”

先生这才惊觉倒地的白离,忙快步上前查看。

只见白离龇牙咧嘴地,双手捂着脑袋,后背沾染上血渍。

先生铁青着脸让人速速去请秦伶梦的父母,又命人将白离送去医馆。

消息如长了翅膀般飞出私塾,半个时辰不到,秦兰茹与冯茂便匆匆赶来,衣襟上还沾着未及拍去的尘土。

“咋回事啊先生?俺们家伶梦咋……”

秦兰茹话未说完,便被眼前景象噎住。

堂中围了一圈学子,自家儿子的帷帽歪在地上,露出一张煞白的小脸,而先生正捏着若女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便是你家孩子??”先生冷笑一声,甩袖指向若女。

“男扮女装混入私塾,还出手打伤同窗,秦公子好大的胆子!”

冯茂搓着手赔笑:“先生您消消气,这中间铁定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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