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大概是为了不显得太过奇怪,
所以易平澜也伪装成要睡觉的样子,
与两人一同躺在客屋的木床上。
易平澜板板直直的躺在两人中间,
一言不发。
“流云,感觉有问题没”花为溪压低声音,侧头问躺在另一边的邢流云
“法器没有异动,感觉没啥异常啊”邢流云用手撑住脑袋
“那我们轮流值班吧,一人值班一小时,直到天亮”花为溪说
“我先来吧”邢流云毛遂自荐
最终确定从左到右,
依次每人值班一小时。
花为溪望着漆黑的屋顶,
在紧张的情绪中渐渐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花为溪慢慢睁开眼睛。
一张布满皱纹、神情木讷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花为溪条件反射的啊了一声,
就要起身,
但是她发现自己却动不了。
她定了定神,
发现是夜里给她们开门的那个老奶奶。
老奶奶正拿着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蓝绿色碎石链子给花为溪编头发?
花为溪转动眼珠左右看了看,
发现她早就不在之前三人呆的客屋,
这是一个四面都是石壁的房间,
没有门,
有一个梯子斜放着,
屋内只有几盏油灯亮着,
再看角落中还点燃了一炷香,
应该是个地下室一类的房间,
她正躺在墙边的木床上。
花为溪眼睛向下,
发现自己早就被换了衣服,
上衣就是一件深蓝色的轻纱抹胸,
后背光溜溜的直接躺在床上的席子上,
下身是蓝绿轻纱似的裙子,
只是那裙子侧面开叉开到大腿根,
还好是多层纱的,
不至于透肉。
花为溪拉回眼神,
试着动了动手脚,
但是很麻木,
只能小幅度弯曲,
感觉像是被打了麻药,
怪不得穿这么点布料都感觉不到冷。
“老奶奶,你这是干什么,你快放我出去,你这样是违法的知道么”花为溪急急道。
老奶奶死寂的眼神看向花为溪,
忽然诡秘地咧嘴一笑,
只见她口中空荡荡的不见舌头。
花为溪被这景象吓得闭了下眼睛。
老奶奶浑不在意,
继续给花为溪整理头发,
而后又给花为溪的手腕、脚腕各自套上数串蓝绿色石头串成的串珠。
花为溪努力回想她睡着之前,
三人一同在客屋,
邢流云先值班一小时,
然后她就睡着了。
那她们俩个人怎么样了。
花为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们把自己变装成这副样子,
应该没那么快要结果了自己,
只要争取时间,
还是有机会找到邢流云和易平澜,
或者还是有机会等到她们找到她。
花为溪看了看桌子上有一个暖瓶和两个杯子,其中一个里面有半杯水。
“老奶奶,你能给我倒杯水么,我很渴”
花为溪神色恳切
老奶奶停下装扮花为溪的动作,
从暖瓶里倒了杯水。
喝了点水,
花为溪感觉自己稍微精神了一些。
老奶奶似乎还用颜料在花为溪的额头画了什么图案,
然后她将做好的头饰自然放下,
一部分就垂在花为溪额间,
其他则散落在头发上。
花为溪看不到自己的样子,
更没有心思欣赏一身的装饰,
她感觉自己像个玩意儿一样被人摆布,
而且穿着暴露的跟要把她给卖了一样,
非常不耐,
只想着怎么想办法摆脱这个状态。
另一边,
村边的铁吊桥下的山涧中,
易平澜和邢流云不知道被河水冲走了多远,
两人正在水中挣扎,
确切来说,挣扎的只有易平澜一个,
邢流云如同睡着了一般任由水流将她冲来卷去,
易平澜喊了一声“赤练吼”,
赤练吼冲进水面,
瞬间变大,
用尾巴将邢流云卷住,
而后返回又驮起易平澜。
易平澜看着手腕上的两个小洞眼神微冷,
“蠢物,咬人都不知道要早点吗”
赤练吼瞪着黑豆眼不知道听懂没有。
它带着两人逆流而上,不多时到了铁吊桥下。
只见赤练吼向后微缩了下蛇身,然后跃身窜上岸边。
只是可怜被卷在尾巴处的邢流云,
一路被泥沙碎石磕磕碰碰不少,
此刻被卷上岸,
头从到尾都是泥泞不堪。
易平澜走到邢流云面前,
提着邢流云将她翻了个面,
将灌进去的水给拍了出来。
呼吸是正常了,只是人还没醒。
易平澜站起来,
抬腿,
看了看邢流云的手,
又看了看邢流云的脚,
默默放下腿,
如果给踩断了,
以后不是更麻烦。
她又蹲下身,
在手上蓄了几分力气,
左右开弓
啪啪扇了邢流云两个耳光。
赤练吼瞪着黑豆眼,
默默转身,
变小,
然后轻轻爬到易平澜手腕,
悄悄盖住它刚刚在手腕上咬的两个洞洞,
乖乖咬住尾巴,
尽心尽力的回归吉祥物的本分。
邢流云捂着脸醒来,“卧槽,哪个打老子”
她坐起身,
看了看站在她旁边的易平澜,
甩了甩头,
蹭的一下站起来,
随后又呲牙裂嘴地扶住腰。
“我被赤练吼咬醒的,醒的时候我俩都在河里了,估计是被直接扔下去的。”易平澜面色微冷。
“为溪不在河道,应该还在村子里”
“妈的,真是防妖防魔更得防人,不知道那老头子用的什么迷药,人死了都醒不过来。”邢流云气得不行。
俩人没再多言,
迅速来到借宿的老头家中,
邢流云轻轻推了推屋门,没锁。
两人悄声进屋。
屋中的火堆已经灭了。
房子空无一人,俩个老家伙不在,花为溪也没有踪迹。
只有她们的背包等仍堆放在在客屋的桌子上。
“什么情况,不要人也不要财”
邢流云将三把剑绑在身上,伸手将匡正剑抽了出来,握于手上。
两人又在屋中各处敲打找寻了一番,
未发现隔间或者地下室。
而后两人开始向村内其他人家一户一户的查看。
一开始邢流云还是推门,跳窗,俩人连着看了三四户都是没有人的。
而后两人就开始分开查看,直接破门。
村中一共五六十户的样子,
一直到天快亮了,
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干了又被汗浸湿,
两人找遍了村子的每一座房子,
都没有发现一个村民。
易平澜站在空无一人的村子中,
面沉如水。
邢流云席地而坐,双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只听得她说
“昨夜那屏界没了”
易平澜转身向村后的山里走去“去山中寻”。
邢流云也起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