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流云回到客房
将自智在处打探到的消息一一告知易平澜。
“若生师伯是谁”易平澜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额,是若清师叔祖的师兄,我应该也叫师祖吧,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没什么太多印象了,不过师父从很少提到这个人,估计不熟”邢流云努力回想了一下脑子中有没有这个人物
“不熟”易平澜揪着这个问题
“嗯”
“我记得你说过,小时候你师父带你在龙虎山带过一两年,后来又带着你回了齐云。”
“是,那年我亲师祖羽化了,我师父说我在龙虎山睡不好,加之我父母本就是齐云的,所以我们就回了齐云”
“我看你昨天睡的天昏地暗的”易平澜面无表情
。。。
“那就算是我师父不喜欢龙虎山了,那又有什么问题”邢流云有些吃瘪。
“你师父虽然修行时间不算很长,道行也不见得很高深”
就在邢流云要炸毛前,易平澜又说了句“但是极擅看人”
邢流云思忖一番,点点头“我师父看人是准的,过去未来,是善是恶,都能一眼即明。”
“那你回来拜谒若清道长,怎么不见有人带你去拜谒你若生师祖呢,你们不讲究尊卑有序吗”易平澜又将话题扯回若生身上。
“那若生师祖必是下山去了”邢流会回道
“那若生是若清的师兄,怎么也比若清要年长,他不让若清下山,自己怎么下山”易平澜略带疑惑
“那若生师祖是个传奇人物,他自十几岁就下山历练,一直以来都是回山上的时候少,在外历练的时候多,听说他都一百多岁了,还是身轻如燕,身手了得。现在观中管事的都是他的小辈了。现在若清道长羽化了,他那一代也就剩下若生道长一人了。”
易平澜稍作沉默,
片刻后,她抬手,用指节敲了敲桌子“今晚挖坟”
“那石头看着就重,只靠我们俩人去将墓塔拆了,再掘地挖坟,怕是有点难。咱们还不能大张旗鼓,万一被发现这可了不得”
邢流云捋了一把头发
“我师父处理好那边的事情,过几日会带着大齐和大顿过来了,要不等等师弟们”
“为溪说了,我劲大,有我就够了,再说,咱们又不一定非得先拆塔,你去车上取两把铲子带上山来,我去后山墓地群附近砍些树干。”易平澜说着将车钥匙扔给邢流云
“啧,你确定为溪是在夸你?还有,砍树的时候轻点”邢流云接了钥匙,自觉取出匡正放在桌上。
易平澜没有说话。
“还说,我给为溪发信息,她就敷衍我几句,不知道在家怎么样了”邢流云自顾自说着出了门。
易平澜握着手机,低头看了看,只看到手机屏幕上反射的自己一双略带压抑的双眸。
夜黑风高夜,
挖坟掘墓时。
邢、易二人悄声来到墓地群,
这次顺风顺水的很快便寻到了若清道长的墓塔。
易平澜去附近的密林中取出几大捆砍好的等高树干,其中一部分已经自中间劈做两半,当做薄板来用。
两人来到墓塔一侧隐蔽处开始原地向地下挖土,约莫挖了一米深,两人又逐渐向墓塔方向开始挖掘,边挖边用树干、薄板支撑盗洞边缘以及洞顶,防止盗洞坍塌。
易平澜在前挖土,邢流云在后将土运回地面并支撑盗洞。
约莫挖了约莫近三、四个小时,易平澜的铲子挖到了硬物。
邢流云侧身用铲子使劲敲了敲,好像是水泥。
“怎么现在的地宫都这么敷衍么,直接用水泥灌啊,不应该用石头垒么”
易平澜将兵工铲尖头轻放在水泥墙面上,左手扶住铲柄,右手蓄力猛击了一下把手,铲尖被怼弯了,但同时水泥墙也裂了缝。
如此又是几次,终是破了拳头大小的洞。
两人就着这个洞口一点点将洞口拓展成能容纳成人通过大小。
邢流云又检查了下支撑盗洞的树干,才跟着易平澜爬进了地宫。
邢流云凭着手电光看了一下,这地宫不过五六平米,周围摆了些道袍、法器一类,应该是若清道长生前之物。地宫中并无棺椁,正中间摆放了一口黑漆漆的大缸,大缸上倒扣一口小缸,中间应是用桐油封口。
甚是诡异。
邢流云看着大缸拧眉“这若清道长竟是坐缸不是棺葬”
易平澜立在大缸边,抬手用兵工铲去起大缸的封口。
邢流云见状,也用兵工铲去起封盖,嘴里还念叨着
“若清师叔祖,不要怪小徒孙,我也是想查清你怎么就忽然羽化了。。。。。”
两人力气也不算小的,尤其是易平澜力气可以说是逆天了。
但是二人捣鼓了几番,大缸封口竟丝毫未动。
两人默契停手,邢流云放下兵工铲,面对大缸,盘坐在地,双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
忽然她睁开双眼
“这缸是被法力封住的,这法力很熟悉,就像。。”
邢流云一惊“就像龙坑村的结界”话一出口,手中已是出了细汗。
易平澜听着微微皱眉。
龙坑村的结界后来就消失了,她们以为是那恶龙的法术,看来这跟多年前去龙坑村的那个道士脱不了干系。
“借你的匡正用”易平澜看着大缸,捏了捏手。
邢流云扶了扶额
“这是我师叔祖的坐缸,你直接给碎了算啥,我试试能不能用金光咒里面的金光阵压碎这个结界”
邢流云闭眼,手中捏诀,口中念咒,不多时,额间金光闪现
“金光万象阵,降!”
只见大缸上下左右四周都布满金光阵图,
邢流云再次捏诀
口中念道
“围!”
阵图一瞬间自四面八方砸向大缸,
第一层,
第二层,
第三层阵图砸过去后
邢流云睁开眼。
瞬时她的伏魔剑也震动了下。
她按了下伏魔剑
“结界破了,果然有邪气!”
易平澜早已准备好兵工铲,只见她两三下利落的划开封口,
将上面的小缸抬起。
缸面竟未露出人头,两人向缸内望去,
映入双眼的是一具干瘪的尸体,确切来说是一滩尸体,尸体通身乌黑,如同直接被吸干了血肉一般,黑色的干皮紧紧包裹住明显小于正常人的骨架,竟连眼球都是干瘪的。彼时早已看不清面目,但是从张开的嘴巴可以看出若清道长生前似乎经历极大的痛苦。
更诡异的是头骨眉间嵌着一颗红彤彤的骰子。
应是直接被人打进头骨中的。
邢流云呆了半饷,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易平澜细看了看那红色的骰子,将小缸盖回
“回去再议”
两人又将洞口用合适长度的树干支撑好,将盗洞的土回填。
匆匆潜回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