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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镂月开云佳秀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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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贵人听是皇后的意思便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随口应道:“我虽然有心,可是与皇上并没有什么话说。”

和妃见她应承了,便不再说旁的,只示意月林给她盛了一碗甜粥,好似个慈爱长姐般笑道:“你有这份心便是好的,我只怕你钻了牛角尖惹得主子娘娘不喜,如今你既然说得通,就不要胡思乱想什么,一切就看缘分吧。”

送走珍贵人,天色有些暗了,和妃站在寝殿外间,余霜和月林两个点灯往架子上放,这个时辰不便做女工了,她手里拿着根簪子逗弄缸里两条金鱼儿。

余霜走至她身边低声说:“主子,那个私相传递的人已经知道了,是银库里一个太监,叫钱修德,银库里油水大,这些奴才常私藏些边角到宫外倒换,时常有机会出园子去,玉露找他给家里送东西,据这个太监说,玉露的额娘病得要死了,他爹又在瓷库当差,没什么本事,只能靠着女儿攒点银钱请医问药的。”

“玉露的额娘怎么样了?”

“他带了消息说已经请了郎中吃上药了,尚不知道能不能好呢!”

和妃点点头:“哥哥那边说什么了没有?”

余霜小嘴一张,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延大人说,那久福不过是个跟他平级的郎中,又只会些纸笔上的功夫,现混在掌仪司呢,那是个清水衙门,有个哥哥如今也只是个笔贴仕,一家子都没什么出息,祖上的爵位又不在她们家头上,只有个姐姐嫁给正白旗的一个宗室,好拿捏的很!”

和妃听了这些底细,脸上不由得带了几分轻蔑:“还以为这妮子家底有多厚,原来不过是个棉花套子,但看他阿玛这么一个小官儿能娶沙济富察氏的福晋便知道,平日里结交的定是些皇族高门,一桩桩一件件的,想必府里如今也是个空壳子罢。”

余霜想起来一点,又连忙补充道:“祥嫔家里如今还有个妹妹待嫁,按着他们家这个婚姻,到时候最差也得是个宗室,这嫁妆又是不小一笔呢。”

和妃冷笑一声:“没钱再把女儿送进宫里不就好了,又省下一笔,家里也清净!”

主仆三人俱是笑出声来,和妃转身坐在床榻上,两个人给她盖好了被子,和妃悠悠道:“这个不像全妃是个铜豌豆,虽没有阿玛,可给她们家留了爵位,虽然是寡母孤儿吧,又领着她阿玛从一品大员的半俸,真真是水火不侵,油皮儿也碰不破,皇上又这么喜欢,若真给她生了阿哥,我儿更没有活路了。”

余霜也想起前几日才说过,不信老天爷能把好事儿全给一个人的话,没想到转脸就应验了,她撇撇嘴也不知道说什么,月林却出声道:“才两个月呢,宫里的孩子本就难活,更别说全妃年纪还小,若是身体差点,孩子便胎里弱难养活,即便是活了,也难保出痘什么的挺不过去,哪里比得上大阿哥如今成亲开府的,更容易得皇上的心。”

月林不愧是和妃手下第一得用之人,就连嘴上功夫也学了个十成十,和妃听她如此说,心里也略略有些眉目了,便安心睡去。

第二日请了安,因着昨日珍贵人应承了邀宠的事,便特意领着她往九州清宴旁边的镂月开云来,还特意叫红萼、安露带上她养的两只百灵鸟儿。

和妃亲自给珍贵人斟了茶:“这里原叫做‘牡丹亭’,原来圣祖、世宗和高宗皇帝还一块在这儿赏过牡丹,可惜这会子不是牡丹的花期,不然你我二人也有眼福了。”

珍贵人从凳子上站起来,仰着头瞧了两三圈,她二人坐在观景亭中,身边是楠木柱子,顶上的琉璃瓦金碧辉映,珍贵人忍不住称赞道:“这亭子即便没有牡丹花开,光瞧着它也够饱了眼福了,更别说这周遭的景致,下回牡丹花儿开了的时候我再来,瞧瞧那时候景色与如今有什么不同呢?”

两人在这亭中赏湖,珍贵人坐了一会儿,忍不住站起来向她展示自己的鸟儿:“姐姐,你还不知道吧,我这鸟儿可聪明了,”

“我教它们唱曲子呢!”珍贵人这样说着,走到笼子跟前,手里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只小哨子吹起来,吹了几句,两只鸟儿就跟着哨声一块儿吹起来,展示了一番,两个人就坐在石凳上说话,留那边安露和翠围、语素几个逗鸟儿。

她们二人结伴出来,天地一家春就颇为安静,祥嫔有意避着不去全妃那里,两个人每日只在给皇后请安时才得见,每次都听皇后娘娘关心她的身孕,祥嫔心里怪不是滋味儿,可是全妃每次都大大方方地跟她说话,还让自己有空了一定要去看她,她新得的山茶花,保准她看了喜欢。

祥嫔没有去看,看着全妃因为怀孕成为后宫的焦点,皇上和皇后自不必说,就连太后都格外关照她,若是这个孩子能生下来,她如今列居妃位,必然是可以自己抚养的,还怕以后没有荣宠吗?

说不急是假的,虽然如今皇上的宠爱全在自己这边,可是皇上本来进后宫就少,经常是盼上好几日才传召一次,她又不爱平日去书房侍奉。

说起来,祥嫔打心底里有点怵皇上,每次硬着头皮去也总是精神紧绷,她本来就嘴笨,生怕说错话惹得皇上不喜,只有晚上在锦帐鸳被的映衬下,覆着一层情爱的皇帝才叫人没有那么难以接近。

这日夜里她照例装扮好盼着韩来玉来传召,可是等着等着,那群太监却跑去了对面珍贵人的殿中,她眼睁睁瞧着珍贵人出去,自己悄悄坐回了床边,心知今晚是侍寝无望了。

但是不要紧,只这一日而已,过不了多久回宫,她离皇上最近,到时候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是一直等到皇上定了回宫的日子,她也没能再次等来传召,即便是傻子也看出来了,皇上宠爱珍贵人,冷落了她。

“门口风大,妹妹看几眼就回去吧,小心身子。”

和妃调笑的话传进耳朵里,祥嫔却在心里数着珍贵人侍寝的日子:才两三回么,可是她怎么觉得,自己已经盼了一月了?但是输人不输阵,她向来不是那种能容忍别人看笑话的人,便迅速组织语言反击:“多谢和姐姐这么关心我,反正侍寝不是我便是珍妹妹,和姐姐已是皇子生母,伴驾多年老成持重,自然不能体会。”

和妃轻轻冷哼一声:“妹妹说的是,我如今也就盼着大阿哥逢年过节的来请安孝顺,自然也希望妹妹能有的,否则你阿玛额娘也心疼你孤零零一个人不是,我也是担心妹妹的阿玛额娘,想必她们也从来报喜不报忧吧!”

撂下这句话,和妃转身就进去了,祥嫔却满脑子都是她的话,她连忙抓住夏蕊问道:“她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家里出事了不成?”

夏蕊忙着把她扶进去:“主子,咱们进去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啊!”

好容易和连珠两个服侍她半躺在床上,夏蕊想了又想才说:“听说和娘娘跟珍主子在‘镂月开云’那边赏湖,珍主子养的那两只鸟儿会唱曲,皇上在书房里听到了,觉得格外有趣,珍主子又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性子直爽,皇上便喜欢……”

祥嫔叹口气:“这原也由不得我,皇上喜欢旁人就轮不到我,我早知道这个理儿,只是,只是我听和妃话里话外,说我阿玛额娘什么,家里可是出事了?”

连珠连忙抚着她的胸脯顺气儿:“主子别听和娘娘说什么,只是……”

“只是府里如今进项少,福晋操持全家,有些辛苦。”

“怎么会?”祥嫔面上不解:“我在家里什么好的没有吃过用过,平日里相交的也尽是宗亲大族的格格,怎么我才进宫一年,我们家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夏蕊听着这副“不食人间烟火”口气也有些无奈:“主子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久大人在掌仪司,怎么比得上广储司、会计司、营造司这些油水大的地方,大爷又不善科举,不好做出成绩,想往好位子上调少不了走动,加上平日里王公贵族的交际,光是一年里的必要寿礼就是笔不小的花费。”

祥嫔听她这么一顺,一时也是无话,只恨不得立时变成个男儿身,发奋读书考科举去是也。

“主子,奴才还有句话,您不知道,和妃的母族是极为显赫的包衣,她上面九个哥哥,个个出息,只在内务府便有好几个员外郎和郎中,还有走科举入仕的老爷,咱们要想办法给久大人调动,势必要碰上和妃娘娘的父兄,您若是与她对上,只怕往后事就不好办了。”

祥嫔心中陡然生出一股火气:“果然她这么有底气,整日里生事,原来靠山如此得力!”

她一只玉手攥紧锦被,生生突出几股青筋来:“我就不信,进了宫,她的手脚还能伸到皇上眼皮子底下不成?”

“我看如今她这么在皇上眼里表现,怕是给她那个阿哥争吧,若是全姐姐生出儿子来,我不信她不急!”

夏蕊见她能有如此见底,还算有些松下心来,便出言安慰道:“我想和妃娘娘推举珍贵人,是想将您逼到走投无路之地。”

“这么说,她是想让我看到,她既然有能力让珍妹妹得宠,便有法子帮我?”

“这奴才也看不明白。”夏蕊觉得如今局势尚不明朗,和妃真正的目的还没有显露出来,但她觉得和妃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和妃手中已有一个珍贵人了,比起自家主子,那个显然更好拿捏,若要对全妃使些手段,那个也与她关系也更好。这样说咸道淡的也不知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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