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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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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大当家只是在脱他的靴子,他还未发现屋内多了个人。

大当家将那靴子随意扔下,踉跄地上了塌,多了一个壮汉的重量将那本就不结实的木板晃得吱嘎响。

塌上的女子被这声响惊醒,正欲呼救却被捂住了口鼻,所有声音都被隔绝在了掌心,只流出几句零碎呜咽声。

“你那废物老爹还放不下你呢,想着来救你,做梦。”

知道里面要发生什么后,外头人识趣地关紧门,散了。

塌下的苏钰却还在想着那名女子的身份,被大当家关在此处,身份却又遭人忌惮。

床榻上突然响起的动静却让她来不及多细想这些,怪不得那些人像逃似的走了。

尖叫和呻吟在房间内交织,苏钰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恨不得此刻自己是个聋的,就不用听见这些声响。

那女子几经反抗又被按下。

不知过了多久那动静才消止,大当家下榻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拖沓着脚步一脸满足地离开了房间。

屋内又是一股难以言语的气息混杂着药味。

苏钰不敢贸然出来,她怕那大当家等下又原路返回,岂不是刚好与他相撞,于是又准备在塌下待半晌。

“姑娘,他走远了不会再回来的,你放心出来吧,缩在下面也怪难受的。”

苏钰因维持这个姿势太久,爬出来时险些把头撞了,她蹲在一旁与那女子对视上。

醒来的她眉宇之间让苏钰有点熟悉感,好似在哪里见过。

女子半倚在塌上,裸露在外的肌肤伤痕累累,她虚掩着唇一直在咳,苏钰本想给她倒点水,转身却发现桌上东西早就在大当家来时全掀翻在地碎了。

“咳咳咳,姑娘我无事。”

苏钰离近了才发现,原来这女子同那方少爷有六七分的相似。

她犹豫地开口道:“是方小姐吗?”

那位在方少爷口中尸骨无存的姐姐。

许久未听人如此称呼自己,方小姐也是愣住了,紧接着两行清泪怎么也止不住地流下。

“是我爹让你来的吗?”

其实方小姐心中隐隐还是有些期待的,但是苏钰的话却狠狠碾碎了她的妄想。

“不是,我是被抓进来的。”

虽心中对这回复早已有准备,但在真正听见时,心也是凉了半截想想也是,就算是要救人也不该让这姑娘来,而且看她也是没有功夫傍身,方小姐不知寨中情况,见她也是苦命人,还是好心告诉她,若是想逃出去可以去那膳房,那里巡逻人少,做饭的尽是些腿脚不便的老头老太,倒是可以一试。

“方小姐你不想跑吗,我带你一起出去。”

听见这一提议,方小姐摇摇头道:“就我现在的情况,命不久矣,别说跑了,连下床都难,更何况我就是一个废物,才被我爹舍弃在山上,本以为他会派人来救我,未曾想这也是痴心妄想,不知家中母亲如何,姑娘你若真的逃出去了,代我看看我娘。”

其实那县令夫人救下当日便去世了,苏钰不忍心告诉她实话,只能欺骗她道:“你母亲自然是极好的,我抓上来前还见过她,只是你弟弟一直很是想你。”

已经很久没人同她说过这些交心的话了,此刻就算是骗她,她也认了,“姑娘你快走吧,过会儿巡逻的人就要来了,我这一生轻若蜉蝣,死前能帮你一把也算是件好事。”

苏钰在方小姐的催促下出了这个房间,但她并未前往方小姐所说的膳房,而是重新回到了关押她的地方,毕竟她费尽心思来的山寨,事情未办完前绝对不能离去。

看守山贼看见苏钰时脸上还带着几分震惊:“怎么,二当家没留你这新娘子过夜?”

“二当家嫌我伺候的不好把我赶出来了。”

“算你命不好,没得二当家青睐。”又是推搡着苏钰进了屋,“哭哭啼啼的,女人家就是麻烦,给我进去。”

屋内的人全都垂着头不敢对视山贼,生怕又被看上少不了一顿蹂躏。

但苏钰注意到角落处有一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目光过于炽热,基本不用寻找就已锁定视线的主人,在她后头被抓进来的大花脸女子。

不过她脸上的胭脂被蹭去了不少,此刻依稀能看出些许眉清目秀。

苏钰这下算是看明白了,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沈岫,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好好的京城不待,跟自己一样来这土匪窝里,还穿着一身女装,但是又不得不说,他这身打扮毫无违和感,若不是自己与他相熟,定是认不出来。

苏钰自己寻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沈岫尚未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认出来,还吭哧吭哧朝着苏钰的方向挪去。

苏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沈岫你干嘛。”

见被识破身份沈岫也并未恼怒,毕竟他脸皮厚,还不要脸地凑到苏钰跟前,“姑娘你可别乱讲,我可不认识什么沈岫,不过听名字一定是个极好的郎君。”把那姑娘家的作态学了个十成像。

“别装了,你来这做什么。”苏钰将她袖子上的那双手拍落,她现下没空与沈岫玩闹。

沈岫也是收起脸上笑意,反握住抽离的手,“苏小姐,我倒是还没问你,你在这做什么,总不能说是突然想到这土匪窝里做客吧。”

苏钰的力气没他大,挣扎半天没成功就由他去了,却见那沈岫越发放肆,又是伸出一只手想摸她的脸。

“你……”苏钰反手就是想扇一巴掌在他脸上,却没想那手还没落下就被他牢牢抓在手中,接着又捏着她的手贴自己的脸。

此刻苏钰的手心像是捂了块烫手山芋般,拿放不是。

“我怎么了,这回可不会像上次一样让你得逞了,摸我的脸可以,扇我的脸不行。”沈岫见苏钰被自己逗得耳尖如滴血般红,却还要装作一副镇定的样子,不由地笑出声来,“苏小姐你可真有意思,你该不会以为我要轻薄于你吧,我只是想帮你擦擦脸上的灰。”

确实苏钰一路走来还未注意到脸上的污渍,气急败坏地擦了两下脸就离沈岫远远的。

二人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但沈岫一来就给人已经留下了傻子的印象,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别人也当是正常,她们只是以为苏钰被这傻子给气走了。

沈岫知道自己将苏钰惹急眼了,又是眼巴巴地回到她面前,“苏小姐是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回吧,何况我只是担心你,怕那二当家人面兽心对你不利,好在你并无大碍。”

沈岫一番话并未平息苏钰心中的怒火,不过听到他提起二当家却是想起一件事。

“沈少爷我问你,你爹他名下的学生多吗?”

这句话说来莫名其妙,沈岫也是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实告诉她:“这真正意义上的学生倒是不过,不过总有些人受他几句点拨就尊他为师。”

“那沈太傅可曾来过安县。”

“我爹没事干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做甚,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他没到过安县,却是去过永州,就是那与安县毗邻的大城池。”

苏钰眼神忽的亮起:“那你可知,那时沈太傅去永州做什么,可见过什么人。”

“这我哪知道,我又没随他同去,他奉命去永州公干,估计是查些税收上的问题。”

线索虽然不多但也够了,至少苏钰她知道了二当家是永州人。

“怎么你怀疑我爹和这批人有关系,虽说我与他关系不佳,但还是要为他辩驳一番,他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这是自然,沈太傅忧国忧民,是吾辈楷模。”

“我告诉你那么多事情了,你还未告诉我为何来此。”

苏钰反驳道:“你不也是。”

沈岫心中尤为苦涩,只能暗暗想,傻姑娘,我为谁而来你还不知道吗。

赌场一别后,沈岫就好长一段时日再没见过她,见她在养病也没好意思打扰她,那日街上遇上卖花小贩突然又是想起她的笑颜,不知不觉就将那些花全部包下。

买了总得送出去吧,沈岫终于说服了自己,捧着一大束花去寻苏钰,对于她的院子早已经轻车熟路,可是院中并无她的身影,外男去女子闺房本就不合礼数,沈岫不敢大肆声张,只默默将花束留在了窗台。

又是观察了几日,发现连她的贴身丫鬟都在府中,独独她一人不在,又联想到前几日她兄长随三殿下出兵,依她的性子此刻人怕是已在安县。

沈岫跑累了好几匹马才勉强赶上,又看见苏钰设计被山贼绑走上山,他不放心她一人,只好出此下策也跟着混上去。

平日里机灵得很,在情事是却一点没开窍。

也不怪苏钰如此迟钝,前世刚情窦顿开,就被沈岫一瓢子水浇灭了,现在若告诉她沈岫的心意也不会相信,她告知沈岫方才在二大家那搜到一封陈年旧信。

“你是说这二当家是我爹的学生,那他真是枉读圣贤书,与这群山贼混在一起。”

苏钰却觉这二当家并非表面上那般只是个山贼,她见二当家书中笔记摘录,看得出是个有识之士。

沈岫见不得她当自己面夸别人,明里暗里说了二当家好些坏话。

见两人之间又欲争吵起来,苏钰连忙扯开话题:“沈岫你功夫好吗,不如我们明日去……”

“如果是去二当家房里我可不去,我的功夫一点都不好。”

听得出沈岫是与她置气,但现下只有他能帮自己这个忙,苏钰只能耐着性子又夸又捧才将他哄好。

“你说吧去哪。”

“就是我们屋外后山的一处洞窟,方才路过见那里把守森严,而且那处地方大当家不许二当家入内。”

这倒让沈岫来了几分兴趣,“你若让我带你一人逃离这山寨我有十足把握,但这后山把守森严,我可不能保证一定能进去。”

有了他这番话让苏钰放心不少,据她之前观察的来看,沈岫的功夫不错,至少他的轻功上成,翻丞相府的围墙对他而言轻轻松松,以至于苏钰那段时间找了大批侍卫加强府中巡逻也拿他没办法。

屋内并无烛火等照明之物,唯一的光源仅有那扇被封的严实的窗,隐隐透出些许微弱的光。

无需借助外物沈岫也看得清苏钰在暗处睁着一双眼迟迟未闭。

“别想了快睡吧。”沈岫强硬地将她的双眼盖住,“心思这般重,小心长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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