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姑娘,”婢女道:“小侯爷给您送了些礼物。”
崔杳拿书的手也不停,朝婢女微微笑道:“找个妥当地方放好,莫要辜负了世子一片心意。”
婢女犹豫了下,“姑娘,来送东西的小厮说里面有一样礼物,世子特意交代过,说请您抄完了,再给他送回去。”
崔杳幅度很轻地皱了下眉。
他想说既然如此,过两日后就原封不动地给世子送回去。
只别苑中多为侯府下人,他不愿节外生枝,就示意婢女放下。
他摆好书,上前两步,漫不经心地掀开盒子。
宝光粲然。
礼盒内极精心地摆着文房四宝,暖玉杆紫毫笔、据说颜色千年不褪的徽宁墨、仿五帝制的黄玉砚、还有触感细腻,抚之恍若人肌肤的澄阳纸。
显然是季承宁的“赔礼”。
这份礼物厚重至极,只单拿出来一样,就价值连城。
更何况,这次的礼物与上次还不同,上次不过是虚应场面,这次,却是投崔杳所好。
崔杳轻笑了声,眸中却一片漠然。
他正欲移开视线。
却在下一刻,落到那泛黄的书卷时忽地顿住。
是……
是,那世间仅此一册,李学正视之若宝,绝不肯示人的清乐堂第九卷。
便是如侯府这样的泼天之贵,想要从素有清名最软硬不吃的李闻声手中拿到这卷书都极困难,更何况是季承宁去取,更,难于登天。
崔杳眸光几度翻涌。
三日前他见季承宁浑不在意地在车上假寐,以为季承宁并未留心许多。
却不想,有关自己的件件事皆落入季承宁眼中。
崔杳慢条斯理地抬手,屈指,落到唇边。
那里又开始痛痒。
如蚁钻骨。
自他来时,季承宁便针对他,试探他,可又将他的事情都放在心上,细致万分。
崔杳的神情变幻莫测。
而后,狠狠刮开才结薄痂的伤口。
针刺般的疼痛登时袭来,痒意瞬间被盖过住。
季承宁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