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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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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氿站起身,向后门走去,今天该换鱼缸里的水了。

他路过餐桌时,顺手拿了一个苹果,宴氿拎起陶清观常用的红桶爬上后山。

像他这种会给自己换水的鱼,怕是仅此一条,宴氿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步伐轻松,很快就爬上去一大截。

望见熟悉的土地庙,宴氿把带来的苹果往土地庙前一搁。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看陶清观每次上来都会带一个苹果,现在对方来不了,他便帮忙带了上来。

不是什么麻烦的事,而且苹果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属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实在喜欢不起来。

但山里的小动物似乎挺喜欢的,他上次放的苹果已经不见了。

宴氿没在土地庙前停留,放下苹果就走了,他穿过山间狭窄部位,来到泉水流出的地点。

他将水桶放在地上,半靠着山壁等待泉水接满,现在陆地的灵远远少于海洋,而他的身体更适应海洋的环境,所以在陆地时他需要额外补充灵。

像这种山间泉水就是很好的选择,没有被污染,含灵量丰富。

宴氿百般无赖,视线漫无目的地转悠,忽然他瞥见一处草丛后的山壁上有模糊的字迹,大概是最近有小动物来过,那块草明显被踩踏过,这也导致原本藏得好好的字露了出来。

他来了兴趣,踱步上前,将草拨开,歪七扭八的字出现在他眼前。

……天……子,天子?

宴氿不确定,又看了几眼,但横看竖看,都是天子,他眉尖微微上挑,这个地方知道的人不多,而这些字瞧着有些年头。

陶笠鹤显然不可能刻下着两个字,再结合字的高度,和狗爬一样的字迹,宴氿破案了。

是幼年时期的陶清观刻下来的。

没想到啊,小孩居然还有如此远大志向,只可惜现在的人类社会很稳定,就算是他,也不能给小孩捞个天子当。

不过他有龙王的名号,小孩若是认他当干爹,天子不行,当个太子还是可以的,虽然说龙王不是世袭制,但如今就剩他一条龙,自然他说的算。

哄骗小孩的方法又多了一个。

宴氿贴心地把草盖回去,还用石头盖着点,免得这片草又被小动物扒拉开。

待他处理好陶清观的小秘密,泉水也接的差不多了,宴氿带着装满泉水的桶,回到山脚下的陶家祖宅。

宴氿单手拎起水桶,将泉水倒入浴缸中。

陶笠鹤回到祖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也不知道龙王是怎么想的,拒绝他们照顾,自己爬上爬下,好在除了这点,龙王没再提出其他要求,但不想遇见参赛者这点,还是一如往常。

陶笠鹤接过宴氿手中的空桶,开口道:“明天中午,比赛正式结束,您心中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宴氿闻言,脑海中浮现一个人影,他勾起唇角,说道:“是有一个。”

陶笠鹤嗯了一声,他点到为止,没有追问结果,到了明天,自然会知道的。

殊不知,唯一一次能够阻止宴氿的机会,就这么从他手中滑走了。

时至第二天正午。

特管局高层在陶家祖宅的大堂中会面,其余参赛者在二楼的休息室中焦急地等待。

宴氿坐在首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衣服上的配件,随着特管局的人不断入座,这间沉寂许久的祖宅,又一次热闹起来。

“这是各位选手的比赛分数,当然,您不在的那段时间,他们获取的分数并不作数。”担任文职的陈景黎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在宴氿面前,然后又为在场的每一个人发了一份。

他做的整理很贴心,第一页就是按照分数排列的总览图,谁获得了多少分,是第几名一览无余。

在场的人对排名心中都大概有数,他们草草看了几眼,便或明或暗地将目光转向宴氿。

第一名拿到了5.6分,但决定性的四分在宴氿手中,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契约者的人选会花落谁家。

宴氿将手里的资料翻完,没在其中找到熟悉的名字,他眉心逐渐皱起,又把资料翻了一遍。

陶笠鹤见宴氿来回翻了三四遍,他试探着开口问道:“这份资料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吗?”

“嗯。”宴氿把资料合上,往前一推,“里面少了一个人。”

陶笠鹤疑惑:“资料核对过很多遍,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而且中途并没有人退赛,这份名单和参赛名单的人数是一致的。”

宴氿眉间皱得更紧,心底冒出几分异样感,他目光扫过陶笠鹤,对方的神情不似作假,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开口道:“你的孙子为什么不在里面?”

陶笠鹤一愣,不确定地说道:“您是说凌霄?他只是过来涨涨见识的,并不算参赛人员。”

感受到桌上其他人的目光看过来,陶笠鹤腰板都挺直了些,这次陶凌霄可是给他长脸了,但他心底也纳闷,没听说凌霄在龙王面前露过脸啊,怎么被龙王记住了?

“不,不是他。”宴氿一口否决。

这下陶笠鹤更疑惑了,好在宴氿没再让他猜,直接将人说了出来。

“是陶清观。”

陶笠鹤:“……啊!?”

不是,小观?他、幻听了?不然怎么会听到陶清观的名字。

宴氿看到陶笠鹤的反应,那股不好的预感几乎化为实质,他沉声道:“你都把人送到我这了,不就是想让我多关注他几分。”

陶笠鹤:“我没有!”

话音落下,宴氿面色一黑,藏在桌下的手收紧,前后矛盾的点在此刻通顺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他就说小孩怎么一股莫名的松弛感,完全不像来比赛的样子,感情对方是真的来度假的。

那他费神费力陪对方折腾了大半个月算什么?

算他倒霉?

宴氿心底跟颜料盘打翻了似的,五颜六色,煞是好看,他面上不动声色,漆黑的眼眸盯着陶笠鹤,无形间给对方施加压力。

陶笠鹤就差高喊请苍天,辨忠奸,他比窦娥还冤啊,“小观的情况,您老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完全没有唤雨的天赋,我怎么可能让他参赛。”

“我倒觉得他的天赋挺不错。”宴氿冷眼扫过去,点着手边的排名,态度强硬,“按照你们规定的得分机制来算,他与第一名分数差不多。”

管他黑的白的,他说是就得是,要不然他那大半个月岂不是白搭了。

谁都不能跟他抢未来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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