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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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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唐诗觉得根本看不懂祝星繁。

地主家的傻丫头,还是唐诗最先说起来的。

唐诗从医院回来后,一直在家休养,精神状态恢复的差不多了,结果一看今天的新闻,差点没厥过去。

傻丫头正悠哉坐在她家沙发上,刷着手机,吃着她的小零食。祝星繁吃起自己的瓜,虽说是馊的,一点都不逊于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唐诗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说你能不能长点心?”

沈卿源的粉丝逐年壮大,倒不是现在年轻人的品味变高雅喜欢古典乐了,纯粹都是冲着她的颜。颜粉们的战斗力,呵呵,祝星繁如今算是领略了一二。

满屏对她的人身羞辱,且没有重样的。

唐诗就瞄了一眼,登时眼前发黑,血压升高。再看下去,抑郁症非得犯了不可。

祝星繁一整个没心没肺:“嘶——你这什么东西,真难吃。”

“别看了!”唐诗抢过她的手机,“你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吗?”

“哦?”

唐诗气不打一处来:“星耀还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你可倒好,先搞出个花边新闻!现在底裤都快被扒干净了!”

祝星繁:“你看你,文雅一点嘛。”

转念一想,唐诗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特别是——

她拿过手机,话题热度依然不减,除了羞辱她的,还有不少号称被她收割的颜粉,一眨眼的功夫,她都有专属话题啦。

话题区逛一逛,风向好像不太对?

怎么都在扒她社交账号?

吓得她……连忙把多年的个人博改成了私密账号。

唐诗焦虑的直跳脚:“真的!我得找公关,我认识一个靠谱的团队,化解过很多明星的危机……”

“我没那闲钱。”祝星繁轻飘飘打断她,还挨了个白眼。

想想祝星繁当前的处境,也对。

唐诗泄了气,瘫坐在沙发上,无力道:“但愿王八蛋别使坏!”

“他管不着我。”

说何啸尘是乌龟王八,唐诗都觉得乌龟王八无辜。自然界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劣质物种来比拟他。以前她一提何啸尘,祝星繁就扭脸;骂何啸尘王八蛋,祝星繁就跳脚,性子急得不行。

但是现在,祝星繁显然变了。

唐诗看不懂她。

没心没肺不是病,但会传染。

祝星繁完全没意识,已经被程巴黎传染了。

没心没肺的反面,就是苦中作乐。现在看来,祝星繁不仅得到真传,还融会贯通了——

家长里短,谣言四起,她才懒得理。为什么不想想心情飞扬的事?

比如,收到了网上很多善意,虽然是冲着她的颜,肤浅至极,但她爱听。

比如,想象祁清浅此时心梗的模样,真是……太解气了。

比如,等回家后把演奏会的门票给程巴黎,她看到会有多开心……

-

换作从前遇到糟糕天气,程巴黎叫车的时间至少提前一个小时。但今天等到公司的人都快走光了,她也没有一点动弹的迹象。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她直接翻扣屏幕。再静音。

“对呀,灯还亮着呢,等我看看。”办公室的门开着,由远及近传来声音,“哎呀,在呢在呢!”

坏了。

Johnson来了。

“Chérie,快点,接电话,祝总。”Johnson冲倒扣的手机,媚态一指。

他现在时不时冒个法语词,肯定是大蠢教的。

程巴黎脑海闪过她教祝星繁学法语的画面,没出三秒,就被她很争气地击碎了。

电话又来了。

Johnson这缕阴魂,看来她不接,他就不走。

没办法:“喂。”

“你打算住在公司?”祝星繁的语气还有耐心,但不多。

程巴黎瞅了眼门口,阴魂已经走了。

听她不吭声,祝星繁说:“下雪了,路不好走,赶紧下来,回家了。”

“加班呢。”程巴黎理直气壮。

“你有什么班可加?”

“……”

电话两头同时沉默了。

相处时间不长不短,祝星繁也免不了刻板印象,总把程巴黎归到闲散人员一列。

改口:“我的意思是,有工作回家做,加班费照付。”

“不用了,别等我,我忙完地铁回。”

“咱家通地铁了?”

祝星繁不甚走心的“咱家”,落进程巴黎的耳朵,生出了难以名状的效果,她支吾了一会,不好再执拗。

收拾好东西,直接去了B2。

车是停在电梯间出口的,座椅是加热好的。

祝星繁虽然看着像只高傲鸟,但如Johnson说的,她贴心,体恤别人。

“有这样的女朋友,沈卿源一定很幸福吧。”程巴黎心想。

“工作上遇到麻烦了吗?”从程巴黎一上车,祝星繁就看出她很落寞,“是观颐那边的问题吗?”

程巴黎心不在焉:“没有,都很好。”

祝星繁:“那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我很好啊。”

程巴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没来由的,就是低落。

人果然是大自然的产物,天气不好,心情也不好。

见鬼的天气!

祝星繁将车开出地库,遇到红灯,歪头狐疑看着她。

程巴黎胡乱搪塞:“嗯,天气不好,容易down。”

闻言,祝星繁很是那么回事地想了想,然后认为,有那么一点道理。于是为表对鬼天气的抒情,她们一路噤声,谁都没再开口。

“程程啊,快来吃饭。”

苏姐备好一桌菜,对刚进门的人招呼着。

“苏姨,不麻烦了,我减肥。”程巴黎说完,径直上了楼。

她仿佛,没办法再和祝星繁多待一秒。

奇怪的不安感,越来越膨胀。

她只想尽快一个人呆着。

“还能减嘛?再瘦就剩一把骨头了。”苏姐不解地望着程巴黎清瘦的背影,话刚出口,惊觉十分不吉利,“呸呸呸——星繁,程程怎么啦?”

祝星繁不以为意:“没事,一会哄哄就好了,饭给她留一份。”

苏姐好像听到了天大的事,惊问:“你还会哄人?”

……

用程巴黎妈妈的话说:我家孩子,一个人吹笛八个人捏眼儿的主!

一有情绪,陈芝麻烂谷子的糟心事儿都能翻出来。12岁那年,因为考试发挥失常,抱着7岁时去世猫猫的照片哭了一宿,硬说是想猫想的太难过。

每次哭鼻子,她的父母总能听到各种无厘头的理由。为此,家庭医生没少对夫妇俩皱眉,还建议转诊心理科,说她是“不敢直面恐惧”。

程巴黎回到房间,把黑胶唱片翻了出来。

奶奶出事的那晚,走得太急一时大意,唱片摔裂了。

她手里捧着它,想哭。

一边想哭,一边自责。

这个神经病的念头,压了冒,冒了压。

从一上祝星繁的车,眼里就长出刺。

祝星繁眉目特有的清媚,看多了刺眼。

只好偏头看窗外。

雪下的有些大,想提醒她开车慢一点……

毫无防备地,又袭来热烈刁钻的香调——她换上了SERENDIPITY……

思绪马不停蹄,转来转去。

她就在身边,稍一侧头,就能不费力气看到她。

她无可挑剔如秀作的侧脸,握住方向盘骨感白皙的手。程巴黎完全不陌生,甚至轻而易举,便能唤醒如此至美的画面。

程巴黎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眼里的刺骤然向下滑落,跌至心头,扎根发芽,及至葳蕤生花。

此刻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情绪,叫嚣得振聋发聩,她想躲都躲不了。

她睁开眼,觑着车窗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躲不了就逃。

逃离和祝星繁独处的压抑空间。

逃不了就……

祝星繁又来敲门了!

一下,又一下。

力道不重,但耐心十足。

程巴黎想装聋作哑,不应声。但骨子里的教养马上否定,这样做太不礼貌了。

“我要睡了。”她干脆折了中,隔门说道。

门外的祝星繁,茫然地看了看时间:“这么早?你还没有吃饭。”

听到门里“嗯”的一声,祝星繁原地想了片刻,把手里信封样式的东西,放在房门旁的玄关桌上。

“明早她应该能看到吧。”祝星繁临进房间前,还不忘回头再确认一次。

程巴黎罕见的,失眠了。

她并没有敷衍祝星繁,的确早早躺下了。可大脑似乎不介意在她发堵的心口再添一把堵,将折磨了她整晚的念头,放电影似的播了一遍再一遍。

撑着人的那口气,在夜里休了眠,以致千奇百怪的矫情劲没了封印,任其看起来再二百五,都能轻易把人击垮。

程巴黎垮了又垮,哪里还有没心没肺的影子。

今天气温低,空调一直开着,她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口干舌燥的厉害。摸黑坐起身,顺手想要接杯水。

水却空了。

整晚精神内耗一场,疲惫至极。

她披上睡袍,准备去楼下厨房倒水。

轻手轻脚打开房门,下楼,不一会,重新折返。

二楼走廊的声控灯,沿着她蹑足的脚步,逐一亮起。

走廊尽头褐色的玄关桌,历来只放一盆绿植。

此时,一方对比强烈的白色正静静躺在其中,格外乍眼。

程巴黎起先只懒懒瞟一下,不经意进入视线的一瞬,却出奇地与某个印象重合了。

白色封面的设计,分明就是最近常在网上看到的晒单——沈卿源演奏会的门票。

她的背影忽然停住。

回头又看了看。

果然是。

如果这张门票早出现12个小时,她将无法形容天降惊喜的心情。

但是现在……

显然是祝星繁放在这里的,意思明显:送给你的。

程巴黎拿着门票,微微出神。

随后,门票依原样放了回去,她全当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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