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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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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羊肉汤餐馆。

秦姨一听今晚要见依依父母,必须盛装打扮再赴会。她的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质发簪盘起,虽不如理发店做的精致,但也算整齐利落。脸上抹了一层薄薄的粉底,地摊上掏来的口红抹在嘴上,颜色依然艳丽,并不比圣罗兰、珂拉琪那种名牌差。高跟鞋的鞋跟有点磨损,但磨损不了秦姨自信高贵的气质。

秦姨岁数虽过半百,但气质未衰,尽显中年妇女的风雅。母子并肩进入餐馆的一刻,他们的身影令好多食客眼前为之一亮,给人以赏心悦目的感觉。

依依穿着宽大孕服。因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她看见秦姨母子进来,连忙起身招呼他们。依依父母则是黑着脸看着母子俩,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其实依依父母一直都在反对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礼。但也挨不过依依的苦苦哀求。经过几天的拉扯,依依终于打动了父母,他们勉强同意了她疯狂的想法。父母也提出了三点要求相互制衡:

第一,他们不会参加这场闹剧,也不会邀请亲朋好友参加,你想请什么人你随意,反正家里的亲戚不会通知;

第二,闹剧的预算必须控制在1万以内,本来家庭情况并不宽裕,分娩费好不容易东拼西凑搞到一些。医院的费用够不够都不清楚,现在又要借钱办婚礼,钱从哪儿来?男方出吗?别人怕是不会那么傻,为你这场闹剧买单吧;

第三,婚礼过后依依必须回家住,而且只准是你一人。孩子生下来以前,禁足依旧,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依依起先极度反对这三点霸王条款,自己结婚父母不在场算什么事儿?婚礼上没有父母的祝福根本不完美。奈何母亲死活不松口,无奈之下,依依最终还是妥协了。

其实凌琳的本意是想让依依知难而退,哪知道她铁了心要举办这场婚礼。于是一家人一直杠到现在,谁也不肯让步。

秦姨笑着和依依打招呼,可看着依依父母一脸吃了半只苍蝇的表情,感到很疑惑。尽管如此,她也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她看了眼依依的大肚子,惊讶地转头盯着林一明。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笑意非常明显,眼神里满满的夸赞。

依依的孕肚落入林一明眼中则是另外一幅景象了。简直不要太雷人!她真的怀孕了啊,可孩子绝对不是自己的啊。震惊之余,只剩下苍凉与悲恸,平静的表面下,是翻涌的波涛,湍急的暗流。若不是这几年见识经历过太多的风浪,眼下真的很有可能转身就走。

依依向秦姨问好:“秦姨,最近过得好吗?”

“好、好、好。”秦姨看着依依的肚子,“依依,你这是……”

她的意思是想问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想肯定一下自己的猜测。

依依笑着说:“秦姨,今天请你们来呢,其实是想请你帮帮忙,其他的任何事今天我们不说,也不谈论,事后我一定给你们解释清楚,好吗?”

“任何”两字依依故意提高音量,咬字稍重,用意很明显,就是不想在孩子的事上做多解释。她看着林一明和秦姨,诚意十足。

秦姨性格本来就温和恬淡,哪怕依依父母脸色不好看,她仍旧带着笑意,一口答应下来。

双方相互介绍认识后,依依开门见山地说:“秦姨,今天叫你们来……我……”

或许是她有点紧张,又或许是不知如何婉转的表达她想说的事,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口,于是最后一咬牙:“我想和一明哥结婚!”

“结婚?”秦姨一怔,随后脸上的笑容逐渐荡漾开,“好啊,好事儿啊,我家豆豆终于有人肯要了,哈哈哈。”

秦姨想都没想就欣然同意,依依在她家的时候,她都是当自家孩子对待的,是真心喜欢依依,老早就认准了这个准媳妇儿。心想这么好的女孩打着灯笼也难找,能看上咱们家是他们的福气,是豆豆他爸在天上保佑着呢。就算肚子里的孩子不姓林也没关系,大不了以后再生一个嘛。

林一明黑着脸,把情绪挂在脸上。

话说,和我结婚怎么不问我呢?反过来问我妈同不同意,我才是当事人好吧。你还挺着大肚子呢,现在跑来和我结婚,疯了吧你!

然而当依依目光与林一明触碰到一起时,本来想好的硬汉话瞬间软了下去。坐在一旁像一只乖巧的小鹌鹑。

秦姨虽说不介意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林一明的,但如果是,那就再好不过了,于是忍俊不住:“我想问问,依依,你肚子里的孩子,在今天的谈论范围内吗?”

依依没有正面回答秦姨,而是双手握住林一明的手,眼神诚恳且坚定地说:“一明哥,请相信我好吗?事后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林一明被伤害过,也遭受过背叛,往事的种种在心间盘旋。他确实很纠结,自己已然喜欢上了依依,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可如果你怀着别人的孩子来和我结婚,也太难为人了。

他的内心像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是理智的冰冷,提醒他不要当二百五,替别的男人养孩子;另一半是情感的炽热,催促他勇敢地抓住眼前的幸福。

他低头看着依依的手,她的手心温暖而柔软,渐渐融化了他心底的坚冰。

最后,林一明选择相信她,轻轻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秦姨秒懂,孩子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自己也就别添乱了。她有些歉然的看了看依依父母,略带局促地说:“只是我们家的条件……依依你也很清楚,恐怕……”

这是担心彩礼呢,依依当然清楚他们家的情况,用一穷二白三屌丝来形容现在的林一明是一点也不过分。然而这些她根本不在乎,微微一笑道:“我们不要彩礼。”

凌琳黑着脸:“怎么能不给彩礼!祖宗的规矩不能丢。你们能给多少?”

“妈~!”依依声音里带着不满与恳求。来的路上就说好了,今天看自己表演,你现在冒出来捣乱,摆明就是故意刁难吧。

依依在桌下轻轻踢了林一明三下,示意让他说点啥,解决现在的尴尬。

林一明沉默两秒,无奈的叹口气,目光从依依的脸上徐徐落在她面前的桌上,好像透过餐桌能看见依依挺着的大肚子。

“三万,我只有这么多。”林一明这一年起早贪黑的出摊,兜里只存了这么点儿。

依依心里一盘算,知道林一明恐怕是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吧,他这是准备倾家荡产娶我过门呢,心里美滋滋哒。

依依的眼中满溢笑意:“我们真的不要彩礼。你说对吧,爸!”

正在发呆的谢国强听见女儿叫他,顿时神情一怔:“啊?”

“我说我们家不要彩礼,对吧,爸爸。”最后爸爸两字几乎甜得要滴出蜜来。

谢国强无语,咋还扯上我了呢,不是说好自己来当工具人的嘛。就在此刻,他感受到了主人家犀利的目光,这是打算逼着自己跟她一起把这事儿给搅黄了?

可父亲心疼女儿,这是刻印在男人血液里的温柔。谢国强硬着头皮道了声:“嗯,对,我们家不要彩礼。”

“谢谢爸爸!”甜甜的感谢,甜到了他心坎里。腰间的这点疼痛算啥,只要闺女高兴,值!

依依继续补充:“彩礼我不要,可婚礼得由我来安排,费用也是我出。也就是说,你们家只出人就行。”

秦姨和林一明听得一怔,这是娶媳妇儿?咋怎么听着有点像入赘的意思呢。这条件开的也太好了吧,就差没说,我把自己送给你了!

秦姨连连点头:“行!没问题,都听你的。”

随后,依依神色暗淡下来,看了一眼父母,缓缓地说:“还有,我父母不会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家的亲戚也不会通知。”

秦姨惊讶地看着依依父母,疑惑道:“亲家母,你们这是?”

“不同意呗,还能是什么。”凌琳黑着脸,“反着我和他爸不会同意,如果你们非要结婚我们也不会阻止,话我先说清楚,婚礼我和她爸是不会参加的。”

秦姨有点为难了:“这……”

依依走过来,坐到林一明身边,捧着他的双手,眼神里满是恳求:“哥,婚礼后,我会把真相告诉你,在这之前请你放下一切困惑,好吗?”

林一明沉默了良久,最后依然选择相信她。

依依见林一明答应了,缓缓说出了她最后的要求:“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也希望秦姨务必要答应我。”

林一明神情一凝,心道还有请求?你父母都不参加婚礼了,还会有什么事儿啊?不会前面的都是铺垫,一点一点剥丝抽茧,留到最后的才是王炸吧。

秦姨也挺直了腰,等待着下文,心想只要你不要钱、不要命,什么条件她都可以答应,什么事儿还能比把媳妇儿娶回家更重要呢。

依依说:“婚礼我打算在下周末举行。”

林一明:“……”

秦姨:“……”

你务必要答应的请求就这?急着赶嫁算请求?秦姨觉得这种请求还可以给她来一打!

当晚,林一明停更数月的朋友圈终于再次更新,他自拍了一张胜利的手势,外加一张他和依依在海边的合照。文字写道:她终于回来了,我们下周周日结婚,求祝福!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婚礼的日子。今天天气很好,艳阳天,阳光照在身上非常舒坦。

新郎接亲的时候,和伴郎们闯过伴娘团为新郎准备的层层关卡,在众人的祝福下与新娘一起坐进了一辆豪华小车。

清一色奔驰牌接亲车队戴着大红花,贴着百年好合,缓缓行使在最繁华的街道上。人们纷纷投来祝福的目光。一辆摄影车在前方开路,记录下今天每一分每一秒的幸福时刻。

那派头,那高逼格,洋气!贼有面儿!

但是你别会错了意,这是别人家的接亲队伍。

林一明这边,他独自开着前女友送的车,去接未婚妻。他们看起来孤单寒酸,可头车花和永结同心一样不少。花是依依昨天亲手编织,字是林一明提笔手书。

接亲的时候,没有亲朋好友相迎,没有热热闹闹的迎亲项目,女方父母也不在家。伴郎是方涛,伴娘是小姑娘柳彤。

他们接亲的场面冷清了些,可笑容却比阳光还要灿烂,充满了温暖。

额……除了方涛的笑容很僵,带着苦涩,其他人都很快乐。

几人簇拥着依依下楼,楼下传来一阵阵催促的喇叭声。

老旧小区单行道上一个摩托车欲要路过这里,被婚车挡住了去路。

林一明搀扶着依依上了车,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

让道后,摩托车路过婚车,骑车的人打开头盔面罩,吐了一口浓痰在婚车上,还差点弄脏了车花。那人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他右手腕猛然一拧,摩托车引擎发出一声狂龙般的低吼,前轮瞬间扬起,后轮在地面上急速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一缕青烟蓬然而起。下一秒,狂躁的金属野马若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速度之快,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眨眼消失在了街角。

那姿态,活脱脱一个90年代的鬼火少年,嚣张又狂妄。

柳彤气不过,跳下车指着少年离去的方向爆粗口:“你特么有病吧!赶着去投胎啊?”

她才不管对方能不能听见,得先把心里的郁气排出再说,不然容易憋出内伤。

方涛摇摇头,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调侃:“小彤彤,你这暴脾气不改改,以后谁敢娶你啊?”

柳彤瞪了他一眼:“要你管!本小姐天生丽质,一点点小脾气算啥,可遮掩不了我的万丈光芒。”

“哈哈哈……”一群人顿时被鬼精灵逗笑了。

婚礼在一家小酒店举行,酒店内斑黄陈旧的设施体现着它年代的久远。依依通过她高超的外交手段,成功说服老板举行婚礼不收费,只收取就餐的费用。

老板也是看在自己酒店七八年没承接婚礼宴的份上答应依依的请求。想着也给自家酒店沾沾喜气吧,万一从此以后生意越来越好了呢。人呐,有些时候不得不信点儿非科学类知识。

他家邻居就是这样。

邻居经营着一家小面馆,面馆生意不错,就是店铺面积太小,十来平米的地儿放不了几张桌子。常常因满座丢掉好多客人,一直想着换个大点的铺子。

去年机会来了,街对面一家按摩店不干了,房东要转租。店铺七八十平,还分上下两层。面老板一看,心想赚大钱的机会来了。于是一咬牙,签了两年租房合同。又花了10多万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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