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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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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妦只觉浑身血液都涌上了脸颊,想推开他,可是手臂软绵绵地,又使不上一点的力气。

江焠却故意垂下头,人凑过去,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方才在众人面前,娘子可是娇声软语地往为夫怀里钻,怎么这会儿倒害羞了?”

他故意用唇瓣轻轻蹭过她小巧的耳垂,惹得那处肌肤肉眼可见地更红了几分。

王元妦浑身一激灵,猛地偏头躲开他即将含住耳垂的唇,挣扎间发髻散乱,几缕青丝垂落,鸦青的色泽,衬得她肌肤如雪。

“那都是做戏。”她气息微乱,却强撑着瞪他,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江焠的指腹缓缓抚过她微微发烫的脸颊,最终停在精巧的下颌处。他忽然倾身,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唇的时候,瞬间停住,只余呼吸交融。

“江焠……你别……”

“别什么?别停下?”

王元妦气得睁圆眼睛,突然屈膝朝他腹部顶去。江焠似乎早有预料,轻松避开。而她也趁机滚到床榻另一侧。

“下流无耻!”她瞪着他,眼中里水光潋滟,偏生那语气软绵绵的,倒像是在撒娇。

江焠却不慌不忙地支起身子,唇角勾起一抹笑:“娘子好生无情,方才利用完为夫,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他话音未落,忽然伸手扣住她脚踝,稍一用力又将人拖回身下。王元妦猝不及防,慌忙去推他胸膛,掌心却触到衣襟下灼热的体温,顿时清晰的感受到了肌理紧实的腰线。脸刷的就红了,又急急缩回手。

这腹肌,这身材!

“江焠!”她羞恼交加,嗓音却因慌乱而软了几分,“你……你松手!”

他低笑,指节顺着她散乱的衣襟滑入,在锁骨轻轻一刮。王元妦浑身一抖,咬唇咽下一声轻哼,偏还要强撑气势瞪他。江焠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为夫不过讨点利息,娘子慌什么?”

她又抬膝欲顶,却被他早有预料地压住腿根。两人衣衫交叠,体温透过轻薄的布料传来,烫得她耳尖通红。江焠的拇指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忽然低头,在她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嘶!你属狗的么?!”她吃痛推他,却被他反手扣住十指,按在枕侧。

“再动,”他气息灼热,眸色暗沉,“利息可就要翻倍了。”

王元妦:“?”

见她似乎真恼了,江焠骤然收势。方才还攻城略地的手,此刻正细致地替她拢好衣领,他端出明月清风的姿态,仿佛方才那个眼尾含春的浪荡子只是幻影。

“好了娘子莫恼,是为夫孟浪了。”

顿了顿,笑着嘱咐:“我需外出处理些要事,记得将门窗落栓,不要四处走动。”

一室旖旎似乎也变成了平静的水,他此刻就是一个欺霜赛雪的正经人。

这几个意思?

撩拨完,就跑?

王元妦一愣,下意识地追问:“你要去哪里?”

江焠闻言,却忽然揽住她腰就往自己的怀里一带,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她又一次贴上他的胸膛,耳边砰砰砰,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音。

“舍不得?”

王元妦想说点什么,可是他却又突然抽身了,方才那温度瞬间被冷意取代了,但是手仍被他握着。

她被噎了一下:“谁舍不得你!”说着就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乖。”江焠的拇指在她掌心轻轻一蹭,眼底的笑意变得更深,“等我回来。”

王元妦站在原地,风吹落了桂花,又吹乱了自己的心,怎么说,明明感觉被他占了便宜。

可是自己好像也……并不吃亏。

此时此刻御史府内。

李氏已经悠悠“转醒”,刚才的晕倒不过是权宜之计,此时女儿和丈夫都在自己身边,脸色同样阴沉着。

众宾客早已经走了,好好的归宁日,如今闹成了这个样子,想到这里,李氏的神情便有些扭曲:“老爷,今日元娘和江焠当着这么多人让咱们下不来台,如果不趁早收拾他们,恐怕来日定要骑到咱们头上作威作福!”

王太常不由得冷笑连连:“收拾?要不是你当初非要把元娘嫁给这么个来路不明的混账东西?说什么是个没根没底的好拿捏的主儿,何至于闹到今日这般田地?妇人之见!终究是担不起大事。”

李氏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

心里不由得暗骂:这老匹夫,推诿起来倒是利索。当初分明是他亲自点了头,如今倒全成了我的不是。

她勉强挤出笑容,声音依旧轻柔:“老爷,都怪妾身,当初以为那江焠是条丧家之犬,哪曾想他竟有这等本事。”

王太常却嗤了一声。

王婉儿见状连忙上前,纤纤玉指挽住李氏的衣袖,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且宽心,女儿瞧着那江焠举止怪异,听闻报慈观的双英道长道法高深,最擅降妖伏魔,不如暗中请道长过府一观?若真是个妖物,也好早作打算。”

王太常的眉头瞬间拧成川字,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语气也冷了几分:“报慈观?不过婉儿这话倒提醒了我。江焠如此古怪,我看八成是个妖孽!”

李氏连忙道:“老爷明鉴!这元娘心机颇深,这么多年装疯卖傻,把咱们瞒在鼓里,如今得了江焠这个妖人撑腰,只怕要翻了天!”

王太常思索片刻:“好!明日便差人快马去报慈观。就说王府大小姐被妖邪附体,需道长亲自作法。”

“老爷思虑周全,只是妾身听闻那双英道长与当今摄政王颇有交情。要是真闹出人命如何是好?”

“母亲多虑了,女儿这几日听世子提起过摄政王的事。说这位殿下最是厌恶装神弄鬼之事,上月才处置了几个借驱邪之名敛财的江湖术士呢。”王婉儿意味深长的笑道:“想必,要真冒出人命,不就坐实道长是个江湖骗子嘛。”

王太常阴恻恻道:“婉儿说的对,为父在朝为官,见摄政王也才不过两次而已,那位殿下连军国大事都未必件件过问,岂会管这等微末小事?”

他顿了顿:“到时候道长真被那妖人所害,不正坐实了江焠的罪名?到时本官身为朝廷命官,为道长讨个公道,也是分内之事。至于元娘她成了寡妇,为父自会好好照料这个不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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