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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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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训斥的声音并不大,若不是娄星遥此刻耳力非比寻常,或许根本无法听清。

但落在秋夕和秋然耳中,却如同平地惊雷,直将两人炸得头脑有些发蒙。

抬眼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待到看清来人身份后,两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沈……沈嬷嬷?”

沈嬷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两个小丫鬟的跟前,重新开口:“我问是谁让你们在府内嚼舌根的?还是在客人居住的院子里!”

即便此时沈嬷嬷的语气已然不似刚刚那般充满怒意,就连嗓音也被压到了几不可闻的地步,但两个小丫鬟的面色非但没有丝毫好转,甚至变得更加难看了。

“噗通——”

终于,在沈嬷嬷迫人的目光中,秋然率先坚持不住,猛地跪了下来,低声道:“没……没谁。”

秋夕的胆子倒是比秋然要大的多,面上当即便带上了一丝不服气,反驳道:“他算哪门子客人?不过是夫人……”

然而话刚说到一半,便被沈嬷嬷一个噤声诀给封了口:“屡教不改?”

“不……沈嬷嬷,我们知道错了,您开开恩!”秋然见状,额头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连忙讨饶,一边磕头一边还伸手拉了拉秋夕的裙摆,示意她快点跪下一起认错。

然而还不等秋夕有所反应,沈嬷嬷手中便又掐了一个法诀。

下一刻,秋夕便感到口腔内传来了一阵剧痛,下意识张了张嘴,便看见一条红彤彤的舌头直愣愣地掉到了地上。

秋夕想要尖叫,然而沈嬷嬷的噤音诀并未解除,最后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吐出满口的鲜血。

那条断掉的舌头则是直接砸到了原本还在求饶的秋然面前,顿时便让她哑了声,就连脸上慌乱的神情也出现了一阵空白,只直愣愣地看着地上那条属于秋夕的舌头,不知该作何反应。

沈嬷嬷可不会管两个小丫鬟的反应,只微微向身后偏了偏头:“还不把人带下去?”

话音刚落,随着沈嬷嬷一同来的两个小丫鬟便一步上前,一人一个将秋夕和秋然拎了起来,迅速离开了落竹园。

不过片刻,落竹园的庭院内便只剩下了沈嬷嬷一人,手中掐诀结将地上那条属于秋夕的舌头连带着血迹一同抹除,才上前敲了敲房门:

“咚咚咚——”

“娄公子,婢子奉大小姐之命前来求见,不知娄公子可否行个方便?”

显然,沈嬷嬷早已知道娄星遥已经醒了。

“请进。”开门后,娄星遥不着痕迹地在门外扫视了一圈,下一刻,目光便被角落处几滴零散的血迹所吸引。

虽然不能直接上前确认,但直觉却告诉娄星遥,那些血迹应该是属于那位名叫秋夕的小丫鬟。

“抱歉,一时疏忽,让公子见笑了。”沈嬷嬷同样看清了那几滴被她遗漏掉的血迹。

再次抬手掐诀,将那几滴血迹抹去后,沈嬷嬷目光在院内环视了一圈,确定这次并无遗漏后,才重新开口:“那两位丫鬟婢子已然训诫过了,还望公子息怒。”

“训诫过了?怎么……训诫的?”娄星遥喉头有些发涩。

“按照府内的规矩,多舌者杖三十,至于屡教不改者,那便拿掉她改不掉的地方。”沈嬷嬷轻描淡写地回复着,“婢子割掉了她的舌头。”

沈嬷嬷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她割掉的不是一根舌头,而是一缕头发。

此时此刻,娄星遥才终于意识到,天明大陆中所信奉的法则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还仅仅是在何府这么一个小小的府邸之内,沈嬷嬷便已经拥有了对地位不及她的小丫鬟生杀予夺的权利,那出了何府呢?

娄星遥此刻的沉默落在沈嬷嬷眼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或是娄公子另有决断?若是需要,婢子也可将那两个奴才交由娄公子处理。”

“不必了。”娄星遥摇头,他虽然觉得沈嬷嬷的处罚过于严厉,但那俩小丫鬟会有这样的结局也并非因他而起,他并没有多管闲事的爱好。

况且将那俩小丫鬟要过来了又能如何呢?他现在自身尚且难保,又能保得住谁?

想通之后,娄星遥便也就将这件事放下,转头看向沈嬷嬷:“不知嬷嬷前来,所为何事?”

“婢子是大小姐院内的管事,姓沈,府内的人都叫婢子沈嬷嬷,奉大小姐之命前来将此物赠予娄公子,贸然打扰,还望公子见谅。”

沈嬷嬷说着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放在了娄星遥面前的桌面上。

“这是?”娄星遥看了那锦盒一眼,而后在沈嬷嬷的示意中,将其打开。

刚打开盖子的一瞬间,娄星遥差点被其中所折射出的光芒闪瞎双眼,微微侧了侧头,稍微适应了一番后,才看清那闪光的东西竟然是一排整整齐齐摆放在一起的金砖。

因为修士与凡人混居的缘故,在天明大陆,货币主要分两种。

一种是如同华夏古代时所用的金银铜,一千个铜板可换一两银,十两银子则可换一两金,这也是天明大陆最主要的流通货币。

而另一种,则是灵珠,通常流通于修为较高的修士之间的。

原则上灵珠与金银并不互通,但有利益的地方便能产生交易,所以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一千两金子左右便可换取一枚灵珠。

至于为什么是一千两左右,自然是因为金银易得,灵珠难求,所以这更换的比例自然也就有所偏移。

可无论如何,作为大陆主要流通的货币,金银的购买力依旧十分不俗。

在平阳县,普通人家一年能有一两金子的收入便已经能够称得上是富户了。

而现下这盒放在娄星遥面前的金砖,却有足足百两!

也就是说,往后余生,若是不踏足道途,娄星遥完全可以依靠这百两黄金做一个闲散逍遥的富家翁。

除此之外,盒子当中还放着两个小玉瓶,前些日子才从娄管家手中得到过辟谷丹,娄星遥一眼便认出了这玉瓶是用来盛放丹药的。

就是不知道具体到底是什么了。

正当娄星遥感到疑惑时,注意到他目光变化的沈嬷嬷适时开口:

“小姐从夫人口中得知娄公子的情况,原本想替公子寻来丹师问诊,然而时间紧迫,一时未能找到合适人选,只能送来两粒上品的续脉丹,希望能够解公子之忧。”

竟然是续脉丹!

娄星遥心下一惊。

续脉丹续脉丹,丹如其名,有着续接经脉的效果,即便是经脉碎裂,也能做到丹到病除,对于娄星遥这经脉孱弱的问题,也算是对症。

拥有如此霸道的药效,这续脉丹自然也不是寻常之物。

若是按照品阶来算,这续脉丹属于四品丹药。

在整个天明大陆,成就最高的炼丹师也才四品,而且有且仅一个,外人轻易不得见,更别说从其手中求得丹药了。

适才秋夕与秋然说那位周家的大公子前些日子才在周家闹了一场,起因便是想让周家替他寻一枚极品的续脉丹疗伤,足以证明这续脉丹的珍贵程度。

这上品的续脉丹虽不如极品,却也同样珍贵非常,何小姐竟然就这般给他送来了,一送还是送俩?

娄星遥下意识想要推辞,然而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沈嬷嬷给堵了回来:

“娄公子还是收下吧,小姐找公子替嫁本就对公子不住,现下也只能在金银丹药这些外物上对公子补偿一二,若是公子不肯接受,恐会使小姐道心蒙尘,从此以后不得寸进。”

“怎会如此?”娄星遥下意识反驳,若替嫁之事真会使何婉清道心蒙尘,何夫人又岂会费心筹谋?

“其实夫人和小姐这也是万不得已……”岂料沈嬷嬷却是悠悠叹了口气,将其中的隐情一一道明。

别看何夫人如今是何家的当家主母,在府内拥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以及说一不二的话语权。

但在十年前,何婉清还没有测出双灵根资质时,何夫人在何府中却是另一番光景。

彼时何夫人虽在家族的安排下与何府联姻,嫁给了何家主为妻,但却因为其四灵根的资质,一直不得何家主的宠爱。

使得她虽然有着正室夫人的头衔,却无正室夫人的实权。

平日里不仅需要应付何家主后院中的那些莺莺燕燕,就连想加个菜也要看老夫人的脸色。

直到何婉清被测出双灵根资质,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

不仅老夫人开始逐渐放权,就连好几年未曾踏足正院的何家主也开始频繁与何夫人修复感情,以期何夫人能够再次诞下一名天资不俗的后代。

经过何家主与何夫人长达五年的努力,何夫人也终于再次怀孕,就在何家上下都以为他们能够再次迎来一名天赋不俗的后代时,何夫人却不小心遭遇妾室的毒手。

不仅孩子没能保住,就连身体也被伤了个彻底,即便悉心调理,也再难有孕。

从那之后,何夫人在何家主心中的地位便急转直下,如若不是彼时何婉清已然与周寒山定下婚约,恐怕就连这正室夫人的位置都不能保住。

可以说何夫人能够在何家拥有如今的地位,完全是仰仗着何婉清双灵根的天赋以及与周家的婚约。

天明大陆的女子,向来便是母凭子贵、妻凭夫贵,周寒山道途尽毁,若是嫁予他为妻,何婉清便再难庇护何夫人安危。

故而两年前周寒山道途尽毁的消息传出之时,何府中受到影响最大的其实并非何婉清,而是何夫人。

若非何婉清在关键时刻顺利筑基,何夫人又说找到了解决婚约的办法,何夫人现如今恐怕早已被降妻为妾。

说到这里,沈嬷嬷再次叹了口气:

“当初夫人有孕,府内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尚且有人敢暗下毒手,若是被降妻为妾,焉能保住性命?这种情况,小姐又怎敢离家?”

恐怕前脚嫁给周寒山,后脚便能收到何夫人的死讯,所以即便拼着道心蒙尘的后果,何婉清也只能任由娄星遥替她履行这桩婚约。

现如今事成定局,这些钱财以及这两粒续脉丹,与其说是给娄星遥压箱底之用,倒不如说是何婉清给自己的一点心理安慰。

“原本应当小姐亲自前来表达歉意,方可展现诚意。但从昨日开始,小姐便被禁足在院内,实在外出不得,这才派了婢子过来,还望公子勿怪。”

说到此处,沈嬷嬷的语气也多了几分诚恳与愧疚,说着便将那锦盒向娄星遥的方向推了推:

“至于这些身外之物,还请公子万莫推辞。”

沈嬷嬷就连道心蒙尘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娄星遥又怎好继续推辞?

况且无论沈嬷嬷言语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单从这锦盒中的物品便能看出,何小姐的确耗费了不少心思。

续脉丹便不用多说了,正对他眼下的症状。

就说那百两黄金,这是一个对凡人来说很多,但对修士来说却又很少的数字。

即便何家与周家的人知道他身上有这笔钱财,也不会为了这区区百两大动干戈,可谓是用心良苦。

最终娄星遥还是伸手,将桌上的锦盒接了过来。

沈嬷嬷见状也在心底松了口气,到底没有辜负自家小姐的嘱托:“再过两个时辰周家便会前来接亲,稍后夫人会安排人过来替公子梳洗,婢子也不便过多打扰,若公子无其他吩咐,容婢子先行告退。”

“代我向何小姐道声谢吧。”娄星遥点了点桌上的锦盒。

“婢子记下了,”沈嬷嬷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刚刚那两名小丫鬟的胡言乱语,公子切莫放在心上。”

“嗯?”娄星遥向沈嬷嬷投去了一个不解的目光。

“周公子自受伤后脾气的确一改从前,但也绝非滥杀之辈,定然不会与公子为难。”沈嬷嬷低声解释,若非如此,何婉清也不会同意替嫁之事。

娄星遥没想到沈嬷嬷说的是这件事,却也知道,沈嬷嬷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欺骗他,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多谢嬷嬷提点。”

如同沈嬷嬷所说的那般,她前脚刚走,娄星遥后脚便听到了院外传来的通报声——

“娄公子,婢子奉夫人之命前来为公子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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