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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献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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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晋阳清了清嗓道:“我在皇陵啊,夜晚寂寂,半点儿人声也没有,难免害怕,每到那时候就总想着,如果能听见洛婕妤的琵琶就好了,要说洛婕妤的琵琶是阖宫里弹得最好的,今日好不容易见着了,洛婕妤可得满足本公主这个愿望吧?”

洛玉筱被这性情古怪的公主单拎出来,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只好站起来谨慎回话,“公主谬赞,臣妾的琵琶声能被公主惦念,是臣妾的荣幸,既然公主想听,臣妾便以一曲琵琶恩谢公主赏识之情。”

晋阳“啧”了一声,且拦住她,“嗳,空听琵琶终究无趣,辅以歌舞,方有宴席之乐,皇兄,晋阳说的对吧?”

亓官霂焱又怎会不了解自己这个妹妹,他才不上当,掀了掀眼皮,他不答反问,“你又想做什么?”

晋阳自知对付不过自己三哥,索性不跟他绕弯子,“听闻皇兄的后宫新添了几位美人,个个才艺绝佳,晋阳想开开眼呀。”

亓官霂焱自顾斟酒,跟她打太极,“想看才艺,去教坊司就是,那里多的是才艺绝佳的人。”

晋阳自知斗不过,开始搬救兵,摇晃着太后手臂撒娇,“母后你看皇兄,刚才还说是家宴,让大家不要拘束,这会子就小气起来了……”

太后几月不见女儿,确实想念的紧,不忍拒绝她这点任性的小要求,拍拍她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转而面向亓官霂焱,“晋阳倒是提醒哀家了,新人入宫,哀家都没认全呢,陛下也是吧?不如让她们站出来展示展示自己的才艺,若真有才艺绝佳者,陛下就赏,权当添点喜气了。”

晋阳小声在太后耳边附和,“母后圣明。”

既然太后老人家发了话,亓官霂焱只好应下来。

晋阳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冲着台下嚷,“嗳,你们谁要是有什么才艺,可别藏着掖着,母后和皇兄都看着呢,你们谁先来?”

沈羽柠和穆衍凉“噌”就站起来了。沈羽柠狠狠地瞪一眼后者,恨她与自己抢风头,穆衍凉一心争宠,傲气回瞪她。没办法,自入宫后陛下只去过莫娴与沈羽柠宫里,新人们对承宠一事都暗自着急,若不能先声夺人,只怕自己很快就会被遗忘在这后宫里。

虞妆暖此时要还看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感情这个晋阳做了这么多铺垫,就是为了让后妃互斗,她自己看热闹。这个公主真是唯恐天下不乱,难怪亓官霂焱刚才不接她的招,恐怕是早已识破她的心思。

沈羽柠急于表现,叫出了儿时两人一起玩耍时的称呼,“楚慈,让我来。”

晋阳脸一沉,“放肆,楚慈也是你叫的!沈小媛莫要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按说晋阳身为皇妹,沈羽柠身为皇妃,二人又是表姊妹,叫一声闺名也没什么,当着众人的面晋阳如此驳斥沈羽柠,实则是不给舅父沈佑面子,虞妆暖想起入宫前曾听衡阳说的一些关于陛下和太后母子与沈家的恩怨,察觉出其中的不寻常。

沈羽柠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在众人面前受此屈辱,她简直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看看太后,又看看父亲,前者轻轻地摇头叹气,后者则不满地看着她,似乎在怪她如此不小心。

穆衍凉连忙趁机抢过机会,“臣妾倒是会唱几首曲子,配上洛婕妤的琵琶正好。”

刘嫔暗自嘀咕,声音不大不小,恰让洛玉筱听见,“切,一个婕妤给一个才人作配,也不怕辱没了身份。”

太后没有替沈羽柠解围的意思,倒是询问起陛下是何意见。

今日的主角看似是晋阳,实则还是亓官霂焱,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只见他看向殿下某处,“世人皆知莫尚书的书法造诣登峰造极,朕听闻他的女儿深得其传。”

有人还没反应过来陛下话中的意思,莫娴已经自觉地站起来,落落大方地向玉阶上行礼,“承蒙陛下抬爱,臣妾不才,愿以书法助兴,只是单作书法太过枯燥,臣妾可以在洛婕妤她们献艺的时候在一旁着墨。”

虞妆暖就属于反应慢的那一挂,等莫娴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亓官霂焱用意,她心中嗤笑,想看人家墨宝直说就是,还说一半藏一半,等人家自己主动请缨,他怎么这么喜欢别人猜他心思。

或许是她表情太过明显,她眼神一扫,发现斜对面的霂扬正一脸探究地看着她,她登时一激灵,想起这是什么场合,连忙端庄地坐着。

台下宫人搬弄着乐器方桌、砚台笔墨上来,莫娴等人开始献艺。

虞妆暖回过神来,也不禁感叹莫尚书把女儿教的如此好,方才莫娴那番话说得漂亮极了,若她只是顺着亓官霂焱的话说自己愿意献艺,那今晚可能就没穆衍凉她们什么事了,如此自然会遭到新人嫉恨,可她说得进退得宜,既遵了陛下旨意,又全了穆衍凉的心思,还不耽误晋阳听洛玉筱的琵琶。

如此谦卑又智慧的处事,已经甩沈穆之流一大截了。

伴随着丝竹弦歌,场上酒酣耳热,穆衍凉之曲确有动人之处,众人停箸细细欣赏。

扬州柳红酥酒

烟雨其蒙蒙

马蹄疾驰走

九宫十八变

纵有天上仙

金砖玉瓦瓴上建

玉宇琼楼园中添

细雨丝丝

琴瑟切切

凫鹥浮掠水

蒿苇长生岸

……

她咿咿呀呀的唱,结合南方的绮丽温婉与北方的莽野旷达,倒是别有一番韵味,连亓官霂焱与太后也听得出神,洛玉筱的琵琶倒真成了她的陪衬,跟着她的曲调慢慢和。

一曲唱罢,莫娴的书法也收尾了,三人云袖依依,迤迤然上前行礼。

亓官霂焱问,“此曲倒是陌生,你从哪里学得?”

三人站在一起,其他二人都比自己位份高,陛下却独先问向自己,穆衍凉喜上眉梢,“回陛下,此曲乃臣妾所作,也是臣妾自己填词。”

惊讶于她的才情,亓官霂焱追问道:“哦?你会填词作曲?”

“臣妾自幼喜欢曲艺,是以对乐理颇通一二,填个词作个曲还是不成问题的。殿选时静妃娘娘还问了臣妾一些宫乐的知识呢。”

问一答二,反而显得聒噪,穆衍凉一得意就忘形,让人对她的好感也就止步于此,洛玉筱是宫中“老人”,自然不会在此刻与新人抢风头,也不符合她一贯贤良的作风,如此更显得旁侧的莫娴知书达理,淡定从容。

宫人将莫娴书写的卷轴展开立起,只见上书靖节先生的《闲情赋》。

卷轴一亮,连太后也不禁点头称赞,其书法逸达灵秀,与靖节先生田园派闲适悠然的形象两相呼应,只是这首《闲情赋》的风格与靖节先生以往的作品大相径庭,莫娴单单选了它,倒是别出心裁。

晋阳自幼对书法没什么兴趣,只想知道她皇兄怎么看,“皇兄觉得怎么样?”

某人又开始藏话,明明在卷轴刚亮出来时,虞妆暖已经看出他眼中的欣赏,此刻他却不回晋阳,一转头把问题抛了出去,“舞文弄墨的事,当然还是你四哥最有研究,霂扬你怎么看?”

虽然亓官霂焱直呼弟名,显得亲昵无比,但这好歹是皇帝妃嫔,若真的对她评头论足总显得过于轻浮,何况在场这么多人看着,是夸是贬都不妥,霂扬心如明镜,开始虚让,“臣弟那不过是附庸风雅,哪有什么真才实学,在母后与皇兄面前,可不敢随意卖弄,更何况皇兄的人,还是留给皇兄自己好生斟酌吧。”

他说完促狭地看亓官霂焱一眼,宗亲们早已习惯淮安王的放浪形骸,倒是不甚在意。

亓官霂焱开怀大笑,“你啊你,真该找个人好好管管你,在宫外整天往那些不入流的地方跑,说话也变得不着四六。”

霂扬听了个话头立马讨饶,又要自罚三杯。

众人眼看着陛下又要提淮安王娶亲的事,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前段时间二人才因此闹了不快,但愿今日不要重演。

虞妆暖不经意间抬眼,看到霂扬三杯酒咕咕下肚,没半点犹豫,亓官霂焱似乎也没有不悦,座下郑国公率先拊掌叫好。

而晋阳唯恐天下不乱,又将话题引了回来,“哎呀皇兄,莫小媛的书法到底好是不好,你还没说呢。”

亓官霂焱神色如常,“笔势行云流水,笔墨横姿,笔法遒劲有力,势走龙蛇,不像女子所作,倒像是男儿笔墨,没想到莫爱卿的女儿能尽得其真传,确实让人惊喜。”

毫无疑问,莫娴得了今晚最高的评价,她连忙谦辞,之后与其余二人一同受赏,在场的人则心思各异,穆衍凉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风头被别人抢了个干净。

虞妆暖眼看着台下表面其乐融融,实则势同水火,再看看始作俑者晋阳一副得逞的样子,不觉有些想笑,好好的一顿家宴,每个人都吃出了不同的味道,果然亓官霂焱的一举一动都是后宫的风向标。

她颇感无奈地摇头,忽然对上一双满含深意的眸子,霂扬怔怔看着她,仿佛还是那个眼有星河的少年。很多回忆涌上心头,显得仓促而讽刺,虞妆暖避开他的视线,不知该怎么在此情此景下面对他,也不知该怎么面对过去的自己。

霂扬很快移开目光,自然也没人注意到这小小的插曲。

歌舞继续,众人在酒色声乐中渐渐松懈下来,有一内侍从殿外进来对着陈安说了几句,本来谁也没在意,但紧接着陈安转头向亓官霂焱禀报了什么,后者听完神色古怪,然后对太后一拱手,“母后,儿臣突然有些政务要处理,请容许儿臣先告退了。”

不知是否错觉,在陈安禀报后,虞妆暖总觉得亓官霂焱往自己这里看了一眼。

太后点头应允,主角走了,众人也没了兴致,没一会宴席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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