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早来到东宫,命人不用去前去通告太子,他要亲自去看一下太子在这时辰做什么。
结果有人前来告知他,太子在这时辰还未醒,天子连忙吩咐人去把太子叫来。
祁桓予在睡梦中就让人给叫醒,气得立刻想要杀了哪几个不懂得规矩的人。
来人正是已结束休沐的西宁,她只当太子在说胡话,在门外道:“主子,皇上在正厅那里等着您,说是给您半刻钟准备时间。半刻钟一到,皇上亲自来找您。”
“现在是什么时辰?”祈桓予有些迷糊道。
“辰时两刻钟。”西宁回复祈桓予。
祈桓予听见后:……
父皇一大早来这里找他有何事,他又不是父皇的妃子,非来扰他的休息时间。
祈桓予叫西宁去给他送来洗漱水,他半开双眼起身自行更衣,由着西宁送进来的洗漱水洗了把脸去见父皇。
路上许多迎早辰盛开的花,花瓣上面还有未干的露珠,各种类型的蝶和采蜜的蜜蜂落在花蕊上吸食甜品。
不怕人的几只麻雀在路上歪着脑袋看来人,靠得近了才飞走,飞到洋槐树上打闹,白色的花雨浇在向前走祈桓予黑发上。
祈桓予本就因早起有些烦躁,这还让这鸟给他淋了一头发的花,他停下把身上的花尽数拍开,再把头上的花拿开,询问西宁自己头上没有花才作罢。
他命西宁把这延到路上的洋槐枝干全给砍了,省得路过又被淋上一场花雨,西宁应命招来人拿着工具,下人们把洋槐树枝条给修剪了。
祈桓予发冠里面还残留一朵洋槐花,没有被人发现。
他走到正厅拜见悠哉悠哉等他的父皇,开口道:“父皇一大早来找儿臣有何要紧事。”
“我来和你商量一下邻国的事情,想来听听你的意见。”祈望城招他来到身边坐,暗示父子之间不用过于拘束,反倒是会出现隔阂。
“我记得今天是休沐时间,父皇。”祈桓予坐过去,顺手拿了一块桌面上的点心放在口中,填一下腹中的饥饿感,郑重道,“您可以去找三弟,再或者是五弟,他们的意见肯定比我的要好。”
现在不是除了他之外,每位皇子都有决策的权力,非要扰他大早上的清静,听到父皇下一句话差点噎着,急忙给他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
“我想先听你的看法,再去找他们。”祈望城说完见祈桓予差点顺不上气来,关心了一下祈桓予有没有事。
祈桓予把那噎着自他的点心,顺着水给咽了下去,说了声无事,在父皇期待的目光说出来了他对邻国的看法。
父子之间商量了半个多时辰,祈望城肯定了祈桓予的想法,元国在机关突出,钱国物资充足,但他们唯一缺的就是钱财,正好他们祈国最是不缺乏钱财。
利用这一点地方,派一些人去到元国相对富裕的地方整断他们钱财的流入,造成一段时间的只出不入,来报他们毁祈国重要郡的仇。
再流出去祈国地大财多,何不去祈国谋一条生路的言论,制造一些恐慌。
后再流出去祈国国君愿意结交元国这一个合作伙伴,元国国君再怎么考虑也只有这么一条出路。
钱国田地占比大,当他们国君没有实行向外贩出的律法,导致百姓家中普遍有很多粮食卖不出去的情况。
只有少数懂得经营的商人向外贩出自家的产品,造成商人钱财流入比平常人多,生活质量比同等人要高许多。
利用这一点,派一些人在暗地游说一些平民百姓,把自家的产品引到国外,并给他们提供路线,让越来越多的人实行向外贩出。
自然这些事能传到钱国国君哪里,再抛出来祈国愿永世结好的意思,钱国国君会考虑这件事情利弊。
结交两国之好签订永不犯的协议是不错,命沈太傅来教导太子果然是个明智的选择。
祈望城想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叫祈桓予趁着今日休沐去一趟沈太傅的府中,好多加联络一下师生之间的感情,他昨晚可是听那喝醉的沈路云一不小心道出来,太子太傅想要辞官的想法。
“你今日没有什么事情,不必回东宫了。可以在沈尚书府中住上一晚上,我已经和沈尚书说过这件事情了。”祈望城在一旁拿起茶水喝了一口道。
祁桓予没有立马回答父皇的话,他心中想,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东宫这里,父皇还叫着他去尚书府那里不用回来了,这真的像话不。
祁望城看出来祁桓予的顾虑,道:“不用担心,父皇在外就说太子去尚书府请教问题去了,这么一请教就忘记时辰,回不来了。”
时间静止了很久,祁望城见儿子怎么不懂得做父亲的苦心,和沈太傅关系好了,以后自然人家就会帮衬着自己。
祁望城不由分说,站起来叫人准备好车马,把太子移去尚书府,还顺势捞了一个路过的太子门客元安泽和太子一同去尚书府请教问题。
在马车上,祁桓予和元安泽相看无言,元安泽就纳闷了,他就是出来透透风,遇上了皇上和太子问了声好,然后一眨眼就和祁桓予在马车上了。
这下祁桓予不用偷溜出去皇宫,变成了光明正大出皇宫,来到尚书府里面。
尚书府的人提早知道太子会来,不用去禀报就把人放了进去,元安泽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问了身旁人一句,“请问我来做什么?”
祁桓予瞥了元安泽一眼,“吾去哪里你就去哪里,没人能认得出来你吧。”
“放心,那时候的我易容过,没人能认得出来。”元安泽得意道。
诗瑶据大公子的吩咐老早就来等人了,见到太子殿下来到,上前把人引去接待客人的厅堂,再去告知大公子人已经到了。
沈池柳还在药材房里面,和听空青说祁桓予小时干的把所有人得罪一遍的“好事”,诗瑶就前来和他说,太子已经到了。
沈池柳命诗瑶先去招待着太子,他一会就到,等到诗瑶退下去,他对听来的事情陷入到了沉思。
小时候的祁桓予,只要是看中得东西,都要抢到自己身上,不管对方到底是谁。
这其中包括抢了自己两个妹妹的发饰、甜品,这还不成还抢了人家最喜欢的东西;对待两位弟弟,就没那么顾忌了,不用抢自己去拿。
淑妃性格好,不会因此和太子置气,其他两位妃子就没有这么大气,贤妃很护着自己的女儿,直接冲到皇上那里讨一个说法。
只要天子去到贵妃哪里,贵妃暗里提示天子该管着太子,不该令着太子这么胡闹下去。
其他大臣也遭到过太子的无理取闹,上书这件事,不过大多都背着天子压下去,暗里也给了这些人一些说法,他们才能忍到了现在,也不在上书太子。
沈池柳刚开始还以为祁桓予这张嘴的问题,没想到竞是如此胡闹。
祁芝芝下蛊,祁慕辰下毒,他算是能理解了,换成是他,祁桓予已经被他掐死在摇篮中了。
【宿主,你救他干嘛。没有良心活得更自在。】空青这已经是第二次询问宿主了。
空青趴在一旁上下移动眼珠子看宿主捡药材,心中在想,来个人治一下宿主这个爱干活,爱操心的毛病就好了,它是没有能力治得好这个心病。
沈池柳过了许久才回话,“救了就救了,毕竟他也多次帮过我,当是回报他。”
沈池柳捡了相应的药材在一旁,药房没有的在取出空青给的药材,用一个小木盒装好,去到工作桌上面拿开纸笔,写下药材的名字,放进到小木盒中。
离开药房去到祈桓予在等待他的地方,他想这毒是查不出来的,还是把能治好的药材交给祈桓予,让人自己去查中的是什么毒,也省了这口舌的力气。
祈桓予左等右等人还是没有来,元安泽等得有些无聊了,用手撑着脑袋睡觉了,诗瑶敬职站在一旁守着大公子来。
结果大公子没有来,等到了水苏来到这里,水苏没有见过里面两个人,听到诗瑶在旁提醒他,里面的两个人,没有睡觉的是太子,睡觉了的是太子的门客。
水苏不好意思进去,跟着诗瑶一同守着大公子来,诗瑶叫他去休息,不用守在这里,水苏说了声没事,他现在还是和诗瑶一样的。
诗瑶和水苏在这里又等来了二公子,沈云野听说今晚上外面街市热闹,想邀请沈池柳一同前往,在远处就看到水苏和诗瑶站在门口,走进问他们站在这里干嘛。
水苏翻了一个白眼,开口前倒是看一下里面的人是谁,诗瑶示意二公子看里面,沈云野看到里面是谁后,也跟着水苏站在外面等着沈池柳回来。
水苏向沈云野道:“你和我站在一起干什么?”
“今晚上街市热闹,去不去,听说还可以放荷灯。”沈云野邀请他们道。
水苏没有答话。
诗瑶心中犹豫,她看了一眼二公子,又看了一眼水苏,道:“那等会问问大公子去不去”。
不出半刻,沈池柳和空青走回来了,看见外面的三个“守门人”,不解道:“你们在我这里罚站?”,也不能在这里接待客人的地方罚站吧。
“我在替大公子守着。”诗瑶道。
“我找大公子有事情。”水苏道。
“哥,我找你是想邀请你今晚出去玩。”沈云野道。
“你们都进去,别在这里站着,有些奇怪。”沈池柳叫他们一同进去,见到无聊玩起手上戒指的祈桓予,还有不断向下低头的生人。
祈桓予放下玩戒指的手,抬起头道:“沈太傅,真是要吾好等。”,转眼看见进来的沈云野还有那个忘记了叫名字的人,视线立马转移。
“抱歉,臣并不知道您会这么早来这里。”沈池柳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