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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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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玉可是俺们楚河村的大美女呢,大兄弟,你好福气哩!”

红茂一听,顿时眼里放光了,转笑着说:“红深兄弟,你咋这么个客气么,当哥的怎能不帮忙,不就问个事儿么,你把心放肚子里好了,俺明天就去你家坐着哩!”

红深听了,像找到救星一样,不住地点头称谢。

大事定了,红深也安心了。初八,仁忠让村里的伙夫多准备了几桌,他觉得红深没爹没娘也挺可怜的,作为支书要出头,要替村民们干实事才行,又安排了五六个年轻人到村口去迎亲,把气氛张罗得尽量热闹些。

仁旗和长余更是没有闲着,本来他们出钱出物出力,已经忙活了好一阵了,结婚那天更是上心,顾不上吃饭,连着两人的媳妇都是忙里忙外的。

可东街的胡姓族门好像没事儿人一样,红基的媳妇听见迎新的号子,隔着墙骂道:“吹什么吹,这是谁家又死人了,发丧呢!”

气得老仁忠脸色发青,恨着说:“这还一家子哩,丁点儿忙不帮,还说怪话,不嫌丢人么!”声音却说得很小,他也怕红基家的借机出来闹,她是骂街的好手,一口气骂两小时不带重复的。仁忠只得压着火,没有告诉其他人。

红茂当了一天问事儿的,什么事儿都不管,红深家里乱成了一锅粥,而他一双眼睛却始终贼溜溜地落在新媳妇香玉身上,心里骂道:“真是好汉无好妻,赖汉有福气,这么好的媳妇凭什么给他个龟孙子玩儿。”

晚上,客人都走光了,红深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看着眼前的香玉,想起连日来的委屈,竟抱住她失声大哭起来。香玉不明所以,还以为他怎么了,被他吓得不轻。

红茂回到家后,在床上收拾东西,开莲问:“你弄床作啥么!”

“过来帮忙,帮我把床抬到东屋去!”红茂不耐烦地说。

开莲又问:“咱在西屋睡得好好的,搬东屋干啥哩?”

“你这个娘们儿问这么多干么哩,想挨揍哩!”吓得开莲赶紧去帮忙,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一晚上,红茂都支棱着耳朵贴着墙,却一点动静也没听见。

梅晓歌也不在公社了,已经回县城了,也是后来才听说玲玉和香玉结婚的,她抽了个空闲,又来了白石西村一趟。仁旗把她请到家里,又叫来了红深两口子。晓歌拿出上次几人照的照片,玲玉看了看说:“晓歌,怎么没有你和仁旗还有红深照的像哩?”

“我当时就是照着玩儿的,没有洗出来!”晓歌笑着回道。

她们三人好久没见,又聊了很长时间。晓歌忽然发现,玲玉和香玉一下子成熟了,说话稳成,家长里短,样样应手,而她虽然是三人中年龄最大的,却还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懵懂少女,显得格格不入。

晓歌本来拿来几本书想送给她们,可最终没有拿出来,她们之间好像无形中有了一道鸿沟,不再无所不谈,她俩的眼中全是生活,不再有光,心中也不再有梦,晓歌很害怕自己以后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晓歌没有吃饭,到了傍晚就准备要走了。几个人一起去送她,到了门口,红深说:“去这么多人干啥哩,让仁旗去送送好哩,咱们就在家里再拉会呱!”

晓歌和仁旗并排走着,一直都没有说话,到了石桥那里,晓歌问:“仁旗,你说这块白石真的有那么灵验么?”

“俺也不清楚,只知道老人逢年过节都要来这里上完供,再回家给先人们上供,灵肯定是灵的,要不怎么保佑俺们村这么久哩。”仁旗回答道。

晓歌吸了一口气,扭过头,拉起仁旗的手,笑着说:“既然这么灵,不如我们都在这里许个愿好吗?”

仁旗这次并没有抽开,倒也不显得拘谨,“许啥愿哩,乡下的农民不就应该好好干活么?”

“仁旗,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应该属于这里的!”晓歌说着,闭上眼睛,深深地朝那块白石鞠了一躬。

“到你了!”晓歌许完愿,睁开眼睛看着仁旗。

“俺已经许好了!”仁旗也认真地看着晓歌回道。

“睁着眼睛许的可不算,也不会灵的!”晓歌望着他。

“你许愿的时候,俺也已经闭着眼睛许完了!”仁旗默默地说。

晓歌抿着嘴笑了起来。傍晚的河边,斜下一抹红霞,映在晓歌的脸上,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动人。

“你不用送我了,就在这块白石旁边告别吧,不论任何时候,都别忘了自己许下的愿!”晓歌头也不回地蹦跳着走了,却没有止住双眼顺颊而下的泪花。

仁旗伫立在白石下,落寞地凝望着远去的晓歌,他不知道晓歌许的什么愿,而他好像也忘了自己刚才许下了什么愿。

白石西村的生活是平静的,也是平淡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新婚远去,剩下的都是日复一日的平常。香玉扛着锄头,碰巧遇到邻门出来的红茂,香玉打招呼说:“红茂大哥这是要出门哩,怎不见开莲姐呐!”

“提她干什么,干啥啥不行,竟找挨揍,哪像香玉你,什么地方都好!”红茂鬼笑着说。

香玉忙说道:“开莲姐可比俺强哩,做什么都快,都顺手!”

红茂凑近低声说:“她哪都不如你,咱一个屋山哩,昨晚上俺听见你在被窝里叫得好欢哩,就比开莲叫得好听!”

吓得香玉锄头抖掉在地上,“你!你……”香玉羞愧着扭头跑回家,一天都魂不守舍的。

晚上,红深钻进香玉的被窝,不停地撩拨着她。血气方刚的年纪,粗野而猛烈,可任红深怎么卖力地使劲,香玉都一直闭着眼睛,咬着嘴唇,忍着不发出一点呻吟声。

红深气喘吁吁地躺了下来,问:“香玉,你这是怎么了么?”

香玉小声说:“红深,要不咱们把铺搬到东屋去吧!”

红深不解回道:“咋了么,俺们白石西村老人定下的规矩,如果西屋空着,不能住东屋哩,俺不能破了这个规矩,以后会不吉利的。”

“不搬就别搬了,以后你别老想着做这种事儿,过日子要紧,咱不比别人家,只有努力把日子过好了,人家才不会欺负咱!”香玉紧过被子,一个人缩到被窝里。

红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只是不停地应承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香玉小心地挪着身子,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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