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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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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歌朝着仁旗扮了个鬼脸,一如年轻时的模样。

没一会儿,一辆北京吉普车就开过来了,晓歌拉着仁旗上了车。到了大门口,钟援朝正在东张西望,仁旗喊了他一嗓子,钟援朝熟练地拉开后车门,跳了上来。

“晓歌,这是我同学钟援朝!”仁旗介绍道。

梅晓歌笑着说:“援朝同学,你好,欢迎来我们兴曲县!”

钟援朝看了一眼回头的梅晓歌,竟呆呆地没有回话,心里怦怦地跳个不停,久久不能平息。

“哎,钟大班长,人家给你打招呼呢,不带这么没礼貌的!你主持、演讲都拿第一,今天怎么了,不在状态啊!”仁旗开玩笑说。

“噢,噢,晓歌同学,你好!”钟援朝磕巴着说。

梅晓歌又笑了,“我可不是什么同学,我哪有你们那么有学问,叫我名字好了!”

“你没学问?你看过的书可是比我多多哩!”仁旗回道,心里想着,这俩都是自己的朋友,自己总得找点话题聊聊,不然气氛太尴尬了。

其实兴曲县很小,一个古县城,有两三个遗迹古址,一上午就逛遍了。梅晓歌对仁旗说:“这两天我妈出差了,我爸也不怎么回来,中午就去我家吃饭吧,我给你露一手!”

仁旗本不想去她家的,但想了一想,在外面吃说不定最后也得晓歌付钱,就没吱声,又问了下钟援朝的意见。

钟援朝明显还没怎么回过神来,“好,好,家里吃也挺方便的!”

中午,梅晓歌亲自做了一桌菜,哼着曲儿,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仁旗和援朝局促地坐在那里,仁旗不知道说什么,钟援朝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都帮不上什么忙,就干瞪着眼等开饭。

正在三人倒满饮料,一起干杯时,晓歌的父亲回来了。三人均是一惊,晓歌问了句:“爸,大中午的你不在食堂吃饭,跑家里来干嘛!”

“噢,我忘了一个文件,回家来取一下,这两位是你朋友?”晓歌的父亲看了两人一眼,仁旗他是见过的,钟援朝没见过,但他却觉得非常眼熟,特别是那副面相。

穆仁旗和钟援朝赶紧站起来,“梅叔叔好!”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梅丰民摆了摆了手,没有吱声,回房间了。

正当他拿完文件回单位的时候,走到门口,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朝着钟援朝问:“省山南铁路局的钟玉国局长,你熟悉么?”

钟援朝马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梅叔,他是我父亲!”

“哟,我是觉得你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钟局长的爱子,来,来,来,赶紧坐!”说着,梅丰民把文件放在一边,坐了下来。

钟援朝马上又添了一副碗筷,双手放到梅丰民面前。

梅丰民站起来,说了声谢谢,又走到橱柜旁边,取出了一瓶年份茅台,准备先给钟援朝倒酒。

钟援朝见状,赶紧接过酒瓶,“梅叔,我们做晚辈的怎么能让您倒酒呢!”说着,先给梅丰民倒满,又给仁旗倒上,最后自己满了一杯。

“爸,你不是单位有事么,就不用陪我们了,赶紧去忙吧!”梅晓歌有些不悦地说。

梅丰民并没有过多理她,还是盯着钟援朝,“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开个会,今天有贵客在家,会就不开了!”

一边说着,一边坐在钟援朝的旁边端起酒杯,钟援朝和仁旗马上都站起来,双手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正好过段时间我要去局里汇报工作,到时晓歌也跟我一块去吧,长长见识,跟着大机关里多学些业务。”梅丰民把酒杯放在桌上,神色坦然地说。他眼睛毒辣得很,一眼就看穿了钟援朝的心思。

“梅叔,不,梅站长,您去的时候一定跟我打声招呼,我和我爸去接您!”钟援朝显得很高兴,好像也有些明白梅丰民的用意。

“那可不行,怎么能麻烦钟局长!援朝,你可千万别跟你爸说,如果去接的话,你自己去就可以了!”

梅丰民一边正色推脱着,一边顺口说道。

“好,听梅叔的,不过您可要和晓歌去我家里吃顿便饭,晓歌今天这么热情地招待我们,总也要给我个机会回请一次!”钟援朝并不太敢看晓歌,只是对着梅丰民说。

“好,梅叔这次就不跟你客气,听你安排!来,满上!”梅丰民三下五除二,连续喝了五六杯。

“援朝,梅叔一看就知道你有出息,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哪里,哪里,梅叔过奖了,我身上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

“谦虚,谦虚啊,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啊!脚踏实地,不骄不躁,好苗子!”梅丰民夸赞了几句,站起身,“还是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就不陪你们了!”

看着他们三个人都有些不自在,梅丰民见时机也差不多了,该说的都说到了,和钟援朝握了个手,和仁旗也寒暄了一句,又叮嘱晓歌说:“车子这两天就留给你们了,好好陪陪援朝,明天你妈回来,到时再一起到外面吃顿饭!”

钟援朝本来打算玩一天就走的,但见了梅晓歌后,心中忽起涟漪,本来一个阳光健谈的人,竟怔怔地不会说话了,心里也想着多住几天,正不知如何找个由头,梅丰民一句话倒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见父亲走后,梅晓歌长舒了一口气,赶紧把酒瓶子收起来,端起饮料杯说:“唠唠叨叨的,终于走了,来,仁旗,我们自己喝!”

傍晚,仁旗也不好意思撵钟援朝走,只得问他:“援朝,你还有什么安排?要不再玩几天?”

钟援朝想都没想就说:“好,假期反正没事儿,再玩两天也行!”他答应得很干脆,仁旗却一阵头疼,这接待人的活他还真应付不来。

晓歌倒也很爽快,“那好,我去安排铁路站的宾馆,仁旗,你也陪他住下来吧,晚上我们还可以聊聊天呢!”

钟援朝一听也很高兴,误以为晓歌对他有好感,“宾馆倒不用你安排了,你带我们去就可以了,我来的时候从局里开过介绍信,直接入住就行!仁旗,你就跟我住一屋,反正在学校也是住一个宿舍的!”

仁旗再想回家也不好意思拒绝了,毕竟钟援朝奔着自己来的,客人没走,自己总不能先溜了吧,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最开心的莫过于晓歌了,“今天影院有歌剧《莫斯科河上的黎明》,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听说人不多,位置肯定有的!”

钟援朝一听,紧问道:“前几天我听说在省里歌剧院演出了一场,想不到他们竟然也会来兴曲县,看来你们这儿影响还不小么!”

“听说他们苏联演出团对我们这里的古迹很有兴趣,过来参观了,顺便演出一场,也算是回报吧,不过县城里面对歌剧感兴趣的好像不多!”梅晓歌回答。

其实钟援朝已经在省城去看过了,却还佯说道:“上次很遗憾没能看成,今天可不想再错过了,仁旗,不如我们随晓歌去看看吧!”钟援朝借着胆子,也称呼起晓歌了。

晓歌并没有在意,或许是没有注意,只是看着仁旗的反应,仁旗只好说:“那好,难得大家放松一下!”

晚上,三人坐在一起,晓歌坐在中间,晓歌不自觉地慢慢靠近仁旗,而钟援朝却也朝晓歌这边慢慢靠近……

回到宾馆后,钟援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仁旗却是有些累了,简单洗漱完就打起呼噜睡着了,钟援朝用拳头把他捅醒。

“咋了,有什么事儿?”仁旗两眼惺忪地说。

“我这一生做的最对的事就是来兴曲县!”钟援朝一脸的畅想。

仁旗以为他犯病了,“钟大班长,你要发神经回省城发,千万别在这儿发,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喜欢晓歌,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确定,我以后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钟援朝一脸认真地说。

仁旗也清醒了过来,“咱们班那么多女生,条件好的一大把,暗地里喜欢你的也不少,晓歌只有初中水平,高中都没上,你别冲动了,晓歌是我朋友,要是你敢玩弄她的感情,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仁旗,我是认真的,我从来没有过这样心动的感觉,我以前不相信一见钟情,直到遇见晓歌,就像马克思遇见燕妮,保尔遇见冬妮娅……”

“你说的他们那是一见钟情吗,风马牛不相及,这样吧,你明年再来一趟,如果你明年还忘不了晓歌,我就把她介绍给你!”

钟援朝一说喜欢晓歌,仁旗的心里不知为何却有一丝难言的失落和心痛。但转念一想,晓歌也该找男朋友了,县城是小了些,若论条件,像钟援朝这样的相貌、学识和家庭都不错,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一年对于我来说太久了,只争朝夕,仁旗,你一定要帮兄弟这个忙,晓歌虽然只是初中生,但她的修养,她的知识,她的气质,一点也不比咱们班的女同学差!我不想错过她,如果错过了,我怕会后悔一辈子!”

望着钟援朝恳切的眼神,仁旗犹豫了一会儿,喃喃地说:“如果晓歌和你在一起,对她来说也许是幸福的!”

梅丰民回到单位给晓歌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让她从出差地赶紧回来。第二天中午,梅丰民在县城饭店订了一桌,晓歌一家人和仁旗、钟援朝都在,晓歌的母亲一看便知道梅丰民的意思了。

又待了一天,钟援朝就回去了,坐火车回去的,其实兴曲县离省城也不太远,还没一百公里路。

仁旗和晓歌走在回来的路上,仁旗鼓起勇气问:“晓歌,你觉得钟援朝这人怎么样?他在我们学校可是风云人物,学习、文艺、体育样样都行,他人真的不错!”

“仁旗,当一个人已经心有所属的时候,或许别人再优秀都与她无关了!”晓歌说完又赶忙补充了一句,“这是我上个月从一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你觉得呢?”

“噢,也许是吧!”仁旗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这样接话。他心中又岂能不明白,可是又能怎样呢?他与晓歌只能是朋友,即使心里都明白,可有些话一旦说出来,那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梅丰民吃过晚饭后,靠在床头,心情非常不错,手里拿着报纸说:“援朝这孩子不错,真的不错!”

晓歌的妈妈笑着回道:“我看是因为他是钟局长的儿子吧!”

“那你觉得怎么样?饭也吃过了,人也见到了!”

晓歌妈妈坐到了床沿上说:“这孩子确实不错,人务也行,品行也正,一点也不比仁旗差,我可不稀罕他的家庭条件,咱就一个女儿,晓歌找对象就要找人好的,穷点没关系,如果对咱晓歌不好,就算他爸是省长又有什么用,咱要为女儿的幸福着想!”

想了一会儿,又叹气说:“就怕他有情,咱晓歌没这个意啊,咱女儿我了解,她啊,一旦有了心思,怕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我当爸的不好说,你这当妈的要多开导一下,仁旗都结婚了,就别让她胡思乱想了,现在的好男孩也不多,你看咱们站的几个,我一个都看不上,如果错过了援朝,怕是也没再好的了,窝在家里以后成老姑娘就麻烦喽!”梅丰民抖了抖手中的报纸说。

“你这当爸的怎么说话呢,哪有咒自家闺女的,援朝这孩子是打心里喜欢晓歌的,我哪能看不出来,咱们要多给他们创造一下条件,多接触接触!”晓歌妈妈笑着说,似乎对钟援朝也很满意。

梅丰民抬起头,朝天花板上望着,仿佛想到了什么,自我陶醉着,脸上也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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