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发给我，我忙完过去。”戴梵直视哑奴的扣子说道。

蓝牙耳机里传来声音，哑奴点头与戴梵告别，转身离开办公室。

【先生。】

清水莲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基金会发来的地址是莲庭的包厢，勉强让他悬着的心落下去点。

【他们要去莲庭。】

戴梵把电脑里剪完的视频传到u盘上，让清水莲收起来，“去莲庭做什么，我还以为他们发现我给苏简他们家汇款了。”

闹钟指向六点佟路才带着手臂淤青打开办公室门，躺在沙发上。

位置和佟云逸喜欢躺的地方完全一致，“你最好换一个地方，那里有人占了。”

“我躺一下他不会发现的。”

刚说完，佟云逸就拿着洒水壶推开阳台门和里面的佟路对视，干脆直接地把水壶扔到佟路所在的地方。

铁质水壶很重，佟云逸扔的时候手臂肌肉用力，水壶掉在地上咚的一声，盖子撞开，水流弄脏办公室地板。

佟路的后背湿了一大片，要不是他躲得及时，可能会被铁壶砸出脑震荡，“弟弟，见到哥哥都不打招呼吗，好让我寒心。”

佟云逸拿起扫地机清扫弄脏的地面，毛绒沙发垫被他揭开扔到厕所的脏衣篓里面，忽视一旁的佟路，和戴梵说：“少爷，沙发垫脏了我等一下拿去洗。”

“不用麻烦，我平常不坐那个沙发。”

不管他是否使用过，他的东西只要被佟云逸带走就不会再回到他手上了，戴梵还挺喜欢这个沙发垫的。

佟云逸惋惜的最后看了眼沙发垫，关上卫生间大门，继续做他今日份的办公室清洁。佟路站在沙发旁边和戴梵讨论等一下的行动，说到缺少诱饵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擦杯子的佟云逸。

“你确定你没有骗我吗。”

“当然没有，当初我能活下来就是因为我及时离开学校。按照日期推算，今天晚上就能看见苏简被他们……”佟路举起手在自己脖子那划了一下。

他们霸凌的手段相同，每个人除去一些小细节，和复制粘贴一样进行。佟路这几个月一直在收集和霸凌事件相关的证据，目前只有口头描述，没有决定性的视频。

他要复仇，为了他自己。

“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我确实不是好人但我不会在这方面开玩笑。您也不想看见一条生命死在眼前吧，再不决定，就只能看见尸体了。”

佟路说得严肃，一旁扫地的佟云逸也注意到他们的对话，好奇地停下手里的动作听他们说的事情。

他知道苏简，学校成绩排名第四，前途无量的好学生，经常被老师叫走开小灶。

“我也想去。”佟云逸开口。

戴梵打量着身上绷带还没拆的佟云逸，劝阻道：“你身上还有伤，还是在我办公室继续躲一阵子吧。”

佟云逸这两天上学一直带着戴梵的文件，放学后连吃饭都不在食堂吃，打完饭带到办公室里，吃完开始打扫卫生，写作业，忙到晚上寝室快关门才带上明天需要的东西离开办公室。

这个可行的方案是他一次一次实验出来的最好办法，踩在他们的底线上蹦迪，偏偏他们还没招。极限是四天，第五天的晚上他就会被拦在宿舍楼外面被他们拖到花园里的储物间拳打脚踢。

“今天是第五天了，我跟你们去比自己待着更好。”

戴梵知道五天是一个节点，为了主角的安危能让他成功活到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戴梵点头同意，“行，那我们三个一起。”

“没人问我有没有意见吗？”佟路不高兴地插话，吸引戴梵的注意力。

“你只负责带路。”

“好吧好吧，谁让我是那个外人呢。”

晚上的学校，学生大部分都被关在教室里晚自习。

空旷的操场凉飕飕地吹来冷风，周围安静到最大声地是他们三个的脚步声。

天台上，苏简刚和父亲通完电话得到了家里情况好转的好消息。她皱眉问父亲：“我们家是缺了四百万，不是四百块。你确定这笔钱没问题吗，投资人在做慈善？”

“当然没问题，我可是问了好多次还签了合同的。”

谁会莫名其妙给他们家送这么大一笔资金救急，前不久家里还有联系的亲戚都借过好几轮了，不可能是她的家里人。

送他爸去卖都得不到这么大一笔巨款，苏简的鞋尖踢向面前的墙壁，水泥表面坑坑洼洼，踢地再用力也不会留下痕迹。

这里是她偶然间找到的天台，之前有人在这里自杀了，别人觉得晦气就不怎么会来。地板上还有没洗干净的血痕，墙壁缝隙里仔细寻找，肉泥状的物体卡在里面，在岁月的魔力下变得黑红。

几个人选在她脑海里更换，最后停在一张让人惊艳的脸。

是戴梵。

苏简给父亲发消息问投资人姓什么，得到好像是外国人的回答。

“这份恩情我要怎么还。”苏简蹲在地上，不想回教室参加晚自习。手机上订阅的卖票贴突然被顶起来，她打开手机，灯光让她的脸色苍白。

[高价收学校演出门票，价格可谈无上限。]

[最近怎么了这么多人收，我们学校发行的门票一般会多好几张吧。]

[有校外人来，这次演出肯定很挤。]

[一想到有这么多人喜欢我老婆我就难过，自己再也舔不到了。]

[最近皇室在换届选举吧，太子爷好久没回来了。]

[选举还有一天结束，祈祷太子爷回来不会第一时间制定变态新规。]

[我还想加入学生会呢，他回来我的学生会梦想又一次破灭。]

[别嫉妒，学生会这种苦差事我在一年前就加入当奴才了，现在拥有三张门票倒卖。]

[我学生时代赚到的第一桶金竟然是当黄牛赚来的。]

[带你进学校演播厅，800一人想来的私。]

[这么便宜靠谱吗？]

[靠谱，不进包退的哈亲。]

[我交钱了，兄弟们姐妹们等我测评反馈。]

[楼主：已拉黑八百，他的办法是在学校演播厅挖地道，目前已被教导主任抓到，坑填回去了。受害者私聊我，已知诈骗总额两万元。]

[我们学校有钱人还是太多了。]

[我们学校有钱人还是太多了。]

[我们学校有钱人还是太多了。]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贿赂保安得到了监控最佳观赏位。]

[你这个不行，我申请了化妆师。]

[你们为了能观看表演付出了好多。]

[废话，李浮放出来的戏服开衩那么大，不看后悔一辈子。]

手机突然被抽走，苏简还没看完后面的后续，仰头被刺眼的闪光灯照到挪开头，眼睛紧闭。

太亮了，刺眼的白灯对准她的眼睛照射让她还没看清来人是谁，有多少个。

“苏简。”刀背冰冷的触感让她后背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大片。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