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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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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姬成瑜听了他这话,反而沉下了脸。

她将药碗往旁边一扔,在岑寂空旷的宫殿内磕出一声回响。

苏玉宸这话,完全就是在撇清她。

她心中充斥着愤懑,不知是因他鲁莽举动会牵连自己,还是因他不给自己留后路。

但相比愤怒,姬成瑜的心中有种脱离自己掌控的心慌,惊乱之下,她连一向嗤之以鼻的脏话都脱口而出了。

“有病,你我本是一体!”

她阴沉冷肃地盯着苏玉宸,握住他的腕骨微微用力,依稀可以听见令人牙酸的咔咔响声,不多时他的手腕被拧出一道红痕。

“你又谈何牵不牵连?”她目光灼热,似是要把人盯出个洞。

苏玉宸闻言顾不上手上的痛楚,而是默默红了眼眶,他局促地绞着手指:“是玉宸失言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姬成瑜的脸色,见她阴沉的表情没有丝毫缓解,苏玉宸生硬地移开话头:“妻主不是会武吗,缘何方才装出不会武的架势。”

说她要韬光养晦,偏生又为了自己出头。

这让他如何不对姬成瑜沉迷啊?

姬成瑜冷峻的面容稍显柔和,她松开苏玉宸的手腕,身子散漫一歪,附在他胸前耳语:“我装的不会武,而且,只有阿宸知道我会武这件事,这是我们的秘密了,不要宣扬出去。”

她们离得太近了,苏玉宸能感到姬成瑜的吐息喷洒在他耳廓,温湿的气息令人心旌摇荡。

他按捺狂跳的心,眼神飘忽到别处:“嗯,玉宸懂。”

姬成瑜的指尖从他的胸口逐渐移到他的手腕,在红肿的地方缓慢揉捏,她微微抬眸,突然问:“前几日为何避我?”

还不等苏玉宸将准备好的说辞道出,姬成瑜忽然在他手心挠了一下,严肃道:“对我说实话。”

苏玉宸深深叹息。

真话是那么残忍,或许说出口,对大家都没好处,但他忍了太久,无人可倾诉,他孑然一身呆在这荒谬红尘,他想要个知己。

苏玉宸纠结半晌,还是出口坦白他藏在心底已久的秘密。

“妻主,其实玉宸,重生过,玉宸已经活过一世了。”他喉结狠狠滚动了几下,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却在开了这个头后,一切都顺理成章地和盘托出了。

上辈子,苏玉宸轻信三皇女姬旭尧,她在自己出事后,立刻找到苏玉宸允诺,会让他继续带兵打仗,代价就是成为他的侍郎。

他那时候求助无门,苦于即将被贬为庶人,再无缘兵营,于是同意了她的提议。

苏玉宸与姬旭尧成婚后,两人相敬如宾,开始的一段时日,苏玉宸虽然不能亲到兵营去,但确确实实保住了自己的兵权。

谁知好景不长,姬旭尧以雷霆手段架空了他的兵权,用大将军妻主的身份获取了全营将士的忠心,而将苏玉宸困在她的后院争风吃醋。

自成婚后,苏玉宸便度日如年,他可没有自由进出三皇女府的资格,只能迫不得已呆在后宅跟那些男子勾心斗角。

直到连坊间都传闻边军易主,他才意识到,这是场彻彻底底的阴谋。

就他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时,姬成瑜在一袭月华下翻了三皇女府的墙头。

夜幕下的府邸寂默无声,姬旭尧不喜他的大身板,所以从不愿踏足他的院落,他也乐得安稳清净。

因此,哪怕姬成瑜的动作再轻,他在战场上的求生本能还是让他从睡梦中惊醒。

苏玉宸捞起门后的箕帚,警惕地附在门框后听着院里的动静,准备等贼人进来时照她的头就是一棍子。

半晌安静后,一声清亮的口哨声在落寞荒芜的庭院里炸开。

那是,边军的号令声!

苏玉宸握着箕帚的手颤抖了,他想了很多种可能,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简陋的武器,轻推开门,往院里走去。

就在一轮柔美圆月下,姬成瑜斜倚在墙头,一条腿踩在墙沿上,一条腿漫不经心地晃荡,她冲他扬起下巴,笑得肆意:“苏将军,好久不见。”

真是好久不见了……他在出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姬成瑜,他想寻求她的帮助,谁知来到了五皇女府,得到的消息却是她出了远门,归期未定。

姬成瑜动作轻巧敏捷地跳下墙,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动。

苏玉宸默默收回了想要搀扶的胳膊。

昔日默契十足的死对头,再见面已经无言相对,姬成瑜暗叹了一声,她明白自己的处境不算妙,若是今晚之事被戳破,她会惹上大麻烦。

姬成瑜心里对定局全都明了,也不知为何,还是拗不过自己心中的冲动,鬼使神差就来到了他的院里。

她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把宝剑:“送你。”

苏玉宸怔住,也不知她是出于什么想法送自己刀剑的,他心头的阴霾暂时消失了,笑道:“殿下怎会送男子刀剑,这不合礼数。”

“我今日翻墙也不合礼数,不还是进来了,再说,”姬成瑜道视线落到他蠢蠢欲动,想要接过宝剑的手掌上,悄无声息勾起了唇,“你又怎是普通男子?不喜欢此物的话我就收回了。”

听到这话,苏玉宸赶忙把剑抱在自己怀里,他宝贝似的抚摸着,喃喃道:“喜欢、喜欢的。”

他犹豫了下,将剑从剑鞘中拔出,银光一闪,锋利的剑芒割下飞舞起的鬓发。

姬成瑜挑眉,落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她想要把他的碎发捋回脑后,却碍于身份,连进一步都不可以。

她们是惺惺相惜的对手、是亦师亦友的知己,也是姐夫和皇妹的关系,越过这些关系,便是僭越。

姬成瑜若有所感地望着天边的圆月:“原来今日是十五。”

“是啊,今日是上元节,三殿下、她刚带着钱侍郎游街回来。”苏玉宸的语气似有怅然。

“那你呢?”姬成瑜紧紧盯着他,眼里的神情让苏玉宸看不懂,是可怜吗,还是惋惜?

但他承受不住这般深意,微微垂下眼眸:“我跟春芸一起过了,他是我的家人,倒也算团圆。”

姬成瑜蹙眉,敏锐地把握住他话里的含义:“皇姐不让你出门。”

“并非如此,”也不知是为了证实自己过得没有那么凄惨,苏玉宸话不过心便吐露出来,他语调拔高,“我可以出去,只是已然成为她人夫,总要守夫道,不可随意抛头露面。”

姬成瑜轻笑了下:“那就好。”

苏玉宸攥紧手中的剑鞘,鞘上的宝石硌得他手心生疼,他为自己刚才反应过度而羞赧,怎么也不敢抬头看姬成瑜的神情。

耳畔不时传来树枝婆娑作响的窸窣声,昔日并肩作战的潇洒豪情还盘旋在脑海,此刻已咫尺天涯,万般离愁别绪在心头,姬成瑜却只是张开唇,沉沉道一句:“珍重。”

“殿下!”苏玉宸急忙喊住她,姬成瑜脚步一顿,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苏玉宸感觉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结结巴巴道:“玉宸能否留下您的白玉玉佩作个念想,就当是为了并肩沙场的情份。”

他越说底气越不足,说到最后,已经涨红了脸,仿佛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本不合规矩,哪有嫁到别家的男子还留有外女的玉佩呢,苏玉宸心知肚明,可他还能不能再见到姬成瑜都是未知数,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姬成瑜也故作不知。

她依言递出了自己腰间的白玉佩,那是她生父留给她的遗物,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戴着,从不离身。

今日,是第一次取下,给一位再也无法相见的男子。

她们指尖交叠、擦过的瞬间,苏玉宸明白了一件事。

陪伴总是短暂的,分离却要很久。

姬成瑜离开后,也带走了他指尖的温度,只给他留下一抹如梦的青色背影。

苏玉宸小心呵护着宝剑,却终究抵不过故人的离去。

姬旭尧登基后,将姬成瑜赶出了京城,她在回封地的前一天给苏玉宸递了封信,字字真切,还在宽慰他往事已了,现在的日子才是最要紧的。

就算以后不能随便出宫,也要学会给自己找个乐子。

信件阅后即焚,苏玉宸怔然凝视这吞噬一切的火光,恍然自己也随风而去了。

姬成瑜在离京途中逝去的消息传回京都后,苏玉宸大受打击,再也没有勇气看见这柄承载了太多回忆的剑。

他时常想,是不是自己的选择,害了姬成瑜?

宝剑蒙尘后被收拾屋子的下人丢掉,苏玉宸如姬成瑜信中所言,搬进了辉煌巍峨的宫殿,重重宫墙,再不会有人翻过墙头来见他,肆意张扬如一团焰火。

姬旭尧一朝大权在握,铲除异己,更是谁都不放在眼里。

一切尘埃落定。

姬旭尧得意洋洋地来他的宫殿找他,苏玉宸下意识退后了几步,规矩行礼后冷淡道:“圣上找仆有何事?”

他抗拒的动作刺痛了姬旭尧的眼,她如今是天下共主,还有谁敢违逆她?

苏玉宸就敢!

姬旭尧气愤地扼住他的脖子,从他转瞬即逝的凌厉目光中窥得往昔叱咤风云的大将军的绝世风采。

然而,这却让她更加厌烦,苏玉宸的端方自持时刻提醒姬旭尧,自己是靠他的兵权夺得皇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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