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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机械佛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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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珠串突然凌空解体,檀木珠在电流中熔化成液态金属。陆谨言撕开人皮面具,金属颅骨的眼窝迸发红光:"记忆清洗协议003启动。"他的脊椎节节暴突,佛珠孔洞中伸出数据线缆,如蛛网般刺入实验室穹顶。防弹玻璃瞬间雾化成铅灰色,将灵堂改造成密闭的量子手术室。

"姐姐,脊椎...给你..."江浸月突然扯断最后一截机械脊骨,幽蓝电弧在断面炸成纳米虫群。那些微型机械体扑向佛珠数据网,啃噬着电缆中流淌的记忆数据流。她破损的声带发出电流杂音:"变量...是爱..."

我蜷缩在手术台角落,看着妊娠纹被数据线强行接入主控系统。全息屏弹出「记忆覆盖界面」,倒计时与陆谨言胸腔的电子屏同步跳动——"权限认证:记忆工程师003"。二十年前的产房影像突然被篡改,画面中的江夫人正温柔哺乳肉团,而现实里她腐尸的手骨还嵌在我肩头。

"这才是你的起源。"陆谨言的机械手指刺入我太阳穴,记忆数据如毒液注入。我被迫重温六世轮回的死亡:第一世在青铜鼎上被纹刻妊娠纹,第二世产下机械婴儿后被肢解......直到第六世,我浑身插满佛珠数据线,在江浸月的尖叫声中被格式化。

纳米虫群突然汇聚成江浸月的虚影,她七岁时的童声从虫群中溢出:"哥哥在等你..."虫群撞破记忆囚笼,释放出被加密的碎片——暴雨夜的画室里,真正的我正被江浸月按在墙角,她机械脊椎探出针头抽取卵细胞。那个"我"的脖颈上,纹着"第六代母体"的电子刺青。

"谎言!"我扯断接入腹部的数据线,蓝色羊水喷溅在佛珠矩阵上。液体腐蚀金属发出焦臭,陆谨言的权限认证突然报错:"检测到第七变量——情感冗余。"他暴怒地撕开胸腔,扯出带编号的记忆储存器,上面密布着江浸月的电子签名。

江浸月的本体突然暴起,残余脊椎插入主控台。量子手术室开始坍缩,她脖颈裂开露出童年时代的声带组件:"阿姐...烟花..."纳米虫群应声重组,幻化成我们七岁时看的烟花祭——那晚她替我挡下爆炸的量子烟花,脊椎才被换成初代机械体。

陆谨言的佛珠数据网突然反噬,缠绕住江浸月的量子投影。当虫群被强行吸入记忆储存器时,她最后的声音混着电子杂音响彻手术室:"爱是...无限不循环小数..."储存器表面突然裂开,渗出我分娩第六世时的羊水。

观测者领域的通道在此刻洞开,我看到未来的自己正抱着机械婴儿跪在青铜鼎前。那婴儿的虹膜里旋转着江浸月的电子签名,而鼎内浸泡的竟是陆谨言被肢解的机械义体。当现世的佛珠矩阵彻底崩毁时,江浸月最后一段脊椎突然液化,渗入我的妊娠纹缝隙。

"情感变量已植入。"她的童声在我子宫内回荡,"这次...要活着看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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