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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梅子酒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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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王被丢下湖水的声音在此处格外响亮,砸开了一朵巨大浪花,涟漪向四周波荡。

玉真保持着抡圆的胳膊,双脚扎马步定在原地,蓝色舞裙随风飘起,白色丝绦系在腰间,裙摆亦挂了飘带,并非宫外的破裙款式。

裴浔失声,呆愣在原地,小心打量贵妃的脸色。

不愧是出身将门,身子壮如牛,刚刚好像是先踹了佑王一脚,再提着佑王肩膀上的衣服将人踢下去的。

裴浔双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贵妃,放肆。”

玉真气愤道:“臣妾在此跳舞,偶遇陛下想着来请安,结果这歹徒半路拦截还大言不惭,当着陛下的面轻薄臣妾,简直不把你放在眼中!”

裴浔顺着她的话点头:“这儿是皇宫,佑王当着朕的面调戏朕的贵妃,他放荡不加掩饰,明显是没把朕放在眼中。”

“佑王御前失仪,禁足一月,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裴浔的目光一直落在玉真的腰上。

少女腰纤细,亭亭玉立站在湖边,似花圃中重工栽培的娇花,迎风摇曳。

她今晚穿得是蓝色舞衣,宽腰带贴合着衣服肌肤,上下一圈挂了珍珠,系腰带巧妙,嫦娥结上各挂着两颗珠子。

贵妃的心思都在打扮上。

裴浔红了耳根,喉结滚动。

吹拂过湖面的风带来燥热和香气,裴浔忍不住,他转过头不看贵妃。

可贵妃好像不知道,她可能是知道,故意借着月夜犯罪,她一步步靠近,时间被拉得缓慢,风也更轻了。

但香味却更浓了几分,裴浔不仅是红着耳根,连呼吸都开始急促,将香味尽数吸涌在鼻腔中。

裴浔闭上眼,等待贵妃的凑近,以及少女触碰的温热柔软。

他允许玉真此次的放肆。

想象中的温热触感并没有到来,裴浔感觉时间过了许久,耳畔连轻柔的呼吸声都没有。

玉真:“陛下在这是有事,臣妾就不打扰了,臣妾告退。”音色细软,没有半点留恋。

裴浔:……

贵妃是在欲擒故纵?贵妃是在等他主动!

裴浔睁开眼,眼前只剩刚从湖中捞出来的佑王,衣袍趟着水,好不狼狈。

卜安:“陛下,贵妃娘娘刚走了,佑王爷是刚从湖里捞上来。”

佑王风流好色不加锻炼,所以四肢不勤,好几个内侍下水相救,一人一个胳膊大腿,费了好多力气才将人顺利托举送上来,其中惊心动魄,卜安看得不言而喻。

好在有惊无险,佑王和内侍们都顺利上岸了。

裴浔冷笑:“朕刚刚的话,都没听清楚?”

卜安一个抖擞,稳了稳胆子,战战兢兢道:“回陛下,奴才都听着了,佑王御前失仪,禁足一月,罚俸半年。”

他小心看了眼头顶上人的脸色,干笑道:“今晚的事,不会再有其他人知晓,保证不会坏了贵妃的名誉。”

裴浔哼笑,将腰间玉佩解下抛给了他,转身头也不回离开,留下咬牙切齿,冻得瑟瑟发抖的佑王。

……

绿沈想不明白,玉贵妃好不容易见到陛下,陛下难得对她有兴趣,为何不主动出击,花前月下,正是奠定感情基础的好时机。

届时等其他主子入宫,他们拥有一段美好回忆,情分上也是其他人比不了的。

玉真回到寝殿,喝完一碗热乎乎的耍鱼辣羹,眼神明亮神采奕奕,和裴游彩数落湖边遇到的登徒子。

“真是可恶!”玉真揪着手帕,气鼓鼓道,“本宫只是把他丢到水里,裴浔也是,都有狂徒敢对我出言不逊,也只是禁足一月,罚俸半年。”

这事暂时不提,她那会靠近裴浔,不就是站得近了些,裴浔那登直接闭上了眼睛,不想见她,还是她长得凶神恶煞?

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

玉真揪着帕子向两边扯着,手上覆了一阵温热,裴游彩轻轻捧起她的手,“嫂嫂莫要生气,这件事陛下既然定了御前失仪,自然是不想要其他人知晓,而且他轻薄了你,损害的也是你的名声,再说……”

她远远瞧得,陛下看她的目光,可不算清白,明明是害羞了,想要嫂嫂靠近,又不肯承认。

“哼。”玉真咬着牙,鼓着腮帮子转到了另一边,“他若真维护我,那登徒子刚靠近我时,他就该惩治,动动嘴皮子的话,谁不会?”

“好在本宫不图他的真心,若真和宫人口中说得一样,不得日日以泪洗面,没过几日就悲伤憔悴。”

裴游彩用力点头:“嫂嫂说得太对了,若陛下不和你道歉,你就不理他,让他在仪元殿急。”

玉真:“啊?”

裴游彩得意哼笑,看得玉真摸不着头脑。

——

裴浔在仪元殿等了贵妃整整三日,作为帝王,他深知对待妃子不该太过主动。

他是皇帝,天下多少人想要巴结讨好,且贵妃性子娇纵无礼,仗着母后撑腰已经不把旁人放在眼中,他再给些好脸色,更要上天了才是。

卜安将温茶端至他手边:“陛下心不在焉,是在想贵妃娘娘?”

裴浔皱眉,不屑置辩。

卜安干笑,挤眉弄眼道:“奴才说错了话,陛下对长孙小姐之心日月可昭,贵妃娘娘怎能和长孙小姐相比。”

“贵妃也不差,她现在是朕的人,不准诋毁她。”裴浔摊开扇子,轻轻扇了扇,“将这扇子赏给贵妃,就当朕补偿了项圈的事。”

卜安伸手接过,白玉做得扇柄入手冰凉,挂了几颗珠子做装饰,强忍着笑意退了下去。

皇帝陛下可不喜欢这些小玩意,他打赌,贵妃若是再不来,明日后日的光景,陛下就该去华阳宫了。

所谓恨比爱长久,长孙小姐游学多载陛下没提,玉贵妃一入宫,陛下闹了多久,就将两人比较了多久。

而且那项圈,也是他命尚服局打制的见面礼,只是等人真入宫,又不敢送了。

事实确实如卜安所料,裴浔少年人气性,若玉真日日闹着见他,他嘴上是说讨厌,手上也是将人推开模样,其实心中又不是这样想。

他左等右等,终于受不住了,可贵妃明明爱他如命,他都送了礼,为何贵妃还不闹着来见他。

贵妃当真不知好歹。

卜安斟酌道:“奴才听说扇子谐音‘散’,当初陛下命奴才送扇,奴才是和娘娘解释了,可越解释又像是掩饰,许是娘娘误会了。”

裴浔手腕一番,敲了下桌:“也怪你说不清楚,使臣入洛阳在即,贵妃忙前忙后,若是多想了只怕忧心,连着伤了身子,朕还是去瞧瞧她。”

他倒不是在意贵妃,而是在意贵妃想多了,万一搞砸了宴会该怎么办。

华阳宫内,因陛下的突然亲临而乱了套。

宫人们慌慌张张,跪到跟前支支吾吾答非所问,气得卜安一阵头疼,更别说裴浔。

“贵妃呢?贵妃人在哪,你们这些做宫人的怎会不知?”卜安又一次问。

宫女欲哭无泪:“奴婢们真的不知道,从早上开始就没见着娘娘了。”

不仅贵妃没了,连主心骨迎春姑姑也不见踪迹。

裴浔跨进华阳宫,宫人们抖成筛子,挡住进入寝殿的门。

裴浔:……胆大包天的贵妃,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呢。

他今儿,定要进去瞧瞧。

裴浔大步流星,绕过宫人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寝殿内空无一人,花窗半开,透过窗纱,隐约可见两只猫儿依偎在一块,裴浔走近——

两只小猫被这举动吓得跳入花圃,钻入大片芍药花中。

威风凛凛的大黑猫死死护着躲在身后的白猫,充满警惕恶狠狠瞪着裴浔。

黑猫警告:“喵——”

裴浔探出手,黑猫也一并举起爪子,露出粉呼呼的肉垫,平白添了奶气。

黑猫色厉内敛,高高举着爪子始终没有落下,裴浔看出了这点,眼疾手快将藏在后边的白猫拉住,两只手托举带回窗内。

“朕将贵妃的项圈送了你,你个不知恩的,拿了好东西就跑,害朕想你了整整一月。”裴浔哄小孩一般将白猫捧在怀中。

白猫瞪大了眼:“喵!”

裴浔你说什么!那只项圈原本就是给她的,被他拿去送猫了!

白猫儿扭曲着身子,半点不怕他,举起爪子恶狠狠挠住裴浔的头发。

“喵喵喵——”

将本宫的东西给其他人,这次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下次再敢把她的东西送人,她就咬死裴浔!

裴浔发冠散落,白猫在他怀中四处乱蹦,没有怕生跳下去的意思,只有欺负裴浔的决心。

“乖乖,乖乖莫要闹了好不好?”裴浔哄着小猫,“乖乖,好乖乖。”

玉真更生气了,漂亮的鸳鸯瞳砸出了点点泪花,蹭在裴浔的胸口上。

裴浔坏,裴浔坏,把她的项圈给其他猫了!

黑猫:“两个都是你,到头来还是在你手上。”

玉真:“呆子,古板,讨厌你!”

黑猫翘起尾巴,纵身一跃跳到窗上,金瞳定准了裴浔的腰带,“咻”得跳了上去,嘴巴一咬爪子一带,腰带遽然落地,洒蓝袍子挂在肩头。

裴浔惊讶呆在原地,震惊和羞愧接二连三爬上双眸,蔓延至脸上,手忙脚乱带着白猫捂住向两边散落的袍子,在两只猫跟前无地自容。

色猫!那黑猫简直和贵妃一个模子刻出来。

玉真大为震撼,挣脱裴浔的桎梏,一溜烟消失在衣柜后边,黑猫紧跟其后。

裴浔双手哆嗦,捡起掉在地上的腰带,想要离开,可衣衫不整,就是怎么摆弄,也一副被亵玩过后的模样。

羞耻从头到脚兜到底,他只能默念贵妃莫要出现。

玉真手中的茶凉了,她也心慌慌,裴浔突然出现对她下手,迎春和她关系亦师亦友,看似古板的外表,实际烈如朝阳,对她的关心从不作假。

“需要帮忙吗?”

玉真探出半个脑袋。

裴浔僵持在原地,不敢动弹半分。他此刻衣裳半解,洒蓝色袍子挂在臂膀两侧,里边衣服贴实手臂肌肉,紧紧绷着凹显出良好的线条。

裴浔练武,平日穿着衣服身形高挑挺拔,不过玉真看过他的出浴模样,当然晓得衣服下的风景有多优美。

可遇而不可求,而且是机会难得。

所以她入宫,不是亏本买卖。

“贵妃不是不在宫中吗。”裴浔眉头微蹙,覆了层霜意,“现在怎么出现在寝殿内了?”

玉真躲在衣柜后边,懒洋洋道:“臣妾就住在华阳宫,难不成你来了,我就不能待了?简直霸道。”

霸道的不可理喻。

“没有,朕说错了话。”裴浔双手紧握腰带,脸红如霞,闭上眼迫不得已接受此刻的难看,摊开双手,道:

“既如此,贵妃来为朕宽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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