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顷潇轻声道。
“赵天渊最近在收购东影。”韩漠桢说,“本来只能动到他儿子那边。现在从M-Genie到潇潇,我们整个和他儿子捆绑,从公关形象到业务合作,二分部都难免束手束脚。”
“虽然短期内,赵天渊和穹界集团没法这么容易拿下东影,但……”韩漠桢的手机不知道怎么跳到东影股价那一页,“不客气地说,我们和雪浏都很重要啊。”
“这就是说,”清水空音插嘴,“他们是为了我们?”
“是‘冲着我们’。”明翌说。
“五分部呢?”许沅问,“他们总不能真的完全什么都不说吧?”
“确实什么都没说,”韩漠桢舒服地靠回座位的颈枕上,“现在联系不上那边。”
“不过上面换谁影响不大吧。”明翌开口。
“但管理层换掉以后,”沈顷潇说,“其他的部分也有可能换掉……制作人也好,我们的合作方也好……”他越说心里越沉。
韩漠桢却伸过手捏捏他侧脸:
“没事的。我刚问王哥了,我们的税反正没问题。阿狸的居留证也没到期。”
车里只有明翌对他的地狱冷笑话给了反应。韩漠桢又道:“不过明翌确实说得没错,就算做全套打算,比如上面真换了,也不见得变天。只是前些天雪浏这个人知道今天要有这么一遭,还大大咧咧来见我们……真是……”沈顷潇听见他用上海话骂了句什么。
“抱歉。”沉默了一会,沈顷潇说,“我……”他惊觉渡到嘴边的话竟然和照夜白在摩天轮上说的一模一样,“我太自作主张了”。
“哥不要道歉。”许沅突然插嘴,“换我我也会关摄像头的。谁想看自己生着病的时候被拍,只有赵小白那个、那个……”他顿了两下,还是没能像韩漠桢一样痛快地骂一句什么。
“赵小白坏。”前座传来明翌叹息般的盖棺定论。
沈顷潇一言不发,无端想起那天在泛禹集团的边牧生趴上,照夜白说的话。“我比你早出道十二年呢,我是会吃亏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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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早就知道吗。早就知道今年的照夜白是个能把他自己掰开揉碎、营销到每个夹缝里的人。只有他固执地相信,每一面见到照夜白都是《画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