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闲定定地看着我,他收起了笑容,玉白的面容冷肃如塑像:“你在质问我?为了洛棠?”
我只是重复我的疑问:“为什么啊?”
陆鹤闲垂眸看我,杏眼里瞳仁微微颤抖:“要我解释?是不是我解释的不好,你就会像以前听晏云杉的话一样,让我再也不要管你?”
我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臂:“我只是不明白,我想了一整天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洛棠吗?你也喜欢他?你想让他离开我?为什么?”
陆鹤闲轻嗤一声:“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但我确实希望他离开你。”
我:“那时候我和他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五年了,你为什么非要在那个时候说呢?”
陆鹤闲:“好好的?你是说你一边去给晏云杉接机一边让他等你?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小混蛋。谁会在知道你的真面目之后还爱你呢——”
我揪住陆鹤闲的领带:“陆鹤闲,没有人爱我你就很开心吗?”
陆鹤闲抓住我的手腕,冷声道:“没大没小,谁教你这样拽我的?松开你的爪子。”
我突出的腕骨被抓的生疼,但我没有松开:“你的目的就是,希望没有人爱我?”
陆鹤闲反驳:“怎么会没有人爱你?宝贝,哥爱你啊。”
我被他装傻的答非所问气笑了:“陆鹤闲你个傻逼。我问你为什么,你给我扯这个?你现在立刻回答我,为什么你要和洛棠说那件事?”
陆鹤闲:“你既然做了,为什么不能说?我只是阐述了真相,希望你的洛棠摆清楚位置,不要闹得太难看,丢了陆家的脸。”
我急了:“你是怕丢脸?有什么丢脸的,我现在不是更丢脸吗?你说实话,你说实话啊!”
“……怎么可以是你呢?”
“怎么可以是我?怎么不可以是我?”陆鹤闲轻声重复,“你一定要我说实话?”
我用力过度的右手手背绷出分明的青筋:“你说不说,你做出这种事,让我老婆不要我,你还是我哥吗?”
“你老婆?你为了他问我,我是不是你哥?”陆鹤闲的声音轻却沉,“我要不是你哥——”
陆鹤闲定定地注视我,我等待着他的回答,心跳逐渐加快,半晌,他蓦地笑了,抓住我的手,一根一根把我的手指掰开:“陆绪。你为什么非要刨根问底呢?是你逼我的,你知道吗?你记住,是你逼我的,我本来不想的——”
他眼里有什么东西突破了障碍,猛地倾泻出来,我直觉不妙,向后退了半步,然后拔腿就跑。
陆鹤闲伸手就提住我的衣领,我反手想要挣脱,可惜我的格斗术和陆鹤闲师出同门,他到底比我聪明,轻而易举一个擒拿,制住我的双手。他很有技巧地单手控制着我,另一只手扯下真丝领带,利落地把我的手反绑在身后。
“小狗崽子还想和你哥动手?你什么时候打得过我了?不自量力。”
“陆鹤闲你发什么疯?我操,我逼你什么了?不是我在质问你吗?你干嘛绑我?”我被他押着按倒在沙发上,不愿意认输。
陆鹤闲从我身后压下来,薄荷的味道和他温热的身体一起拢住我,他在我耳边说:“不是要哥说实话吗?不是问我为什么吗?不是还骂我吗?这样就怕了?”
我的耳朵发痒发热:“我没怕,我以为你要打我。”
“是想打你。”陆鹤闲亲亲我的耳垂,“还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很诚实:“……想。”
陆鹤闲低低地笑了笑,胸膛的震颤传递到我的脊背:“我爱你就够了,还要他做什么呢?”
我被陆鹤闲神经病一样的独占欲震惊了,觉得有点不对,别人家的哥哥会吃弟弟男朋友的醋吗?我说:“你是神经病吧,多一个人爱我不好吗?”
陆鹤闲生气地掐了一下我的小臂:“不好,一点也不好。宝宝你怎么这么贪心,连爱都要很多份,怎么可能呢?”
我反驳:“怎么不可能?我爱洛棠我也一样爱你啊,就像有一天你给我找了一个嫂子,嫂子爱你我也爱你,你不是也有两份吗?以后你有了宝宝,还有第三份第四份——”
“陆绪。”陆鹤闲挺直上身,仍旧骑在我身上。他又掐我,我嘶了一声,他说,“我在指望你懂什么啊,你怎么这么笨呢?”
我不服气,虽然我没有陆鹤闲那么天才,但我好歹也是拿了好几个国奖的高材生,能笨到哪里去?“是你莫名其妙语焉不详的,我哪里笨了啊?”
“你笨,笨死了。”陆鹤闲说,“顶什么嘴?”
我被他按着,侧着头努力去看他,视线却不甚清晰。我张嘴还想反驳什么,却感觉到臀部被什么东西顶住了。我迟缓地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
陆鹤闲微哑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我觉得似梦似幻:“不说话了?想明白了?”
我咽了口唾沫,尴尬地开口:“……哥,你顶到我了。”
陆鹤闲淡定地不像是个禽兽,他的脸皮什么时候比我还厚了。我还记得我十五岁他给我讲授生理卫生课的时候微红的耳尖和偶尔迟疑的沉默,但此时此刻,他镇定地说:“想明白自己笨在哪里了吗?”
“陆鹤闲——你他妈从我身上下去!你是憋太久了变态了吗?在我身上都能这样?”我核心发力,一个鲤鱼打挺想把陆鹤闲甩下去,结果宣告失败。我只能十分硬气的大喊,实则胆战心惊。
操,陆鹤闲他妈是真的疯了吧?我脑子里闪过数个本市适龄大小姐,又闪过公司里在颜值上和陆鹤闲匹配的女明星,考虑哪一个适合介绍给陆鹤闲,让他别在我面前发疯。
我不能明白他么能对着我有反应。
我他妈是他弟弟!
这件事都不用传出去,要是陆国诚还活着,让他知道了,陆鹤闲恐怕要在禁闭室里关到死。不对,关到死之前恐怕就被陆国诚打死了。可惜陆国诚死了,不知道他引以为豪的大儿子其实是个禽兽。陆鹤闲睡在玉兰陵里会不会怕,陆家列祖列宗会不会到他的梦里谴责他,告诉他干了这种的事情,死后要打入十八层地狱?
陆鹤闲反倒气定神闲:“怎么了,很奇怪吗?不是你问我为什么嘛?小绪囡囡,是你逼我的啊,我在告诉你答案。”
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怎么又是我逼的了?什么答案?为什么要告诉洛棠那件事的答案?答案是陆鹤闲对养了这么多年的弟弟有反应了?
他看着我从八岁长大到二十八岁,从儿童年代到如今,他怎么可能对我产生这种欲望?
怎么可以?
“你是禽兽吧,你……你冷静一点,陆鹤……哥,我和你说,你这样是不对的,你先从我身上下来行不行?我们聊一聊,你肯定是搞错了。”我断断续续地说。
陆鹤闲温柔地从我的后脑顺毛到后颈:“终于不笨了?想明白了?囡囡,没什么好聊的,我先检查一下,你今天去找洛棠干了什么。”
他三两下解开我的裤子,一拉到底,甩到地上,无视了我努力的踢腿反抗。
完了。真的完了。
我看不见陆鹤闲的脸,只能感受到他压制住我的垂死挣扎。
“玩过了?”他问我,“很明显。”
“里面还含着他的东西吗?你肯定想给他生个宝宝,这样他就会为了宝宝留下来,是不是?”陆鹤闲感受到我身体的紧绷,“很害怕?”
我喊他,希望唤醒他的良知:“哥,松开我好不好,当我什么都没问,我不好奇了……你永远是我哥,行吗?”
陆鹤闲没有抽出手指,他回答我:“不行。”
“现在,乖乖地告诉我,你要当未婚妈妈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