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杉,你疯了。”
晏云杉的手微微收紧,我艰难地抻长脖颈妄图躲避他的钳制,以失败告终。
“洛棠说你变得很骚。”他追忆着说起,“我本来是想看看你到底变得多骚,那天的人本来应该是我。可惜那个拍了胸针的人不肯卖,我用了点办法才买下来。”
“你找了你助理帮你,是吗?我从监控里看到他进了你房间。那杯酒是他安排给你的。”
我:“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晏云杉:“你以为你的助理不知道我准备在酒里下药?他都知道,他只是想顺水推舟爬上你的床,因为那时候你只会找他!偏偏你还留着他,你不是睡一次就会把人扔得远远的吗?他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
“他不会。”我断然否认,“他不会这样的。”
“蠢狗。算了,不说无关紧要的人。”晏云杉伸出手,捂住我的眼睛,轻声说,“睡吧,本来你就应该只有我一个主人。”
昏迷还是沉眠,我分不太清楚。
从黑暗中挣脱出来的时候,我先看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装修很新,是令人舒适的绿白配色,没有任何长期闲置的气味,被褥的味道很清新。
而后我与床头柜上的乐高小狗对视。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被子划下,我发现我□□,晏云杉连一件内裤都没给我穿。
操。
他脱了我内裤。
那他发现了吗?
发现了我的新器官。
我并拢腿,没感觉下身有什么不适或者奇异的酸痛潮湿,放心了一些。
然后终于有时间辨认周围的环境与现在的状况。
目前的情况是,我昨天晚上被晏云杉摆了一道,他给我下了药,强吻了我,现在把我的衣服扒光,放在床上让我睡了一觉。
我向窗外看,正午的阳光从落地窗射入,我看见一片丛林与不远处绵延的金黄色海滩。
丛林?海滩?
我又惊又怒,一跃而起,手腕处却被猛地牵拉,身上仍然乏力,只能狼狈地跪倒在床边。
我看见手腕上的手铐,内部垫了几层布,很软,所以我没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手铐的另一端连着一根铁链,一直延伸到床尾,限制住我的活动。
囚禁。
小黑屋。
“最好就用链子锁在一起,锁几十年,直到一场大火把我们烧干净,骨灰也烧在一起,下辈子还要纠缠到死……”
“……你都只有一个选择——重新忠于我,重新爱我。”
“醒来以后你会很……惊喜的。”
晏云杉昨天天说的话还在我脑海里回响。
我无法确定我的方位,时间,具体情况。
我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晏云杉真的疯了。
房门在这时候打开。
晏云杉走了进来,在我面前蹲下,顺着我的头发摸到我的后颈:“惊喜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放我走。”
“看来不是很惊喜。”晏云杉的声音平静地可怕,几乎是在棒读,“你倒是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
“原来你还藏着这么一个秘密。”他说。“你以前和人上床的时候,是用前面还是后面?怪不得那天我听你叫的那么……浪,原来是这个原因。”
“要是早知道你长了这个。”晏云杉的平静背后隐藏着疯狂,“十年前就算被我爸打死,我也要把你操了再走。”
晏云杉误会了什么,但我没有解释,因为我还在尝试让他改邪归正:“晏云杉,你把我带到这里,我的助理很快会发现我失踪,我哥会来找我的,到时候他会报警,因为你这样做是非法拘禁,你想清楚,冷静一点,你现在带我回去,念在我们以前的关系,我不会告你——”
“陆绪。”晏云杉叫我的名字,“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冷静呢?你喜欢这里吗?这里我准备了好多年。你还记得吗?你以前在杂志上看到过这座岛,说很喜欢,想来玩,我就把它买下来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我把Roy也带来了,无聊的时候你可以和它一起玩,你不是喜欢狗吗?我不在的时候你想怎么摸它就怎么摸他。”
两天时间,晏云杉说话数量之和能比得上以前一个月说的,我第一次知道晏云杉其实也能主动而毫无根据地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沟通毫无效率没有意义,他不会听也不会改。
他本就是这样。
晏云杉继续说:“我用你的手机给你的助理发了消息,告诉他你应了我的邀请和我一起旅行。看你手机里的日程,你准备在B国待两周,但是特殊的行程只有一个电影展。为什么呢?你在躲国内的谁?”
“通话记录显示前天晚上陆鹤闲给你打了三个电话,你都没有接。按照你和他一直以来的关系,我合理推测你是在躲他。”
我张嘴想说什么,晏云杉挡住了我的话头,眼里有并不明显的得意:“不要问我为什么能打开你的手机,你的密码还是我的生日,随手试了两个就打开了。”
我紧紧地闭上了嘴,他自顾自继续说:“和陆鹤闲吵架了?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宝宝这么生气地跑出来?他这个控制狂还心虚到你挂电话都不来抓你?”
我很希望他停止思考,不要再猜下去。
“别躲了。”晏云杉安静了几秒,歪过头和我对视,“其实很好猜,我早就知道了,他是个畜生。”
我茫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晏云杉的表情变得很恐怖,“他的眼神藏都藏不住,我看到就觉得恶心。”
“整天不知道躲在什么角落偷看,我一走就搞卑鄙无耻的动作,偏偏你以前还相信他。”
他把我捞起来,扔回床上,从床尾把手铐的另一端拆下,扣在他的手腕上,而后将我压在床上,居高临下地审视我:“那个恶心的疯子动你了?他动你哪里了?”
“……没有。”我下意识为我哥遮掩,“没有。”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晏云杉逼问,“你这么迟钝,肯定不是自己发现的。”
我不想说,不想宣告世界我和陆鹤闲的事,于是决定能屈能伸,主动去抱晏云杉的脖子:“不要说无关紧要的人了好吗?”
我用鼻尖蹭蹭他的脸颊,“你把我脱光,是想要吗?”
我很了解男人,我当然了解。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保留正常思考的能力,晏云杉肯定也不例外。
陆鹤闲真应该对我感恩戴德,为了保护他的名誉,我自愿牺牲了色相。
至于我为什么不反抗就躺平了?
开玩笑,这座岛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就算能从晏云杉眼皮底下逃出去我也游不回安全的地方。
我心态很好,很容易就能自洽。
反正难逃,干脆不挣扎了。
不去挑战晏云杉本就不好的公主脾气,你好我好,没必要搞得一身伤。
我唯一比较担心的是公司最近的那个项目,我开了好多会,认真筹备,现在突然不负责任地消失了,肯定影响我赚钱。
不过我也不认为晏云杉发一条消息陈谨忱就会相信。
他了解我,不会抛下公事甩手出去旅游。
只要他通知陆鹤闲,找到我只是时间问题。
我想清楚之后,很坦然地迎上晏云杉晦暗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