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认为没有什么比较的必要。
其次,我很认真地思考了,感觉结论晏云杉可能会不太满意。
最后,我不太想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只想他快点进入正题。
所以我装作很真诚的亲亲他锁骨下方的玫瑰纹身,亲亲他的心跳,在花瓣上偷偷吮了一下,说:“怎么比啊。”
晏云杉很轻地骂了一句什么,他有些犹豫地问我:“可以吗?”
我点头之前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提醒他:“戴套!”
“你嫌弃我?”他说。
“没有。”我有些难以启齿。
“那你说什么?”晏云杉把我扯回来,“难道你会怀孕?”
他显然是随口一猜,但无意中蒙中了真相,我立刻点点头:“会。”
“……会怀孕?”晏云杉重复了一遍,语气中隐隐带着兴奋,“真的?”
“操……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我催促,“你快点。”
“陆绪。”晏云杉叫我的时候声音很沉,“我准备没有套。”
他说:“只能让你生个宝宝了。”
我短促地尖叫了一下,然后开始挣扎,将他向外推。
“操……晏云杉你……别发疯……我不生……”
但挣扎无效。他解下手腕上的手铐,没等我看清就缩短了链子,把我的两只手拷在一起,背在身后,与此同时钳制住我,让我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他说:“就知道你不会老实。不是说不挣扎的吗?”
“早知道你能怀孕,我十年前就应该让你生个宝宝再走。”他又开始说让我觉得很疯狂很可怕的话,“那样你就不会随随便便就把我抛到脑后了。”
我晕晕乎乎:“滚啊……晏云杉你这个疯子……□□犯……我不要生宝宝……”
晏云杉的声音很哑,他又很低地骂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我哽了一声。
我从未想到过,有一天晏云杉会给我一种湿热而粘稠的感觉。
他不再是一阵捉不住的冬日冷风,又或是某一束夏夜的月光。
而是一阵热带风暴,或是一场赤道附近的海啸。
狂风骤雨,激浪滔天。
他又变回了话很少的状态。
“别躲。”他简短地说,“乖一点。”
“吃硬不吃软。”晏云杉的声音传来,“早就应该把你关起来。”
晏云杉的吻也同样像卷着潮湿热浪的风暴,让我感觉越来越湿润,他撤走的时候用手指来夹我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舌头,很轻地笑了一下,说:“真是小狗,还会吐舌头。”
我很生气地咬了他的手指,留下了清晰的齿痕,他又笑了,说:“老是乱咬人 。”
他凑的很近,我又在他眼里的海里看见自己,充满迷乱与渴望。
我也看见了其他的东西。
譬如说快乐,满足,笑意和爱意。
我着迷地注视着那片眷恋过许多年的海域,忽然有一种酸麻的感受。
我松开齿关,把他的手指含在嘴里,舔抿过我留下的齿痕。
有怜惜,有眷恋,有亲昵。
或许也有一点点残余在内心深处的爱。
“晏云杉。”我叫他的名字。
晏云杉“嗯”了一声。
我问他:“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要走呢?”
“我爱你?”晏云杉轻声重复我的问题,。
“你凭什么说我爱你?”他反问我。
他的语气很生硬低哑,手指却划过我的眼角,抹走了我的泪水,轻柔地像是抹去一片花瓣上的露水。
“松开我……好不好……”我没有追问,转而向他提出要求,“我……不躲了……手压得很痛。”
晏云杉犹豫了片刻,解开了我的手铐。
他抓着我的手,我挣开他,在他生气之前抱住了他的脖子,像是在海难中抱住浮木一样,抱的很紧。
泪水也不全是生理性的。
我想到许多事情,想到他离开后我的迷茫,痛苦,挣扎,绝望和寻找。
也有很多问题和埋怨。
譬如为什么我不回消息他就不能再发几条。
如果我收到,我会等的,不管他是真的很快回来还是和如今一样花费整整十年。
答案我知道,其实很简单,陆鹤闲制造的误会让晏云杉生了一场闷气,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因为我没有哄他三次,所以他不能“很勉强”地原谅我。
但这场闷气生的实在是太久了。
就算我没有哄他三次他就原谅了我,这也太久了。
久到他变了,我也变了。
所有青春少年时代有关初恋的阳光微风和花香,都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供我追忆爱恋的只剩下那段时光,对某个特定的人的爱恋早在十年的等待里磨损到所剩无几。
哪怕晏云杉不愿意承认,我也明白他爱我。
但太迟了,我早已无法像少年是那样赤忱而专一地恋慕他一个人。
晏云杉的怀抱其实很热,和他看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很久以后,他终于在我耳边喃喃:“……我是爱你。”
他很勉强,也很痛苦地承认了。
骄傲如他,也只能很苦涩地去剖白承认,承认自己仍然在爱一个不再爱自己的人,甚至做下卑劣疯狂的事情,渴求无所谓将来和永远的一时欢愉。
“……我很后悔。”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两句话都是气声,但我很轻易地听到了。
而后从他眼里淌下的液体将我的脖颈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