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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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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犯了什么弥天大错,让晏云杉二十四小时内因为我二度落泪。

他埋在我的颈窝里,每一次贴近和啄吻都用尽全力。

“真的很痛吗?”晏云杉忽然很闷地问。

“什么?”我没有懂,“现在……不痛。”

“……我走的时候。”他问,

我安静了一会儿,告诉他:“疼的。”

“很疼。”

他停下来,拥抱变得过分用力,不知是因为收得太近的手臂还是因为过分压抑的沉默,呼吸变得很困难。

晏云杉是一个别扭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其实有些东西从未变过。

阐明爱与后悔已经用尽他的所有自尊心,他说不出安慰也说不出道歉。

牙关咬紧,眼泪先流出来替他表达。

我明白的。

我不想再怪他,却也不想再爱他。

我知道这就是我的错,但我并不打算改正。

床头柜上的乐高小狗很安静地蹲坐,我也很安静地等待。

因为我也不想安慰他,更不想再哄他三次,直到他不再流泪不再难过,“勉强”地原谅我。

我也有不明白,比如为什么晏云杉现在也能悲伤到哭?

他不是爱我吗?和爱的人上床不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吗?为什么他会哭?

好吧,我也哭过,但那时候是因为陆鹤闲搞得我很痛。

并且,我也并不是用想和他上床的那种爱法在爱他。

至于问出这个问题,我也并不后悔。如果有机会,我还会问一百次一千次,直到得到我想要的正面回答。

我不明白为什么爱我也能选择离开,把我留在原地等待,就算是我们之间有这样的误会与错误我也不能明白。

就我本人而言,那时候我爱他,所以如果我收到了他的消息,或者他让我跨越大洲去B国找他,无论如何,只要他向我伸出手,又或是递出一个眼神,告诉我他爱我,他需要我,就算被我爸打断腿关在家里,我也会从窗户跳出去,爬到机场飞去找他。

因为我恨等待,我明白和爱的人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贵。

明白这个道理的时间很早,在母亲去世之后我一直在想,要是她病危的时候我一直陪在她身边该有多好,如果爱,就会想时时刻刻陪伴,我只能看到眼前,所以只争朝夕。

我不会等待,我只会争取,一天一分一秒,我都会争取。

但晏云杉不会回答我。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都非要走到这样一步?为什么不回答我?

每个人都说着爱我,语气或是恳切或是痛苦,每个人却又都三缄其口,不愿回答。

晏云杉说他希望我的魂魄寄宿进那只乐高小狗里,能够被他随身携带,漂洋过海,时刻陪伴。其实在送给他这件礼物的时候我也抱着同样的期待。那是我尚不知晓他其实爱我,我只想安静的躺在他家中的某个角落,记忆的尘埃中间,直到被淡忘被丢弃,仍会因为分秒的陪伴而幸福。

此时此刻我也想这样,而后便可以抛弃思考,不用去想为什么最纯粹的情感也能变得如此痛苦,所幸晏云杉又开始吻我,我仿佛尝到了他口中的苦涩,他吻得很深很重,直至我舌尖发麻,嘴唇也被吮得有一点痛。

好似将所有悲伤都渡给了我,他又开始做得很凶,不过眼睛还是很红。

估计是不想让我看见他的表情,他把我翻过去,让我埋在枕头里。

在被枕头闷死之前,我成功侧过头,看见窗外蓝绿色的海和一直延伸直至边界模糊的天空,潮水退去又上涨,阳光照得卧室墙壁的轮廓清晰,而后轻轻落在白色的窗帷上,室内半明半暗,我在海浪中漂浮,波涛冲走所有思考的可能性,一切似乎变得简单。

“流出来了还能怀吗?”我听见他轻声自言自语。

我翻过身,想踢他一下,但是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只好侧过身,扯起被子把自己埋进去,祈祷我哥快点找过来,别真让我生孩子,这可不是一本生子文啊。

晏云杉从后面抱过来,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把我从被子里拉出来,又让我看他手腕内侧的纹身。

“El perrito y yo nos amamos。”他念得很慢也很清楚,我能够听清楚每一个音节,声音中还带着一点情欲的沙哑,显得很性感。

“离开晏虞之后我就对母亲出柜了。”他在我耳边低声叙述,“她问我是谁,我告诉她是一只不理人的小狗。”

“我出国之后你再也没联系过我,有一次我母亲笑我,说我是一厢情愿。后来我收到私家侦探的照片,我很生气,去纹了这个。”

“El perrito y yo nos amamos。”

有吻落在我的后颈。

“小狗和我彼此相爱。”

我捉住他的手腕,指尖在两行细小的花体字母上停留。

“我不打算把它洗掉。”晏云杉宣布,“我只能接受它变成现实。”

“陆绪,会吗?”

没等我回答,他自己给出了答案,“会的。”

大概是知道我会在这里呆很长一段时间,他并没有一次做得太过分,抱了一会儿之后又做了一次,就带着我去浴室清洗,因为我说想去沙滩上看看。

清洗的时候他又来了一次,浴室里的水溢出去,溅了满地,我跨出去的时候差点滑倒,幸而被他扶住。

“能不能小心一点。”晏云杉有点不满地拽着我,表情有一点凶。

要不是我身体素质好,连着三次谁能爬起来?我很恼火地反驳:“换你来试试行不行!我不要在浴室了,硌得疼死了。”

“是你乱摸。”晏云杉倒打一耙,“我只是帮你洗澡。”

“我只是扶一下!”我大声澄清,“你不许乱说!”

晏云杉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照顾人的人,帮我洗澡的时候动作没轻没重,到处乱摸,还数次把水溅到我的眼睛里。还好我是一个宽容的人,好吧,主要原因是我现在人在小黑屋,不得不低头。

“这么大声。”晏云杉木着脸,不满地给我擦头发,动作很不温柔,擦得我只能跟着毛巾摇头晃脑,“蹬鼻子上脸,凶。”

“晏云杉你轻一点行不行啊?”我抗议,“还不如我自己来。”

“不行,我来。”晏云杉态度强硬地造谣,“你坐好,不要动来动去的,我都按不住你。”

即使我已经强烈抗议并提出严正交涉,晏云杉还是把我按在椅子上要帮我吹头发。

我被热风烫到三次。

不过他大概吹得很开心,因为他一边吹一边玩我的头发,还问我舒不舒服。

我回头瞪他,打算指出他的问题,告诉他我宁愿自己来,他看着我,表情很淡,但是眼神里又带上了那种得意。

所以我最终什么都没有说,默认他又烫到我两次。

好不容易吹干了头发,晏云杉问我用户体验:“怎么样?”

他的表情翻译成中文大概是“草民快快谢恩”。

我只能违心地说:“……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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