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
“没事的,别怕!”耿季拍拍秋哥儿脑袋笑着说。
秋哥儿看着耿季浑身轻松满脸笑容的样子不知不觉松了口气,放下心来,他二哥这么厉害,没事的!
落哥儿见着耿季就卸下了心中担忧,悄悄抓着人手蹭了蹭,笑眯眯地看着他。
耿季见落哥儿眯着眼一副依赖地样子,小模样像极了撒娇的猫咪,只差喵喵两声了,心里好笑,抬起手碰了碰人脸颊。
中午,耿季把买的东西提进厨房,让落哥儿试试他师傅说的方子能不能行。
听得此言,李圆连忙道:“那我跟陈丽去堂屋搓玉米,就辛苦你们煮饭了。”
“这有什么,什么方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咱不讲究这些!”邱兰忙回道。
“没事,二婶,我们去搓玉米,早点搓出来也好装袋收仓,不然老占地方。”陈丽也应声,起身跟李圆一起去堂屋。
落哥儿有些茫然,什么方子?
看着耿季提着一堆东西,恍然想起他说过关于他师傅的话:“这……我不知道能不能行……”
“没事,娘跟你一起,试一试而已,把不准我们分开试,我东西买的多,把炉子也搬出来。”耿季把大致步骤说了,又把药包递给落哥儿,他就去搬炉子,洗猪下山,之前腌上的也拿去重新洗遍。
落哥儿拿着东西跟邱兰面面相觑。
“那就试试吧!”邱兰拿着猪蹄到灶前用火燎毛。
落哥儿拿着药包仔细回忆耿季说的话,把药材分成两份,一份三分之一,一份三分之二。把多的那份药包拿来纱布包好放入铁锅掺水熬煮,再依次加入调料,想想,落哥儿又剪了檐下挂着的干辣椒放里面,还抓了把花椒扔进锅里。
他也不知行不行,他是想着这药材是用来煮肉才用纱布包了,家里人都喜欢重口的才加了辣子、花椒,一会儿炉子上的就不放这些,小孩和大嫂能吃。
邱兰弄好猪蹄和猪头,就拿来炉子焯水,灶头一锅煮着饭一锅熬着药汁不够使,刚掺好水耿季就拿着猪下水过来了,正好扔锅里一起。
耿季走过来就闻到一股不一样的味道,不知道怎么形容,好像是种特别的香味。
“怎么样?”耿季站在落哥儿身旁望着锅里。
“我也不知道,看着像中药,闻着不像,有股香味。”落哥儿有些忐忑,这么多肉呢,做坏了怎么办!
“没事,我把锅里火撤一下,娘还在焯水。”耿季走到灶前烧火。
很快,香味飘满了院子,堂屋搓玉米的众人也闻到了,这味道将还有些沉重的氛围好似都吹散了些。三个小孩闻着都有些馋,不过都乖乖的没有闹,他们都跟着大人一起搓玉米,累了三只就在一旁嘀嘀咕咕说着话。
程小月也馋,想了想打开柜子拿了些糕点和花生糖出来给大家吃。
“谢谢婶娘!”三个小孩拿着吃的乖乖道谢。
厨房里,邱兰没管大锅里的肉,跟落哥儿准备着一会儿午饭要吃的菜。把饭锅提起来用小铁锅炒菜,落哥儿炒了辣椒煸五花、茭白肉丝、油渣茄子、干煸豆角、素炒菌菇、拌凉瓜,全都是一大钵一大钵的。
“你看看锅里的肉熟了没?”耿季忍不住开口,闻着是香,坐在灶前味儿直往鼻子钻,馋得慌!
邱兰笑他:“有这么馋吗!人双胞胎都没你馋!”
落哥儿也笑,拿起筷子叉了叉,猪蹄和下水还差些火候,猪头可以了。
“猪头熟了,我捞起来,是凉拌吗?这得等冷了才行!”
耿季:“………”
邱兰笑:“好了,吃饭了!”她端着菜去了堂屋。
堂屋的众人也收拾了地方,端菜的端菜,拿碗筷的拿碗筷。
“这肯定是落哥哥炒的菜,就是好吃些!”秋哥儿没心没肺地说,筷子就没停过。
邱兰一头黑线,这死哥儿会不会说话!!
“吃都堵不上你嘴是吧!明儿就跟着我们做饭,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做饭,你好意思说!”邱兰打算给人紧紧皮!
程小月笑眯了眼,她筷子也没停过,还老爱夹重口的吃,抽空说:“落哥儿炒的菜是好吃,我胃口都好了不少。”
其他人也一阵附和夸赞,只耿季和耿夏吃的头都不抬,只偶尔给身边的媳妇、夫郎夹两筷子菜。
“媳妇,你别老吃那么辣的!”耿夏见人老挑辣椒炒五花肉吃,挑了两筷子炒菌菇过去。
程小月白了人一眼,就不能自己吃自己的吗!虽是如此她还是把菌菇吃了,现在怀孕了不能只顾着自己喜好。
“婶么,你做菜真好吃,我能跟你学做菜吗?我想做给爹爹、娘亲吃。”耿兰端着碗认真地看着落哥儿,眼睛又大又黑,里面盛满真挚。
“我也要,我也要!”耿明不甘示弱地道。
落哥儿笑了,桌上的人也都忍不住笑,忍不住打趣到,
“你妹妹是女孩子,她学做饭可以,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耿明不解:“为什么妹妹可以我不可以,我是男子汉我也可以!”
“这……”众人一时不知怎么跟他解释。
落哥儿看着他们笑,温柔道:“只要你们想学,我就教你们,不过我也还需要学习,到时我们一起学好不好?”
“恩!”
下午一群人坐堂屋搓玉米,人多力量大,太阳还没下山就把家里玉米搓完了,再晒两个太阳就能收仓了。
“都在这吃晚饭,顺便尝尝耿季他师傅说的卤肉,我们都没吃过,也不知味道怎样?”邱兰又对李清荷道,“我叫耿夏跟你回去拿需要换洗的衣物。”
晚上大家尝到了惦记一下午的吃食,都很震惊,完全不知道肉还能做出这种味道,尤其是凉拌猪头肉,是耿夏和耿季的最爱,倒上一碗酒,两人能吃半天。
“季小子他师傅就是厉害,也不知是哪里人,不仅功夫厉害,会得东西也多,还是季小子的运道好!”李清芳忍不住感慨!
邱兰笑笑,没接话。叫来耿季送陈丽他们回家,出了流匪这事大家都绷了根弦,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二婶,不用送,我们自己回去就行!”安哥儿牵着两双胞胎出来。
“那可不行,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
耿季牵来大橘道:“走吧,我把大橘给你们牵过去,大橘机灵,有动静能提醒你们,常年打猎,一般人也不是对手。”
陈丽看着大橘心里很是熨贴,也放心不少,感激道:“多谢堂弟,你哥不在家,有了大橘我放心不少。”
耿季点点头,单手抱起耿明就牵着大橘往前走。
落哥儿见了思索一番去后院把大灰牵到院子里拴着,这样前院有大灰后院有大白也能安全点。
很快夜幕降临,今晚的月亮很朦胧,好像带着毛边,一团昏黄。天空也没几颗星星,好似陇上了一层面纱,看不太真切。
邱兰房间临时搭了个简易的木板床,邱兰铺了被褥在上面,李圆和李清荷正坐在上面聊天,耿俊晚上跟邱兰他们睡,正在床上跟秋哥儿打闹。
“我这心里始终踏实不下来,心慌的厉害。”李清荷捂着心口,心口闷的慌,心跳也像乱了节奏般胡乱跳着。
“没事的,家里两条狗,耿夏、耿季也都在家,耿季身手好,野猪都不怕,没事的!”邱兰这话也不知是在安慰李清荷还是在安慰自己。
夜深人静,正是好眠的时候。
突然,村里响起一阵急促又嘹亮的声音,似铜锣,不停敲击着,村里的狗也此起彼伏叫起来。
耿季一下就睁开眼睛,翻身下床,安抚了下落哥儿就穿衣把人带去邱兰房里。邱兰房里灯亮了起来,耿季敲敲门带人进去。
“娘,你们都待一起,我去叫哥、嫂子!”耿季刚准备出去就见耿夏带人程小月进来了。
“村里怕是出事了!”耿夏有些担忧。
“哥,你带着大家就在房里,我把大灰牵到堂屋门口来。”耿季又转身对邱兰道,“娘,把家里油灯都点上,我出去看看,我没回来之前谁来都别开门。”
耿季见着落哥儿担忧的眼神忙安慰了两句,就打开门往外走。
落哥儿拉着耿季衣袖殷切地望着他:“你…你小心点,打不过就跑。”
耿季拍拍他手,点点头。
落哥儿见人要走又扯了下衣袖道:“你别一个人往前冲,与人一起,人多力量大。”
耿季笑了笑,摸摸人脑袋:“我会的,不会莽撞,你乖乖跟娘她们带一起。”
见着人点头,耿季走出房间,牵来大灰,放开绳索让它趴在堂屋门口,耿季蹲下身来拍拍大灰脑袋:“警醒点知道不!”
大灰对着他汪汪两声,见他还没走又汪汪几声,似在催促一般。
耿季笑笑,勉强压下心中担忧,带上柴刀和箭筒,取来上次没用完的火把点上。
耿季回头冲屋里喊了句:“大哥,出来关下院门。”
“知道了!”
村里一阵阵骚动,大多数人家都亮起了油灯,有窃窃私语声随风而来。
“怕是流匪进村了,这可怎么是好!”
“也不知是谁家这么倒霉,可别出人命!”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多叫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