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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宴间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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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已开,觥筹交错间,孟藏冬带着两人穿梭在联袂成荫的人群间,他指了指孟父身后两桌宴席,说道:“你们坐这,这几桌有特制的菜品。”

说罢熟练地吩咐家丁,仔细地招呼着新来的客人。

此处人声鼎沸,数不清的方桌围在湖边,湖心岛处的圆台上两人斗法比武,相互切磋,五光十色的光波看得人眼花缭乱。

关长岁视线移过去,却不在斗法的两人身上,两人脚下的圆台完整,圆台从内到外雕刻着一圈圈同心圆,每两个圆圈之间的间隙处都填满繁复精美的图案,最正中间铺着一块圆形的红色织毯。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关长岁回忆着跳下来前目测的地洞大小,似乎和圆毯下遮盖的位置大小正好吻合。

孟藏冬好心将他安排在这里,只可惜离那湖心太远,自己看不清楚,他伸头张望着,身边的柳逢春却发话来,声音柔和,娓娓道来:“仙洲青年才俊也并非人人都背靠大宗门,孟伯父就偏爱出资主这次人修行,正巧孟兄广好交友,也素来喜欢和这些人攀谈,一来二去,就有越来越多的人涌入,那所谓的斗法,也暗含着渴望出人头地的玄机。”

关长岁扭头看柳逢春,间柳逢春说话的空当还给他给斟满一杯酒,同时嘱咐道:“这酒入喉润,回味甘,却易醉人,慢点喝。”

一想到面前这个意气风发、言语温和的家伙,竟然和那个眼神阴贽、语气冷硬的魔修是一个人,关长岁就不由得打了一激灵。

真没想到今生还有机会见到这样的柳逢春,也是奇了。

他伸手准备去拿自己的酒杯,却不料手一抖碰撒了柳逢春的酒杯。

清亮的淡红色液体沿着桌边流淌,浸湿了柳逢春的衣袍,关长岁下意识地就想拿袖子去擦,却被柳逢春正好挡住。

抬头撞见柳逢春无奈含笑的双眼,正望着他说:“别用衣裳擦啊,这酒水染色,擦完岂不白白糟蹋了好衣裳?”

身后两个家丁眼尖,早就看见这边的小变故,自发地前来:“柳公子,我带您换身衣裳去吧。”

柳逢春抖抖下摆,酒香顺着衣衫飘来,在风中被摇香,关长岁忍不住轻嗅,确实是香甜的酒味。

“不必了,晾晾就干了,况且你们少爷的衣裳我估计穿不下。”柳逢春拒绝道。

小家丁却心思活泛,说道:“年前老爷还有几身新衣,放量做小了,一直压箱底没穿过,看您身形应该能穿,况且这酒里含糖,干了以后不料结块成一片,出门在外总归不体面不是?”

柳逢春心想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于是对家丁点头道:“那就有劳了。”

说完又对关长岁回道:“我去去就回,这里路径繁杂,想去哪记得叫人给你带带路,不然容易走迷了。”

关长岁端坐在凳上,双手规整地放在腿上,看着柳逢春的背影越走越远,逐渐后知后觉地瞪大双眼。

柳逢春原来,竟然是这种性格吗。

这一通叮嘱和关照,跟把他当小孩儿似的,反倒让关长岁有些不知所措。

他端起桌边的酒杯一饮而尽,甘甜的味道入喉,胃里泛起淡淡的热意。

他脑中思绪放飞,不禁开始想象,如果,如果柳逢春没有经历那些变故,按照那样的时间发展,他们会不会真的有这么一天,他们共坐在一个桌前,成为互敬酒水的友人。

湖心亭处的斗法结束,孟老爷站起身,高声询问着:“还有哪位小友愿意前来一展风采?”

关长岁舔舔嘴唇,唇边的酒滴被舌尖卷走,他仗剑而出,毫不客气地奔向湖边。

“我来!”

破岳在他手中耍得威风八面,他将全新融合地灵力灌注剑身随风而舞,台下观众议论纷纷,到处询问这位使大件的青年何处而来,怎么先前从未见过?

关长岁唇角一勾,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的状态,剑中灵力挥洒,最后在依次溅起的水柱中完美谢幕。

而灵力洒落的树丛中,早已木化的老枝竟悄然长出新芽来。

孟老爷双目炯炯有神,见此情景惊讶不已,顾不得席间宾客,竟然直奔湖心岛而去,捧起关长岁的手,热切询问道:“孩子,你今年多大了?修为到了何阶?”

关长岁被这突然起来的阵仗惊了一下,还是恭恭敬敬回道:“回前辈,二十有二,已到金丹后期了。”

无论是孟老爷,还是靠近湖边的宾客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孟老爷激动地握住关长岁,眼神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关长岁不懂他在高兴什么,只能也配上相同的笑意。

“孩子,留下来,今晚一定得留下来。”

说罢高举关长岁的手臂,对着宾客高呼:“小友今日前来,是仙洲之幸,亦是我孟家之幸!”

台下宾客亦高声齐贺:“恭喜孟老,贺喜孟老。”

孟藏冬立在远处,见新朋友大展风采,高兴着挥手和关长岁示意。

另一边,柳逢春已换好衣衫走来,一身淡雅的素白外袍,远远的看不清纹样,身形和关长岁梦境中一身白衣的修士吻合。

此时此刻的柳逢春面色还康健,不像以后,总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在黑衣的衬托下透出一丝丝鬼魅和可怖。

关长岁虽然不知道孟老爷在激动什么,但还是跟着一起兴奋,双眼亮晶晶的看向走来的柳逢春,下意识地伸手和他打招呼。

柳逢春含笑着颔首示意,关长岁这才想起来他干了什么。

他怎么主动跟那个魔修示好了?

*

再次入席,孟藏冬加了个圆凳,和柳逢春一左一右将关长岁挤在中间,舞乐吵闹,三日挤在一起正好交谈声不会传得太远。

他为关长岁斟满一杯酒,不停地追问道:“长岁兄,你这是师承何处的剑法,我怎么从未见过?”

关长岁伸筷掠过面前的美食,又填进嘴里一块红烧肉,将双颊塞得鼓鼓囊囊,口齿含糊道:“云门仙宗啊,不过我的的剑法和宗门略有出入,因为只有我用的是重剑,我和他们不一样。”

孟藏冬却疑惑道:“云门仙宗?逢春兄,恕我才疏学浅,你可曾听闻过云门仙宗这个宗门?”

关长岁的筷子顿在空中又收回来,他嗦着筷尖看柳逢春,却见柳逢春也也摇头:“我亦未曾听闻?”

“嗯?”这下轮到关长岁疑惑,“就在云门山处,与毓秀山遥遥相望的那座山啊。”

柳逢春面露惊色:“你是说,凌寒前辈悟道处,仙洲西南部的那座高山?”

关长岁点点头:“正是。”

“凌寒前辈竟然开宗收徒了吗?”

“你是说当年力战魔神五仙之一的凌寒前辈?长岁兄竟是凌寒前辈的高徒?”

听二人说完,关长岁猛然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今岁是什么年份?”

“长岁兄你是说仙洲纪年吗?现在是仙洲新历一百三十一年。”

新历一百三十一年,正是三百二十年之前,那时候他们宗门祖姥还没有正式创办云门仙宗,似乎只是不停地往山上捡回了几个孩子,粗粗地方养着,其中的老大就是他的母亲,未来云门仙宗的二代掌门人关琦月。

关长岁眼神古怪地看了柳逢春一眼,心想原来这家伙比他大了三百多岁,简直能称得上是个老东西。

他伸筷夹起一块鱼肉,只得硬着头皮承认道:“正是如此。”

同时内心祈求道,妈妈,姨姨,舅舅,对不起,事出有因,可不是凭空要跟你们一辈的。

“长岁兄,你们宗门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又如何相处?我自幼在家,还没见识过宗门生活。”

关长岁伸筷子夹过一个狮子头放在碗里,说道:“就内样呗?练功读书,有时也逃课捣乱,平时可能四散在各地,过年就一起回宗门吃饭,跟在家也差不多吧。”

说完他又颇觉不解,筷子点点柳逢春道:“想知道宗门生活,你问他不就得了?”

柳逢春咽了口酒,扭头看他:“关兄,你又是何时知道我身处宗门的?我好像从来没跟你说过吧?”

关长岁一时气不顺,不慎被噎了一口,紧急吞了两杯酒下肚。

“推测,只是推测,看柳兄举手投足间,颇具大宗门的风采。”

柳逢春把玩着酒杯,淡淡道:“关兄,还真是神奇。”

自己还是太大意了,竟然不慎被这人抓了两次把柄,幸好这只是幻境,要真是回到过去,感觉没多久就会被柳逢春看出真正的身份来。

怎么人健全了之后,脑子也变得好使了不少?

柳逢春放下酒杯,垂眸道:“只可惜我们宗门弟子也并非那么亲密无间,和家这种感觉也是相去甚远。”

关长岁看他一眼,听这话似乎是对宗门子弟的相处模式有些失望和无奈。

他还没细琢磨,另一边的孟藏冬就发出羡慕的感慨:“真好啊,我也想有机会去宗门看看,体验一下那种生活,可惜我自幼长在宅院里,父亲总是阻止我出远门,一直说再等等,再等等的。”

“等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但他最近说快了,马上我就能想去哪就去哪了。”

关长岁晃晃脑袋,颇为自得道:“藏冬兄,没必要真的等呀,你想去哪偷偷溜出去就好了,即使回来被训斥一顿,只要他们习惯了,以后自然而然就让你离开了。”

另一边柳逢春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你就是这么干的吧。”

“从小没少被训吧。”

关长岁扭头瞪他一眼。

果然,即使是成魔前,气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这人骨子里就这样。

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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